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涛面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两颊明显已经有了一丝红润血色,瞧这样子只要好好休养一阵,估计就能够完全康复。
老张叔如释重负的摇了摇脑袋,对于发生在小王涛身上的事情,他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下意识往小王涛身上这么一扫,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小娃娃虽然昏迷不醒,但他的一只拳头却攥的紧紧的。
老张叔过去试着想要将他紧攥的拳头掰开,谁知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嘿!你这小子手里攥的到底是啥东西?人都昏迷成这样了,还攥的这么用力?真是有点儿意思啊!”
眼前这个昏迷的小子身上带着太多的谜团,让整件事情看起来有些扑朔迷离,令人摸不着头脑,这让老张叔这个年过半百的老汉对此颇感兴趣,甚至有些期待这小娃娃赶快醒来,然后好从他口中了解一下他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老张叔知道这小孩儿身子虚弱的很,要是能有口热汤灌下肚,差不离能早些醒转过来。
于是他从自己积攒的口粮中拿出一部分,再混合些野菜叶子熬煮了一锅稀粥,端了一碗一勺一勺的喂进小孩口中,才放心的出门去了。
山神庙附近的那些村民见老张叔从里面出来,又再次朝他围拢过来,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打听那小娃娃究竟有没有醒转过来。
老张叔无奈一笑:“你说说你们都这么大的人了,这好奇心咋还这么重呢!”
两个平日里和老张叔关系不错的村民,围着他嘻嘻哈哈的说着话。
“瞧您这话说得,那小孩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我这不是担心那小子横死在咱们村,对咱村的影响不好嘛!”
“对对对!就是就是!要万一他爹娘找到咱村,咱们岂不是解释不清了。”
老张叔知道这俩小子言不由衷,说是担心小孩儿的安慰,实际上就怕小孩儿给村里带来啥不好的灾祸。
说实话倒也怪不得这些村民,因为土粒村穷乡僻壤交通闭塞,很少有外人来到这里,也正因为这样,才导致一众村民对于外来的小孩儿颇感好奇,同时又多了些芥蒂,难免会用审视的态度胡乱去猜测那小孩的来历。
再加上农村人本就迷信,认为外来的小孩如果横死在他们这儿地方,除了晦气之外更多的则是担忧这小孩死后不安生,万一化作厉鬼扰乱了小山村的宁静可就不妙了。
所以这才是一众村民围着山神庙不肯轻易散去的原因。
对于这一点,老张叔心知肚明,但不好将这层窗纱轻易捅破,因为这种一致排外的思想在村民中根深蒂固,不论你有多大本事也是无法改变的,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所以老张叔知道只有等那小孩醒转过来,才能打消一众村民心中的疑虑和担忧,至于以后嘛,希望这小孩不要给村里人惹上啥不必要的麻烦才好,要不然这村里的乡亲们肯定是容不下他的,甚至把他弄死也说不定。
暗自思忖一阵,老张叔连忙转移话题道:“行了行了都别在这围着看热闹了,来几个人跟我山上打些野味给那小孩儿补补身子,在留下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进庙照看一下那小孩,搞不好他一会儿就醒了。”
老张叔俨然成为了一众人等的主心骨,他的话音一落就有人自告奋勇的要陪他山上打猎,还有些胆大的村民主动留下来照看小孩儿,其他的则各自散去了。
这年月兵荒马乱,各路军阀动不动就到处打仗,时不时还到乡下抓壮丁搜刮粮食,搞得现在村子里面人丁不旺、粮食紧缺,所以家家户户为了能够填饱肚子,不是上山摘些野菜混着杂粮充饥,就是想办法打些猎物,或是到河里捕些鱼虾来吃。
对于上山打猎这种小事儿村民们可以说是得心应手,所以没用多大功夫,老张叔就和几个上山的村民满载而归。
几个留在山神庙的村民围在小王涛身前,大眼瞪小眼的紧紧盯着他,其间谁也没有开口多说一句话。
此刻小王涛倒像是啥罕见的宝贝似得被这些村民围观,气氛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
而躺在破竹席上陷入昏迷的小王涛,脑子里面则是一片混乱,感觉马老汉就那么笔直的站在他面前,与他仅仅有一步之遥的距离。
只见马老汉半张着嘴巴,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并且还从喉咙里面发出晦涩难听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说话声但又像是独自唉声叹气。
小王涛不懂他的意思,他却忽然大笑不止,整个身体略显僵硬的不停向前挪动,小王涛被他搞得心里莫明有些紧张,仔细打量一下,这个人确定就是马老汉无疑,但从他血红血红的双眼里却陡然多了几分杀气。
“啊!”
小王涛被眼前这诡异一幕吓得惊声尖叫,猛地从破草席上坐起,双手狠狠掐住了一名围观村民的脖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呃......呜......”
被掐住脖子的村民一时慌了手脚,嘴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想要开口叫周围的人过来帮忙,却发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急的他是满头大汗,双手死死握住小王涛的手掌,试图想要依靠自己的努力挣脱束缚。
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把周围那些看热闹的村民吓得亡魂皆冒,一个个面如死灰的瘫软在地,他们浑身打着冷颤,竟没有一个主动跑过去帮忙的。
恰巧这时,老张叔带着几个年轻汉子提溜着几只野鸭、草兔进来,当他们发现庙里异样的情况时,那个被小王涛掐住脖子的青年汉子早已瞳孔涣散、面色发青,眼看着就要被生生掐死了。
“我擦!”
老张叔见状愣了一下,等缓过神来之后赶忙一把丢掉手上的东西,几个箭步冲上前去,猛一拍小娃娃的后心,这才让他再次昏睡过去。
而那个被掐住脖子的汉子,失去了束缚后则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副惊吓过度的凄惨模样。
“呼,好险好险!”
老张叔翻看了一下小娃娃的左右眼睑,又扫视了一下庙内一众吓瘫在地上的年轻人们,心中不免暗自庆幸起来:好在我回来的还算及时,这要真闹出人命来,那这事情可就难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