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穿越之后,刘君韬的身上便满是伤痛,虽然都不是什么致命伤,但是也耗费了许多的气力,再加上猛然穿越导致自己情绪大起大落,更是让刘君韬感到异常的疲倦,所以刘君韬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
睡醒之后,睡眼朦松的刘君韬颓然的坐在木板床上,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昨天的经历之后,不争气的肚子便 “咕噜噜”的开始抗议了。
于是,刘君韬便将心思放在了自己的温饱问题上,正想着一会儿去哪里找些早饭吃,忽然听到屋子外面人声鼎沸,内中还夹杂着无数男人的呼喊声和女人焦急的哭喊声。
“坏了!村子里一定是出大事了!”
刘君韬也顾不上吃早饭了,急忙穿上鞋就跑了出来,只见村子里已经是乱作一团,张骁军正在打谷场上大声呼喊着,招呼村子里的青壮前来集合,将村子里的所有青壮分成了两队,似乎正在下达着什么命令一般。
同时,张白圭和郭永忠并排站在一边,看二人的神色都是非常严峻,像是面临着什么重大的考验一般。但是,二人相互之间却没有半句话语,只是齐刷刷的眼前看着乱哄哄的村民,不知道二人都在想着些什么。
一旁,唐宇正招呼着一群老人和妇女,似乎正在挨家挨户的清点村子里的人数。
刘君韬四下望了望,并没有在人群中见到郭沐英的身影,估计是没有出来。
于是,刘君韬便拉住了正好从自己身边跑过的一个村民,问道:“这位大哥,村子里出了什么事情?”
“静姑不见了!一整晚都没见踪影,静姑的老娘都快哭死了,郭员外和张师傅正带着大家准备出去寻找呢!”
刘君韬一听是静姑不见了,脑子里顿时就是轰的一声,暗道:“怎么会这样!早知如此,昨天晚上我就应该将静姑出村之事告诉郭员外的!这下可是坏菜了!”
自责的同时,刘君韬也没有耽搁,立即找到了郭永忠和张白圭,将自己昨天看到静姑背着竹楼向村子南面走去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便开始不断的自责,要求和大家一起去寻找静姑。
听了刘君韬叙述的来龙去脉之后,郭永忠先是安慰了刘君韬几句,言道:“静姑经常去村子南面的河湖边捞鱼捞虾的,这都是很寻常的事,没有留意也是正常,就算是我见到了也不一定会放在心上,所以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了。”
然后郭永忠便看向了身旁的张白圭,说道:“张师傅,你看此事如何是好?是不是让君韬后生一起去帮帮忙?”
张白圭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儿,有些不太情愿的说道:“想帮忙就跟着好了,不过记住不要给大家添乱!”
刘君韬点了点头,疑惑看了看张白圭,不明白这个老头的态度怎么变化得这么快?随后刘君韬便被张白圭安排到了张骁军那里。
此时,张骁军已经将村子里的男子青壮大致分成了两队。其中一队人马留在村子里,负责在村子左近寻找一下,连带着也要看护一下村子,刚才刘君韬等候分配的时候,可是听周围的村民议论,说鱼山集南面的鱼山之中可是有土匪的,所以村子里也要有一些青壮留守,不可能一下子全都离开。
另一队人马已经聚集在张骁军身边了,大概有三十多人,大多都是村子里的青壮,也有少部分的老人和十几岁的孩子,这队就是要出去寻找静姑的人马了
张骁军眼见人手齐备,便招呼众人持械出村,向南赶去。
出发的时候,刘君韬一眼就看到张骁军扛着一把双手长刀,虽然没有苗~刀那样锋利、修长,但是在鱼山集这样的小村子里,也算得上异常扎眼了,想必是张白圭为其打造的。
刘君韬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自己也找来了一根齐肩高的木棍紧随其后,朝着南面跑去。
众人出发之后,郭永忠和张白圭站在村头望着众人远去的身影,二人的脸上神色都是十分的复杂。
“我说郭员外啊,那个叫什么刘君韬的,你让他搀和进来干什么?咱们村子的事情让一个不知道底细的外人搀和进来,这合适吗?”
郭永忠叹了一口气,说道:“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看这个刘君韬顺眼,觉得他来到咱们鱼山集是上天注定的事情,所以刚才才会让刘君韬一起去找静姑。”
“哼!什么上天注定的,我说郭员外,你不要以为自己读过几年书,就用这些玄之又玄的说法来糊弄我!我可是见过世面的!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说出来听一听啊。”
“哈哈,我能有什么打算啊?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来没见过被雷劈了还能生龙活虎的人呢,就冲这一点,我料定这个刘君韬就一定不是凡人,所以我才想着留下他,这也是为咱们鱼山集好啊。”
张白圭听完也是冷笑了几声,没好气的说道:“郭员外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其实郭员外不说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无非就是郭员外见我儿子笼络了村子里大部分的青壮,心中气不过,才想着留下那个刘君韬为己所用罢了。不过,郭员外真的以为那刘君韬能抵得过我儿子张骁军?”
郭永忠闻言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张白圭看了郭永忠一眼,闷头便回到铁匠铺里,将大门猛地一关,巨大的声响将左近的村民吓了一跳。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刘君韬跟随张骁军一众一路南行,很快就赶到了静姑和其他村妇经常捞鱼捞虾的小河边。
张骁军心中焦急,立即招呼众人三五成群的四下寻找。但是众人找了许久之后,却没有发现静姑的丝毫踪迹,静姑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变得悄无声息了。
刘君韬也是四下观察了一番,只见这条小河大致的流向为自东向西流淌,水流不大,但是十分的清澈,还能见到零星的鱼虾在水中划过,只是数量非常的少罢了。
“不对啊,这里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静姑难道没到这里来?”
刘君韬又望向了远处,只见小河的东、西两面都是平地荒野,没有半点遮掩,而南面更远一些的地方则是一望无际的芦苇荡。
“再找仔细一点!你们几个去西面看看!”
刘君韬盯着远处的芦苇荡思考着什么,忽然听到张骁军的呼喊声,便走上前去,指着远处的芦苇荡问道:“张兄弟,我看这里找不到静姑的踪迹,你说静姑会不会去那边的芦苇荡里抓鱼虾了?要不然咱们去那边找找看?”
此话一出,刚才还在四下找人的村中青壮顿时就变得悄无声息,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刘君韬,紧接着就全都小声议论了起来。就连张骁军都是双眼瞪圆盯着刘君韬,几乎都要冒出火来,嘴里咬牙说着“不可能”之类的话语。
“额!我刚才是说错什么话了吗?”刘君韬有些尴尬的说道。
张骁军深呼一口气,沉声说道:“那边的芦苇荡鱼虾丰美、物产丰富,但是我们鱼山集的人向来不会去那里的。”
刘君韬听完更是疑惑,问道:“那是为什么?这处芦苇荡距离村子也不是很远啊?”
“那处芦苇荡里时常有滩涂狼出没,会吃人的,而且……”
一听说芦苇荡里有狼,刘君韬顿时心中一惊,接着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鱼山上的土匪经常在芦苇荡里活动,或是销赃、埋尸,或是搜寻食物,或是埋伏劫道。所以,那处芦苇荡虽然物产丰富,但其实是一处阎王殿啊!我们鱼山集的人躲还躲不过来呢,又怎么会跑到那芦苇荡里去?所以静姑一定不会去那里的,除非是静姑的脑子坏掉了!”
就在这时,旁边一名村民小声说道:“可是我听说静姑的老娘近来得重病了,静姑家里又没有什么粮食下肚,咱们村子周围的河流里也打不上来多少鱼虾。所以……”
这话不用挑明,所有人心中都明白,静姑为了给老娘弄吃的,很有可能是冒险进芦苇荡抓鱼去了!
这一下,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张骁军,等着张骁军给大伙拿主意。而刘君韬则是低头思索着什么,脸色也是阴晴不定。一时之间,场面变得异常寂静,寂静得让人害怕,数十个汉子竟然全都愣在了原地进退不得。
张骁军紧咬牙关,双眼紧盯着远处的芦苇荡,心中始终下不了决心。
就在这时,刘君韬对张骁军沉声说道:“这样好了,我自己先去芦苇荡看看情况,要是运气好没遇到土匪,你再带着大家伙跟上。要是我超过一个时辰没有出来的话,大家也就不要再找静姑了,你赶快带着大家回去,静姑有我作伴应该也不会孤单了!”
众人闻言都是动容,张骁军也是对眼前这个叫了半天的“傻子”刮目相看。
张骁军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大声说道:“不行!你一个人进去太过危险,我和你一起去,多少还有个照应!”
“还是我一个人去吧,这里怎么也要留一个领头的人,还是我自己去好了。”
张骁军还要再争辩几分,却被刘君韬挥手打断了:“张兄弟,你要是想帮我的话,就把你的长刀借我用一用,我总不能带着一根棍子进去找人吧?要是真的遇到了土匪,我也还拉上个垫背的。”
张骁军闻言吃了一惊,问道:“你会用刀?”
“胡乱会一点。”
“那好吧!”
张骁军将长刀递给了刘君韬,说道:“兄弟,万事小心,我和大家伙就在芦苇荡外等你回来。”
刘君韬接过长刀猛地拔刀出鞘,顿时寒光一闪、利刃嗡鸣。
“好刀!”
刘君韬挥舞了几下不禁赞叹了起来,这把长刀刀身修长笔直却又不失厚重,刀刃锋利无比,看得出来还用了包钢法!虽然这把长刀看上去平淡无奇,没有过多的装饰,但是却是一把名副其实的宝刀!
“我去了!”
刘君韬将长刀插入刀鞘,便朝着芦苇荡快步赶去。张骁军看着刘君韬的背影神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张骁军挥了挥手,说道:“走!咱们也上去,就在外面等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