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翠红跟着李长老来到这间屋子里的时候,才发现成叔他们早就在饭桌前等候了。
李长老给小宝他们安排好座位,就开始忙着让家丁给他们准备吃食。
说到最后他还不忘叮嘱手下人:“你们听好了,今天有贵客登门,你们赶紧去弄一桌像样的饭菜送来。
这饭菜嘛倒不用着急送过来,但是必须要有好酒好肉知道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我们这就交代后厨去做。”
两名黑衣家丁冲着李长老躬身抱拳唯唯诺诺的点点头,然后这才转身往外面走。
“哎,李老哥,你不用这么客气,算起来我与你们老庄主也算是旧相识,而今得知他危在旦夕,我哪还有胃口去吃东西。
所以还要有劳李老哥带我前去瞧瞧老庄主的病情可好?”
因为时刻担心老庄主的安危,所以成叔很委婉的拒绝了李长老的好意。
他不急着吃饭,反倒是想要先去给老庄主瞧瞧病况。
似乎这话正中李长老的下怀,所以他几乎是没有多想,便忙不迭的应承下来。
李长老呼扇呼扇的甩着长袖在前引路,成叔则背着手的带着小宝等人在后面紧紧跟随。
虽然小宝与那老庄主素未谋面,但冥冥之中,小宝却对他的伤情颇感好奇。
可能老庄主的病情确实比较严重,所以每到一处角落时,小宝总能看见有人站岗。
当小宝他们一行人来到某扇红漆大门前的时候,李长老才缓缓推开了那扇木门。
门开之后,小宝很快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草药味道。
只见屋内陈设考究,墙上还挂着些让人看不懂的名人字画。
小宝正扭着脖子四处打量时,成叔却早已疾步走到了病榻前。
因为心中好奇,所以小宝也紧赶慢赶的跟了上去。
几人一进屋之后,小宝当先便瞧见在了躺在红木软床上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
只见此人颧骨高耸,面黄肌瘦。
一张褶皱的老脸上早已是苍白如雪。
他的呼吸似乎很是微弱,因为小宝只有静下心来的时候,才能勉强听到几声气若游丝的喘息。
当成叔看到病床上的老头时,他不免愁眉苦脸的叹息了一声:“哎,多年不曾相见我的老友,没想到再次见面时竟会是这种结果。”
成叔的口气虽然带着些感慨,但他眉宇间又仿若夹杂着些许愤怒。
成叔盯着老庄主胸前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粗略看了一番,然后下意识说出此伤着实有些严重,而且最让人感到棘手的就是老庄主貌似还中了蛊。
李长老听他这样说,眉头拧得都快化不开了,“先生,你不会看错了吧?我家老庄主怎么会中蛊呢?”
成叔无奈摇头道:“我虽然粗通医术,但这蛊毒多多少少还是见过一些的。
从老庄主目前的病况上来看,的确是中蛊之兆。”
“什么!”
李长老见成叔一口咬定老庄主这就是中蛊之后,他整个人明显有些紧张,“那那,那这蛊可有什么破解之法吗?”
成叔捏着下巴在屋子里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极为认真的想了半天。
最终当他停下脚步时,才面现忧色的道:“此蛊虽说有破解之法,但匆忙之间若是想找到制作解药的药引确是难上加难。
据我所知,似乎当今世上恐怕也只有五毒石才能当做药引。”
“五毒石?这是个什么东西?哪里去找?”
李长老听完之后如遭雷击,他丝毫不怀疑成叔这话的真实性。
但成叔刚刚所说的那个什么五毒石,他平生倒是头一次听说。
就在气氛紧张之时,小宝突然看见窗外站着一道人影。
这影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貌似是在偷听成叔他们的谈话内容。
“谁在外面!”
话一出口,小宝便直奔门外奔去。
他这一嗓子早就惊动了屋子里其他的人,所以一众人等也跟着小宝到外面跑去。
等大家一起冲出门外,才发现门外站着个有些驼背的矮瘦子。
矮瘦子头戴方帽,身着一套黑衣大褂,脚底踏着一双白边黑布鞋。
这人穿的倒是体面,然而就是这样一身行头依旧掩盖不住他身上的那股子猥琐劲。
“你是什么人?为啥站在门外偷听我们说话?”
小宝语气不善的开口质问这个行踪鬼祟的陌生人。
“哎呀呀!小伙子搞错了搞错了!我,我不是偷听你们说话,我只是...”
矮瘦子神情慌乱的一边给小宝解释,一边拎起他身后的药箱子:“我只是个行医救人的郎中,我过来这里是要给里面那位病重的老先生上药的。”
“嗯?”
小宝还在怀疑,岂料李长老从屋子里一出来就招呼这人进去给老庄主上药。
看到李长老与这矮瘦子熟识,小宝这才慢慢放下了戒备之心。
等矮瘦子给老庄主换好药物之后,小宝很是好奇的问李长老,说是这矮瘦子开的药物有疗效吗。
提起这事,李长老无奈叹气道:“哎,老实讲,就刚刚那个郎中已经给我们老庄主开了好几副药了。
至于有没有疗效我是不清楚,但我们老庄主这些日子一直吃不下东西却是让我倍感苦恼。”
说完这些,他又追问成叔,“这位先生,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成叔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面色凝重的伸手在老庄主受伤的位置沾了一点药粉放在鼻端细细闻了闻。
闻过药粉,成叔面色没来由的好了一些。
直到此时他才开口道:“之前咱们说到了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想知道老庄主究竟是怎么受的伤?”
李长老闻言皱着眉头略想了想,之后才讲述起这件事的经过。
前段时间,外省有户人家托我们老庄主往他们那边运送一批瓷器。
要知道在这光景,附近州县都不是很太平。
什么山匪、马贼四处横行,远的不说就拿当地这伙军阀来说吧,每次我们接下生意都要给他们送上一份大礼。
不为别的,我们这样做实际上也是为了保个平安,谁让人家手里有人又有枪呢。
正因为局势错综复杂,所以外省那边出价很高。
也正因为这,所以我们老庄主几乎是想也没想的便接下了这趟生意。
出门后的前两天还是风平浪静,谁知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哇,这天可就立马变了颜色。
原本晴朗的天空霎时变得阴呼呼的,当真是三天一小风五天一大风。
这天说来也很是古怪,除了阴天刮风之外就是不曾下过一滴雨。
阴天赶路说实话倒还能忍受,只是这风刮起来没完没了就让我们一行人有点难受了。
原因是啥呢,就是这风刮的猛了之后吧紧随而来的还有漫天黄沙。
你们想吧,满天都是黄沙缭绕,那我们辨别方向不就十分吃力了吗。
后来我和老庄主一商议,觉得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
被逼无奈下,我们只好在半路的山沟沟里找了一间没人住的破房子里歇脚。
我和老庄主的意思就是想等大风天过去后在继续赶路。
随行的一众家丁们对于我们的决定深表赞同。
他们这一高兴啊,就三五成群的在破屋子里随处溜达。
要说当时那间破屋子看起来还真不小,我总觉得那好像是一所被荒废了很久的客栈,又或者是大户人家的某处府宅。
至于老宅为啥被原主人抛弃了,我是不得而知。
不过在那荒山野岭之间有个落脚的地方总好过在外边忍受沙尘侵袭。
我们一行六十人入住当晚,先是在庭院当中点起篝火准备晚餐。
火烧到一半的时候,不料柴禾告急。
没办法,老庄主只好让大家分散开来去找一些干柴引燃篝火。
大家找来找去没找到几块像样的柴禾,最终却无意间发现院子后面有一个极隐蔽的柴房。
那间柴房不是很大,外观上很是破旧,就连窗纸也早都被风刮的零零碎碎。
我带着一帮手下透过窗外向里一瞧,登时就发现里面放置着不少干柴。
发现这一情况,我当时欢喜的不得了。
可谁知就在我们刚要破门而入的时候,却猛然发现摇摇欲坠的木门上竟然贴着几道泛白的符纸。
老实说,做我们这一行也有我们的规矩。
那就是半路上遇到不能理解的事情,又或者是邪门的事儿,绝对不能因为好奇而强行探查事情的结果。
一念及此,我当时就有些犹豫,心道:眼下这事儿不正属于邪门的事儿吗?
老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我当时并没有因为缺少干柴而让人走进那间破柴房。
当晚因为引火之物不够,我们一行人吃的都是些半生不熟的野菜挂面。
虽说食物味道不算好,但好歹能填饱肚子。
“李长老,您说院子后边那件破柴房里究竟关着啥东西啊?为啥大门上贴着几道黄符纸?”
队伍里面一个年纪尚轻的小伙按耐不住内心好奇,于是坐在篝火旁向李长老刨根问底。
为此,李长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只能含含糊糊的说是不该问的别瞎问,然后就不搭理说话的小伙子了。
老庄主见小伙子仿佛对这件事依旧耿耿于怀,于是说这事没啥稀奇,黄符纸无非就是辟邪镇宅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