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点大局观都没有了。”
马文进的声音陡然间拔高了八度,疾言厉色嘶声叫道“知道的人不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们授意叫你干的。”
“你这是把所有人都夹在火刑架上烤。”
“目无原则目无法纪!无法无天!”
“真要斗起来,出了事,把你活剐了都不够。”
金锋鼻子冷哼出声“我跟星洲李家斗宝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站出来阻止?”
“星洲太远,东桑太近!”
“那一次是你被迫应战,这一次,是你主动挑衅。性质不一样。”
顿了顿,马文进指着金锋叫道“你也够可以了。”
“让我们三个老东西亲自来押你,冠绝古今了。”
“收拾东西,立马回去。”
金锋深吸一口气,平静冷漠环顾四周,转手将烟蒂扔进烟灰缸,慢慢背向所有人。
曾子墨和梵青竹在须臾间读懂了金锋的眼神,不由得花容急变。
正要阻止间,金锋星海深处闪过一抹精芒和决绝。大叫出声“扣……”
人字还没叫出口,客房房门猛然推开,一个凄冷冰霜的声音骤然响起。
“扣你妹!”
金锋闻言一震,蓦然回头。
曾子墨和梵青竹吃惊的叫出声来。
“筱歆!”
“你怎么来了?”
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王晓歆瘦得令人心痛,脸上戴着的黑色面具一尘不染,泛着清冷幽光拒人千里之外。
呆滞呆板的面具毫无半点生气,只能从面具空洞的眼瞳中看见她那双曾经令自己情迷心动的孤绝瑞凤双眸。
摈弃了昔日最爱的彩装,换上了一身比墨汁还要浓黑的特制劲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唯一不变的,是那质傲清霜冷若寒冰的气息,隔着数米外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隔绝一切的寒冷。
她,就像一朵绝世独立的黑色玫瑰!
更是那最冷的珠穆雪莲。
“你说过,我若是去做手术。你就跟我回去。”
王晓歆静静定定的看着金锋,傲雪冰梅直刺金锋眼瞳。
“现在我来了!”
金锋面色现出一抹纠葛错综的笑容,随即点头朗声说道“好!”
“我回去!”
王晓歆的意外现身让金锋扣人封锁消息的后续化作乌有。也让一场弥天浩劫化消失于无形。
如果金锋下令扣人,势必将引发机极其严重的后果。
那就是决裂!
彻底的决裂!
见到王晓歆的那一刻,金锋突然明白过来是谁看穿了自己的计划。
天底下能从自己行动的蛛丝马迹中寻摸到自己真实意图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
王晓歆一到,金锋也就偃旗息鼓。
看着这个带着面具的女孩,金锋心里就两个字,
愧疚!
再看看瘦得来都快赶上自己的王晓歆,金锋长声叹息,放弃了自己的计划。
“为了我的安全,麻烦101把无关人等轰出去。”
说着,金锋指着马文进狞声叫道“就是他!”
没处撒气的金锋指使谢文越将马文进轰了出去,大步进屋重重关门。
这一晚,金锋和三个女孩在屋子里谈了很久,一直谈到凌晨。
第二天金锋中午,金锋离开高笠飞回神州。
金锋带走了这次捡漏所有的重宝重器,把无数遗憾和痛悔留给了高笠。
又一次的,又把天都给捅了个大窟窿,回国等待他的,将会是比一分院更严厉的处罚。
玉家的独生子被金锋变成太监,金锋可是判了缓刑的。
在监外执行期间,金锋连搞了几次大事,这些都被以各种方式压制了下去。
这一次,影响极为恶劣。
上一次分封一分院那是家事,这一次,可是外务。
就算金锋现在这么高的地位和权势,那他也必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从飞越黄海开始,天气就黯淡了下来。天空中乌云滚滚浓黑如墨。蝼蚁般的私人客机在泼天云雾中战战兢兢穿梭,面对着未知的命运。
金锋这次闯的祸足够的大。用国内某些人的话来说,那就是其心可诛。
他的授讲,看似以古董古玩为依托,实则是在挑拨挑唆。这一点从东桑高笠两帮人网络口水大战就能清楚的看得出来。
这个金锋,连这种狠招都能用得出来,简直太狠毒了。
要是不回国,这个混蛋今天要讲唐和东桑的历史。这段历史,他妈的能讲吗?
唐太宗都给人百济和高句丽灭国了,这段历史能他妈的讲吗!?
在当时,高句丽可是长期占据了辽东,已经好几百年了。这段历史讲出来,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白江口之战干掉那么多帮助百济的东桑人,这些他妈的能讲吗?
这些对外用兵,在历史课上从来不提,你却是当着那么多的人讲出来,着不是做大死又是什么?
你个混蛋为了让东桑跳坑跟你斗宝,连这种禁忌类的东西都搬出来。
这是禁忌禁忌禁忌呀!
贵国的飞机上,被金锋轰出去的马文进怨念不止冲着金锋不住发着牢骚。
总的一句话,那就是金锋死定了。
“这回,没人能保得了你个混蛋。抄家灭族不至于,凌迟车裂差不离,最好就是把你孙子的院士下了,我跟老王一准儿活到九十九。”
骂骂咧咧半天,马文进闭上眼睛深深久久的叹息,恶狠狠的叫道“回去把该捐的捐的。我跟老王老奕豁下这张老脸,再保你一次。”
“最后一次!”
飞机一落地,舱门一开,就只听见满世界鬼哭神嚎的大风狂啸声。
四月的天都城本就是大风肆虐的季节,最大的风速曾经创造了每妙二十二米。
放眼望去一片尘沙荡荡,好像到了另外一个异世界。
九级大风夹着浮尘颗粒如同子弹一把打在人的身上,如同针扎般的疼痛。
浮尘颗粒见着缝的往眼睛鼻孔身上乱钻,吸一口气满喉咙都觉得难受。
一边是烈日高照,一边是狂风肆虐,城市的高楼大厦已经变得如同海市蜃楼般的模糊,构成了一幅难以描述想象的画卷。
候机厅那里的广告牌已经被吹倒,地上还残留着一摊风干的血。
春天的天都城最令人讨厌的就是这极端大风天气,他让整个城市都变得异常的焦躁,也让人变得异常的惶恐。
旋梯之下,一群黑衣人顶着九级狂风如青松般挺立着。黑西装黑墨镜还有冷冷肃杀的脸庞好似一尊尊杀戮的机器,看不见半点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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