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倍感无奈与愧疚,心道:怎的这么不凑巧,偏偏让我碰上这等倒霉事。
打眼一望身旁这女子哭的着实有些可怜,于是何子洲便问她这件事打算怎么处置。
“哼哼,怎么处置?”
哭泣的女子忽然冷笑着抬起头来,她只是单单冲着何子洲轻轻一挥衣袖,就让何子洲顷刻间丧失了意识...
此刻,天空上的乌云早已散尽,一切好似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一阵微风轻抚过麦田,使得成片麦苗儿肆意摆动、哗哗作响。
响声过后,忽从土路尽头闪出四辆马车来。
这四辆马车不断向前疾行,其间还从后车板上,时不时传出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这些大声叫嚷的人都是一群庄稼汉,大概有二、三十人的模样。
他们都是王老汉从村子里,找来救援何子洲的救兵。
当然光有这些庄稼汉的帮忙显然还不够,为了对付缠上何子洲的邪祟,王老汉还特意在村中请来了本地颇有威望的一名神婆。
有了这个神婆的帮助,大家的胆子也就跟着大了起来。
这不,当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来到这片麦田的时候,所有人都摩拳擦掌的跳下马车,并在第一时间点燃了火把。
火把一经点燃,众人眼前皆是一亮。
跟着,大家都迅速围拢在王老汉和神婆身边,开始不断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神婆抬眼朝四周看了看,她发现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异样,于是有些不太确定的问王老汉是否搞错了地点。
王老汉听了这话大呼冤枉,说他没有记错,之前绝对是在这里与何子洲分别的。
神婆伸手来回煽动着鼻间,因为王老汉说话时所喷出的浓烈酒气,不禁皱眉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大伙儿就分头找找看吧。”
大家闻言正要各自分开之际,她又出声提醒,说是千万不要单独行动,最好两、三人并肩而行。
其实即便她不提醒,大家也不会笨到单独行动。
因为只要换做一个正常人,就没有谁敢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的树林里胡乱穿行。
但即便如此,大家却也知道神婆那是一番好意,所以众人冲着她唯唯诺诺的点点头,便分开去寻找何子洲了。
很快,在茂密的稻田四周不断响起人们的呼喊声,“何子洲!你在哪儿啊?”
“何子洲...”
随着渐渐往深处走去,这些杂乱的声音似乎变得越来越小。
直至最后什么都听不到的时候,王老汉才忍不住心中发寒的惊呼出声:“不对呀!我刚才就是在路边与何家小子分的手哇!咋这一会儿功夫,他就没了影子呢?”
他高举火把,探着身子极为谨慎的往密林里走着。
可是走了好一会儿,他才觉察出有些许不对劲儿来,心道:怪事儿啊,一路上咋不见神婆说句话呢。
不说话就算了,那她走起路来的脚步声为啥也听不到了。
心中顿感狐疑的扭头儿往身侧一瞧,当场把王老汉吓了一跳,因为在他面前竟然什么都没有。
啊?
神婆哪儿去了?
王老汉神情不自然的往四周瞧了瞧,暗道一声不妙,这下可好了,何子洲现在还没找到呢,反而先把神婆给弄丢了。
你看这都什么事儿啊,真是让人一个脑袋两个大。
“哎哟。”
王老汉驻足密林之中,像个无头苍蝇似得不停观望。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只觉得此刻周围密林里异常的安静,安静的让他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哎,周围有人吗?听到的回我一声儿。”
因为实在耐不住这种安静所带来的恐惧,所以王老汉打算先联络上几个同伴再说。
可是他的想法很快就落空了。
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回答他。
迟迟得不到同伴的回应后,王老汉稍显心虚的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胡子,他发觉阴晴不定的天气居然让他心里有点儿发毛。
就在他倍感浑身不自在的时候,岂料背后忽然有人重重的推了他一把。
这突然的一下子当场把他吓得心脏乱跳,汗毛直立,就连声音都变了调的大声叫嚷:“谁!谁他娘的暗算我!!”
就在他乱喊乱叫的同时,他整个人因为脚下不稳,直接狼狈的栽倒在了面前那块儿泥土地上。
“噗通。”
一声闷响过后,王老汉神经紧绷的一骨碌从地上迅速爬起,他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猛往之前被袭的地方望了过去。
但他的眼睛还没瞧见什么,耳边却十分诡异的传来阵阵若有似无的哭声:“呜呜呜...”
这声音悲怆且缥缈,当时就把王老汉惊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头皮发麻的循声望去,却猛然发现在面前不远处的坟茔边儿上站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背对着他,但是身子却微微颤抖,很明显,哭泣声就是这个女人所发出的。
王老汉下意识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颤颤巍巍的冲那女人喊了一嗓子:“大晚上不回家,你站在坟边儿鬼嚎个啥?”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有些不吉利。
心道:我这张破嘴真是欠抽,说点儿啥不行,咋还偏偏提到了这个‘鬼’字呢,真是晦气。
王老汉伸手轻轻抽打了自己脸颊两下,那女子却已经止住哭声,并直往他身前靠拢过来。
离得近了,王老汉才看清眼前这女子长得眉清目秀,倒也算是一个极标致的美人了。
虽说这女子长得分外清秀,可王老汉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惶恐不安。
他之所以产生这种不安的感觉,无非是被这女子苍白如雪的肤色给惊到了。
王老汉觉得她雪白的肤色上没有丝毫血色,一张绝美容颜上也满是死气。
如果多看这女子两眼,王老汉只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总之这种感觉很不妙,甚至可以说有些惊悚。
虽然心里极度恐慌,可王老汉并不想表现的过于明显,所以愣是不动声色的开口道:“我不管你在这里干什么,总之你是从哪里来的就回到哪里去吧!”
他之所以这样说,也是因为平常听神婆说过一些类似的事情。
据神婆当时所述,说是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就算人处在极度恐惧的环境里,只要表现的不是那么明显,那么这个人身上的阳气就会多聚集上一分。
反之,如果被鬼吓破了胆,那么人身上的阳气就会瞬间消散的很厉害。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人是最容易被邪祟上身的。
不知是不是王老汉的心理战术收到了效果,只见那女子只是站在不远处阴冷的望着他,却始终都没有开口说上一句话。
王老汉见状暗自松了一口气,胆子也有些变得大了起来,他从鼻孔里冷哼一声,面色冷峻的大吼道:“老子没空在这跟你浪费时间,你不走!我走了!”
话音一落,他甩开膀子转身就走。
可是当他一回头的时候,才发现面前的道路有些模糊不堪。
就凭他这双老花眼,怎么可能看清脚下的道路呢。
呼。
心中无奈叹息一声,直到这时他才想起之前那根明晃晃的火把,早就在摔倒在地上的时候熄灭了。
只是一个小插曲,却让刚才一身正气的他立刻没了脾气,也只是这一瞬,他没来由的发觉双腿发软,额头上虚汗直冒:没了火把的照明,我可咋往回走哇?
正错愣在原地的时候,岂料忽从他身后不停的刮起了阵阵狂风。
王老汉被冻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扭头一瞧,只见刚刚那女子竟然直奔他飘然而来:“哼哼哼,毁我墓碑者必死无疑!”
一道阴柔的声音落下,此女子的俏脸瞬间变得狰狞可怖,她张开血盆对准王老汉的脖子便是狠狠一口。
难道我今天真的就要这样稀里糊涂的死掉!
王老汉惊得亡魂直冒,有心想要快速跑开,却奈何一双腿脚根本不听使唤。
急迫间,他只能闭上双眼,坐以待毙。
就在他以为必死无疑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凄厉莫明的嚎叫:“啊!”
这声音尖锐刺耳,震得人耳膜生疼,吓得王老汉腿脚抖得更加厉害了。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见自己还是毫发无损,王老汉不禁心中狐疑而忐忑的半睁开了一只眼睛。
当他看清眼前的女鬼已被一道凌厉的符纸,险之又险的定在半空中时,心中方才没来由的一阵狂喜:娘个蛋,好险,可吓死老子了。
倍感惊喜的同时,王老汉发现旁边不知何时从密林中蹿出来一个道士。
正是因为真个道士的突然出现,才打破了王老汉的必死之局。
“道,道,道长,您可真是有大能耐的人哪!”
就此逃过一劫的王老汉缓过神来,忙屁颠颠的直奔那个道士身前小跑过去。
道士将封印住女鬼的那张符纸塞进怀中,冲着王老汉微微一笑:“老头子,刚才没把你吓坏吧?”
“...”
王老汉愣了愣,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正有些不知所措,却不料这个道士忽然手持一枚坚硬小木剑,直接狠狠刺进了他的脖颈之中:“着!”
“啊,呃。”
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叽里咕噜的声音之后,王老汉浑身忽然开始不受控制的肆意颤动起来,他脸色难看的扭着脖子冲着道士讷讷道:“道,道长,你这是干什么?”
“哈哈...”
道士双手环抱胸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