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整个人在机甲中，她不说话，人们就只能看到一个机甲。

就在这个时候，高远突然低声道：“我有个想法……”

于是几个人的视线又转向了高远。

高远吸了口气，然后他鼓足了勇气，道：“大蛇人让交出外星人对吗，我想能不能混进大蛇人的飞船里呢？”

杨逸有些愕然，而公羊却是眼前一亮。

公羊想了想，道：“倒也不是不行啊，以你的实力，到了大蛇人的飞船内部也有一拼之力吧？就是我们对大蛇人的了解实在太少……”

“不行！”

星河终于开口了，她淡淡的道：“大蛇人已经能够进行星际殖民，你们不要把大蛇人当成智障，更不要认为大蛇人弱不禁风。”

星河身上的光芒似乎暗淡了一些，她继续低声道：“大蛇人对可控核聚变和机甲确实不会在意，但他们对高级文明的技术去一定会非常重视，因为任何一个文明只要还存在继续发展的欲望，就一定会试图从更高级的文明哪里汲取营养，整个宇宙的所有文明都这样。”

杨逸沉声道：“那么为什么大蛇人的回应是天亮之后才来取走我说的东西呢？他们完全现在就可以得到的，是为了安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星河转向了杨逸，然后她突然道：“你问了个好问题，那么，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就是大蛇人的飞船非常程序化？”

杨逸稍加思索了片刻，然后他极为诧异的道：“你的意思是，大蛇人的飞船都是无人控制的？”

“是的，大蛇人的小型飞船都是无人控制的，按照人类对外星文明的接触等级，到目前为止只有第二类接触，负责投放和运送怪物的小型飞船，只是负责投放的载具而已，技术简单，实现起来很容易，而大蛇人应该是在两艘母船内部。”

星河承认了杨逸的说法，然后她淡淡的道：“现在已经知道灰衣人是如何跟大蛇人联络的，那么接下来要做得是就是搞清楚灰衣人都说了什么，大蛇人容忍灰衣人的存在和活动的原因是什么，不搞清楚这些，是无法做出准确判断的。”

杨逸再无顾虑，他对着格列瓦托夫道：“先带一个出来吧！”

一个被俘虏的灰衣人高层很快被带了出来。

身上的西服已经消失不见，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衣，但很明显，那是刚刚穿上去的。

黑魔鬼的手段不会把人搞得一身血，很难从外表看出这个灰衣人遭受了怎样的折磨，但是从他的呼吸都带着紧迫来看，这短暂的停止审问对他是极大的恩赐。

杨逸依然是一脸温和的微笑，他对着俘虏道：“能坐吗？”

“我想站一会儿。”

“那就站着吧，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的，我就是给灰衣人带来致命打击的海神，清洁工丢了启示，但他们保存了大部分的实力，灰衣人保住了圣柜，但是在我的打击下，灰衣人的实力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杨逸说的并不得意，他只是在平静的描述一个事实，然后，他对着面前的俘虏笑道：“所以你能进长老会要感谢我，没我的话，你永远也进不了长老会，还有一个很明显的事实，我可能比你更加了解灰衣人，所以你想要在我面前试图隐瞒什么比你想象的要难。”

站着的那个中年人身上的汗水迅速打湿了整件衬衣。

杨逸摆了下手，道：“叫什么名字？”

“麦克斯.伊文。”

“年龄。”

“四十七岁。”

杨逸沉默了片刻，道：“你这个年龄，确实不该进长老会，那你就是新加入不久的吧，因为什么加入了长老会，资历，还是做出了什么贡献？”

“资历加贡献。”

杨逸笑了笑，道：“你还年轻，我怀疑你是否有受过完整的反审讯训练，哦，我说的不是那种对抗痛苦的意志力培养，而是塑造第二个人格，一个看起来极为完整的虚假人格，暴露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卖组织的那种。”

麦克斯的汗水还在流，杨逸继续微笑道：“灰衣人有圣柜，不管你受到了多么严重的创伤也可以治好，但精神创伤除外，我猜……你一定经受了很多次折磨吧？即使是黑魔鬼的折磨对你来说也是可以承受的，痛苦也能产生耐受力，你看，就因为我们互相太过熟悉，所以很难保守什么秘密对吗？”

高远听的毛骨悚然了，灰衣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组织？杨逸，又是怎样的一个人？他都经历了什么？

为了保密，连第二人格这种事都出来了，这算是什么，人为制造的人格分裂吗？

麦克斯还是不说话，而杨逸却是继续微笑道：“我打算用囚徒困境来让你们三个人之中某一个抢先开口，而你，就是我选中的，你最年轻，你没有足够的时间塑造第二人格，人为的精神分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么另外两个就有可能相信你已经说出了全部，唔，然后他们就有可能开口了。”

麦克斯还是不动，不说话，杨逸笑道：“你的反应已经错了，麦克斯，你已经犯错了，你的沉默表明我说的对，而你之前的口供都是假的，另外，请你看这个。”

杨逸拿起了速记本，指了指上面的摩斯电码，笑道：“你们和大蛇人用摩斯电码联络，我判断出来的，加以验证后发现是真的，这是大蛇人的回电。”

麦克斯的眼神依然冷峻，他的身体没有一丝颤抖。

杨逸放下了本子，笑道：“很高兴见到你，麦克斯，现在你该继续承受折磨的痛苦了，直到你说出知道的一切，你肯定知道黑魔鬼的手段，你的意志崩溃，碎片化的说出知道的一切可能需要很久，但是没关系，我等得起。”

说完后，杨逸摆了下手，微笑道：“把他带下去，继续审问，给你们七十二小时，将他格式化之后再重启吧，反正他也没用了。”

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杨逸说四十七的麦克斯太年轻，然后，杨逸要把一个人格式化，电脑上的术语，不过这个术语倒是可以让绝大多数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果然，不要得罪间谍，不要落入间谍的手里，尤其是不要活着落入间谍的手里接受审问，这个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