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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爷子一脸心痛的样子。
“可惜了啊可惜了哟。想想未来的地铁站迁到别的地方去了……我老人家这个心口啊……”
“哈哈哈,真是开心得不得了呀……”
吴老爷子放声大笑,老泪禁不住淌了两颗出来,重重给了金锋一拐杖。
“臭小子嘿。你真行。”
这时候,金锋嗯了一声,只听见门外传来低低沉沉的引擎声。
关门的车声砰砰响起,手电筒的灯光映照半空。
还没等金锋站起来,就听见重重的砸门声传来,跟着就是一群人蜂拥进了宅子。
刺眼的手电晃个不停,人影幢幢,宛如鬼魅。
一大帮人到了二进院子里。
“你们干什么?”
张晨大声质问,对方一个黑衣人上来就将张晨打倒在地。
“干什么?”
“说。这个公告是怎么回事?”
“哪个干的?”
一个戴着安全帽的中年男人手里抓着一张皱巴巴的通告,冷笑说道:“还重点保护的古建筑,严禁拆除?!”
“老狗杂种,怪不得你几次三番都不拆……原来在这等着我们安和嘞。”
“好手段啊。还真把你这条老狗低估了。”
吴老爷子拄着拐杖缓缓起身,面对十几只的强光手电,淡定从容,嘴角冷笑。
“嘴巴放干净点。小子。老头子我做袍哥的时候,你奶奶还在做暗娼接客……”
“比嘴臭,你个小狗日的杂种还差了点。”
那中年人顿时大怒,厉声大叫:“给你脸不要脸,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砸!”
“给我砸——”
“啊——”
砸字刚落音,金锋早已一脚爆踢,钢盆顿时朝着对面那帮人泼了过去。
“啊——”
“哎呀吗呀——”
“我的眼睛——”
滚烫到爆的红锅汤汁喷在十几个人身上,顿时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嚎声响。
有的人运气好,只是被烫到了身上,有几个却是泼在了脸上。
比辣椒水还要恐怖的火锅汤汁泼进眼睛里,那种感觉,简直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一万倍。
地上顿时躺下了四五个人,抱着自己脑袋翻来覆去的打着滚,撕心裂肺的嚎着哭喊,堪比厉鬼的呼啸。
现场剩下的几个人乍经此变,完全不曾想到会出现这等变故,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
身为安和的员工,从来都是顺风顺水,几时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为首的那个中年人躲闪得快,逃过一劫,看着地上烫得猪头一样的员工,其中一个就是自己的亲弟弟。
中浑身气得发抖,盛怒爆吼:“愣着干什么,打!”
中年男子喊出这话来,周围的员工如梦初醒,冲上前来。
这时候,一个身影从黑暗中冒出来,一把箍死中年男人的脖子。
一把明晃晃的东瀛短刀横在中年男子咽喉。
轻轻一划,一抹鲜血滴落而下。
“动一下。你死。”
顿时间,中年男子浑身僵硬,高举双手,颤声叫道:“饶命啊——”
对面剩下的八九个人硬生生的停住脚步,手电打在中年男子身上,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只见一个戴眼镜的瘸子横着一把东瀛短刀在刘经理脖子上,鲜血淋淋。
明晃晃的短刀,阴森森的瘸子,宛如厉鬼。
一干人等尽皆变色,再不敢上前一步。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兄弟,兄弟,求财不求气……”
三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凑在刘经理耳边,阴冷冷的说道:“不求财。求你命。”
听到这话,刘经理整个人完全崩溃了。
三分钟前,自己还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安和集团项目部分管副经理,手下管着几千号人,走到哪只要一报安和集团的字号,任何人都得夹着尾巴点头哈腰的伺候着。
下班之后自己应邀参加一个酒宴,美女多多,结果接到了余总的电话,让自己马上去办一件事。
刘经理立刻叫了十几个专门负责这块的员工过来,见到门口贴着的公告,却是根本不介意。
自己跟着余总南征北战,这种狗屁倒灶的事见多了,也处理得多了。
什么狗屁古建筑?古文物保护?
安和的工地,就算是挖出刘备的墓来了,也就那么回事。
一个老家伙,一个小不点,还能翻出米粒一般大的浪花不成。
要不是今天大小姐驾临亲自交代不准用强,这地方,明天就给他平了。
这种事,自己干得多了去了。
事实,却是让自己彻底惊悚万状。
这家人多出来的两个人忽然暴起,瞬间就给自己一个泼天下马威。
身后那人明说不求财,只求命,意思很明显,人家这是来找茬的。
脖子上的那把刀压着自己的劲动脉,完全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锋利的刀刃,只要自己乱动一下,自己的老命就得丢在这里。
第一次,刘经理进入安和集团十几年,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寒冷。
黑白无常就在自己身边,随时随地就要带着自己下地狱。
一阵阵滴滴滴的声音从刘经理的胯下传来,地面上多了一些液体,传来一阵阵刺鼻的气味。
吓尿的刘经理高举双手,牙关打颤,嘶声叫道:“大……哥……别冲动……现在社会这么好,犯不着见血……”
“有什么事好说好商量。”
这时候,火堆旁边一个少年歪着头看了看刘经理。
嘴里淡淡说道:“打电话,叫余曙光来。”
话刚落音,只听见外面的院子里传来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好!”
“很好!”
“非常好!”
雪亮的强光手电照了进来,一个黑影慢慢的拉长,放大,遮盖住了整个院子的灯光。
“忒!”
“忒!”
刺耳的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响起,划破寂静的黑夜,刺人心扉的恐惧。
“五年了,我,终于遇见一个敢动我安和的人。”
“十年前,在五色羊城,有家人招了几十个亲戚,结果被我开着挖机碾得满地血……”
“八年前,在姑苏,有一家身上绑着煤气罐要跟我同归于尽,结果,他们被烧成了灰……”
“五年前,在石头城,有个不怕死的要炸我的指挥部,结果,他如愿以偿的埋在那里。”
“从那以后,我顺风顺水,再没一个敢跟我斗的……”
“整整五年了,今天,又遇见一个更牛逼的,敢劫持我安和的项目部副经理……”
“有种……真的有种……”
所有的强光手电一直打在余曙光脚下,手里拄着碳钢拐杖,漫步上来,站在对面,淡淡说道。
“我就想问一句,你们……知道……”
“死,是怎么写的吗?”
嚣张跋扈,狂到无法无天!
言语间更是阴寒暴虐,煞气腾腾!
黑暗的火焰燃烧的很旺,由于灯光视角的原因,余曙光看不清对方的人。
只见着火堆旁边,静静的站起来一个人,静静上前一步。
跟在余曙光的身后两个中年人抬眼一看,但见此人,眼神里露出一抹错愕。
“你说得对,余曙光。我,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听到这冰冷冷寒气刺骨的声音,余曙光脑袋略略前伸。
少年的轮廓映入眼帘,余曙光不由得惊咦一声,瞳孔收紧,面色骤变。
“是你!?”
金锋静静站在余曙光身前,脑袋微微低垂,神色肃杀,双眸直直打过去,嘴角上翘。
“余曙光,难得,你还记得我。”
余曙光脸上神色悠变几转,冷笑出声。
“又是,你这只阴魂不散的——死苍蝇!”
金锋神色冷漠,漠然说道:“我这只苍蝇好手好脚,倒是你……”
“你好像,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