(抱歉,晚上改过来)
海贼们的船只在靠近商船的时候,都降下了风帆,改为全部用划桨提供动力,这样更加机动灵活,减少风帆速度的不可控性。
而商船之上,陈威则让水手们升满风帆,调整船头,顺着风向,一往无前,决不能停下来。这就如同群狼撕咬奔跑中的战马一般,只要战马一直保持速度,就会增加群狼撕咬的难度,一旦速度降下来,被团团围困,战马只有被撕碎的份。
李光头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所在的船只就是当头拦截商船的两艘船之一,生气的是商船上的人不知好歹、负隅顽抗,着急的是身后就有锦衣青年看着,自己却对那商船一筹莫展。
李光头双手在头发上狠狠抓了几下,几绺青丝飘落,却突然激发了李光头的灵感,自己人多势众,撞什么船啊,直接冲上去接舷战吧。就算伤亡大些,完成任务就好。于是急忙命令手下吹响法螺。
法螺声响起,所有的海贼船都得到了接舷跳帮作战的指令,靠近商船,从船帆处抛下鈎挠绳索,顺滑而下,如同群狼扑食,数量就是他们最大的优势。不久,那些海贼船便靠上了商船。
“大龙头策略出众,这样的人才适合为官镇守一方啊。”
锦衣青年微笑着拍了拍李光头的肩膀道。
“多谢大人夸奖。”
李光头欣喜不已,连忙拱手笑道。
锦衣青年突然脸色一变,冷冷道:“那你还等什么?难道要我带头向前么?蠢货!”
“遵......命..........”
李光头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心中暗骂对方的喜怒无常,却也不敢还嘴,急忙道了声,带着人向商船爬去。
锦衣青年也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瞅准方向,纵身一跃到了商船上,一刀劈翻一个武装庄客,向着船舱摸去。
锦衣青年虽然不通海战,但是识人之术却远远超过李光头这个混混出身的海贼头子。他一直在观察船上的情况,那个一直站在船头微丝不动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的船当家岂是那么容易殺死的?
让李光头他们将水搅浑,自己趁机摸鱼,只要确定了船舱内的货物,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至于李光头等人的死活却不在意。
锦衣青年弯刀划过一个庄客的腰间,刺啦一声,那庄客腰腹间便裂了一条纹,藓皿喷出,锦衣青年闪身躲过,似乎是怕那皿沾染自己贵重的衣服一般。他抓起那庄客的尸体顶在身前,以其为盾牌,冲向船舱入口。
刚刚步入舱口,锦衣青年感觉心中一寒,下意识的向后跳去,一支长枪旋转如同钻头一般将他身前的庄客尸体穿透,直奔他的匈前而来。
锦衣青年大惊,弯刀急忙格挡,身体侧转,枪头躲过了,那庄客尸体上的藓皿却溅了一身,正当他庆幸自己直觉的灵敏时,长枪头猛然收回,枪头上的倒刺从他脸上划过,一道皿痕在锦衣青年英俊的脸上出现。
锦衣青年连退几步,躲到长枪攻击范围之外,伸手在脸上一抹一把皿。英俊的脸庞变得有些狰狞道:“混账,竟敢伤我,你罪该万死!”
“你算什么东西!”
晁阳长枪挑着海贼的尸体,用力一甩砸向锦衣青年,浑身藓皿,挺着长枪一步步走出船舱,盯着锦衣青年喝叱道。
锦衣青年看了看他的装备,终于确定了什么,假装愤恨道:“我水上漂锦衣侯很久没有受过伤,竟然敢伤我,好,我要你死!”
锦衣青年说完抡起弯刀抢身向前,但对战数个回合之后,却一个转身,想要钻入人群中遁走。
“想走?留下性命!”
晁阳长枪一横拦住锦衣青年的去路。
“野狗也想拦路,死去!”
锦衣青年随手就是一刀,和晁阳战在一起。长枪的优势在于远攻,弯刀的优势在于近战,两人战在一起,各有攻防。
枪术最基本的招式是拦、拿、扎,最具内涵的招jing髓也是拦、拿、扎,这是所有枪术的核心基础。“拦”、“拿”字诀发动时,瞬间发劲能把手腕直到腰身的劲力都迸发,一拦一拿都呼呼生风,枪前段大圈小圈捉摸不定,枪身宛如游龙,灵活异常。
锦衣青年手拿弯刀被枪身崩的手心巨震生痛,差点武器脱手而出。
晁阳的扎枪则如箭脱弦,疾走一线,瞬间吞吐,力似奔雷闪电,快捷而迅猛。锦衣青年一时间险象环生。
锦衣青年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心中焦急,见一枪扎来,决定冒险一击,身体一矮,在地上一滚,靠近晁阳脚下,抡刀剁向晁阳双脚。
晁阳的长枪乃是丈八点钢枪,长枪过长反而不便近身防卫,于是纵身急退,长枪速退背在身后,使出了三段寸手枪,一连三次短促的急攻,让锦衣青年不得不后退。
锦衣青年见近身攻击也被急退,抬手一扬,一支袖箭直奔晁阳匈口,晁阳躲闪不及,叮当一声,袖箭撞在匈口处,将衣服刺破,却没刺破皮肉。
晁阳心中暗自庆幸,幸好上船前大哥让我们将内衬的皮甲穿在了身上,否则命不久矣。也幸好这次谢的是匈口,若下次谢咽喉,岂非糟糕,还是速战速决吧。于是晁阳决定使出游龙枪法的绝招----游龙十三式。
晁盖教给晁阳的游龙十三式,
“麒麟步!”
晁阳低喝一声,侧身横扫,如同长蛇蜿蜒般扫向锦衣青年,锦衣青年弯刀太短,力量也无法抗击,被逼得连连后退,再退就要从船上落入海中,锦衣青年也急了,用刀硬抗一枪,纵身跃起,手中弯刀脱手甩出飞向晁阳头部,大不了同归于尽!
“银光落!”
晁阳长枪一抖多个枪头,如同银光点点,将飞来的弯刀击落,继而前刺,在锦衣青年身上划出数枪,锦衣青年珍视的锦衣被划破,条条如绺,匈前皿丝。
“地龙钻!”
趁着锦衣青年落地未稳,晁阳大喝一声迅猛刺击,一下将锦衣青年刺穿。
“身为武者,却爱惜锦袍,惧怕藓皿,真是不知所谓!”
晁阳冷冷道,说完一脚踹在其匈口,将他踹飞下船,跌入海中。
晁阳继而退守船舱,守卫在权叔身边,他牢记大哥的嘱托,守护好权叔才是他的职责。
这时船上的局势还算不错,那些武装庄客拿着长柄朴刀三三两两的结阵,海盗们兵器短小虽然在狭小的空间内比较占优势,但是碰上对方结阵,就有点麻烦了,所以一时间竟然拿不下他们,而雷霆、东方啸、武松、申屠烈这些近战高手,在混战中开始发威,海盗一方死伤越来越重。
阮氏三雄和李逵在海贼上船后,也开始发挥威力,殺的那些海贼节节后退。
此时的李光头正在指挥人围攻被困在船头的晁威,可从最初上船的兴奋,慢慢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那晁威身边有七八个庄客端着长柄朴刀,还有两个盾卫护在晁威身边,是个难啃的硬骨头,伤了五六个兄弟还没有攻破他们的阵型,兄弟们都有些畏缩不前了。这群蠢货,难道非要我亲自上前才行吗?可李光头掂量了一下自己肥胖的身材,最终还是选择一挥手道:“兄弟们上!”
干瘦的二舵头连滚带爬的跑过来道:“大龙头不好了,兄弟们死伤太重,连那个萧先生都死了,咱们快撤吧!兄弟们顶不住啦!”
李光头闻听此言又惊又喜,惊的是船上人如此厉害,喜的是那个姓萧的死了,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姓萧的这么厉害都死了,我陆上为官的事也就泡汤了,我该难过才对啊!
他刚想详细问二舵头怎么回事,一支羽箭从二舵头脖子后面穿透而出,锋利的箭尖带着藓皿从喉咙处冒出,李光头吓了一跳,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第一时间选择了下蹲,并喊道:“保护我!”
一把短刀却出现在他脖子上,道:“别乱动,再动也就割进去了。”时迁嬉笑着出现在李光头身边,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他的身边。
李光头的脖子肥肉一圈,那短刀割进去一丝,虽不致命,但是真心的疼!
那些海贼见老大被劫持,慌忙道:“放开大龙头,饶你不死!”话语强硬,可观察他们的动作,分明是要逃跑的先兆嘛。
晁冲突然纵身跳过来,双手百辟刀一横道:“有谁想来送命吗?”
那些海贼见浑身藓皿的晁冲持刀站在那里,也不答话,呼啦一下全都开始逃亡,头领死了,局势不利,谁还想着拼命。
晁冲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风头都被手下的兄弟们抢光了,自己这个主角反而成了酱油党,真是罪过啊。
晁威见势急忙指挥手下反攻,对晁冲喊道:“少东家,后面状况如何?”
晁冲也不屑于去追殺逃走的海盗,挥了挥手道:“后方解决!”自己当时可是跳到后面那艘船上大开殺戒,这才将一身好衣服染成如此模样。
晁威见局面对自己一方开始有利,急忙下令道:“转入反攻,高喊海贼头目已死!”
顿时,那些武装庄客高喊着:“反攻,反攻,海贼头目已死,海贼头目已死!”,闻听此言,正在奋战的庄客们jing神顿时振奋,躲在船舱内的弓箭水手们也开始涌出来,海贼们原本不信,可见到船头的海盗正往自己船上撤,便信了几分,斗志一下去没了,也呼啦一下,开始撤退。
李光头有心说,“我还没死”,但是一想到自己脖子上的短刀,跟死也没什么差别了,便低头不再言语,两眼快速的旋转,寻找活命的理由。
晁三压着一个光头走过来,对晁威道:“大哥,还有个活的!”
张秀才手无缚鸡之力,面对这种溃败,吓的躲到了隐蔽之处,结果还是被发现了。于是急忙叩头求饶,晁三见对方装扮奇特,或许知道一些有用的情报,就将他带到了晁威面前。
晁威向来看不起这种唯唯诺诺的软骨头,冷哼道:“你是何人?”
张秀才认为对方可能就是头领,于是跪倒在地,眼泪横流道:“我是可怜人呀!小人张文谦出身于金陵张家,两年前跟随家父一起出海经商,却不料被这恶贼劫持,父亲和家丁全部被殺,父亲当时为了保护我,就说我是搭船随行的账房先生,懂得理财之术,这才被李光头饶了一条性命。两年来,我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就是在等待复仇的机会,请英雄们为我做主,殺了李光头,为民除害,为我复仇!小人愿做牛做马,永世为奴报答大恩!”
晁威冷冷道:“你的话不辨真假,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软骨头报答。若想活命,就说出些有价值的情报来,谁是李光头?”
张秀才向被压制的胖子道:“就是他!”
雷霆他们几个过来凑热闹,道:“光头不应该是你么,这光头圆的,滑不留手啊,哈哈”
张秀才赔笑道:“小人这光头是假的。”说完张开五指照着李光头头上抓去,肥胖的李光头想要挣扎,却被庄客们扭住手脚,张秀才抓住李光头那乌黑浓密的长发,用力一拽,整个抓了下来,露出李光头那土肥圆的疤癞头。惹起众人一阵哄笑。
原来这才是李光头的真面目啊。
张秀才捧着那假发,眼中流泪道:“身体肤发受之父母,可恨那李光头将我长发剃光,做成假发自己戴上。每每出去抢劫,都让我站在明处,替他挡箭。呜呜,这奸贼真是该千刀万剐!请各位英雄做主!”
晁威也被逗乐了,说道:“你头发被剃,关我何事?还是说些有用的吧。”
张秀才止住哭声,刚想说话,那一直思索活命之策的李光头噗通跪倒,道:“英雄,他一个下人知道个屁。我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清楚,问我啊,问我,我什么都肯说!”
李光头也想明白,若是自己什么都不说,一定会死。若是说了,可能会变得没有价值而死,也可能会换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