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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跟你一块儿去!”这个时候就见这几个人中间,姜宝山魁武的身体一下子站了出来!
就见他把自己的兵器从后身后带好,随即抱起了他那根宝贝疙瘩霰弹炮,一溜烟儿的追上了沈墨。
就见他在远处嘻嘻哈哈的跟沈墨说了几句什么,沈墨这才无奈的点了头,带着姜宝山一块向着江岸走去。
等到他们走远之后,这边留下来的几位将领相互之间面面相觑,心里面都是七上八下的摸不着底。
刚才沈墨的这番安排,几乎都是直指对岸宋军的,沈墨怎么会对自己的友军如此戒备?
正在他们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就见远处的沈墨和对面的大宋军将谈了两句。
然后那只小船就在汉江上来回摆渡了两次,把沈墨和带过去的死灰营护卫全都渡过了汉江。
……
此时此刻,野利苍鹄远远的列好了阵势,他看着远处的饶风岭,眼睛里向外喷着怒火,心里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的这支军队作为前锋,承担的任务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实际上,在这一路上,他骄狂不可一世,已经差不多把后军的攻坚任务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如今他们面临的形势是,如果他想要继续带兵强行突过饶风岭,那么它这支军队在通过岭下窄道的时候,一定会被对岸发出的奇怪武器造成巨大的杀伤。
可是他如果就此放弃饶风岭,那样也就意味着他不可能再继续向东一步。他和后面的大部队,整整3万人的铁鹞子军,这一次的华夏之行也就此结束了。
这怎么行?当野利苍鹄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只觉得心里是如此的不甘!
如果他就在这里顿兵不进,造成这一次的西夏南侵就此结束。那么这个污点,他此生此世就是用上多少战功,也是难以洗清!
……
正在野利苍鹄暴怒之极,在那里进退失据的时候。
宋军大营的大帅杨正吾已经从望楼上下来,回到了它的中军大帐里。
随后他就看到,他刚刚派出去到汉江南岸打探消息的那名副将,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对方到底是谁?还不速速报来?”
这位杨大帅此时虽然心中着急,但依然还是摆出了一副沉稳的姿态,向面前的这位副将问道。
“他……随末将过江来了,”只见那位副将答道:“小人已经查验过了,此人确实是咱们大宋的友军无疑。”
“既然如此,让他进账来见!”宋军大帅杨振吾立刻传见。
等到沈墨进入军帐之后,他抬头向着这个中军大帐看了一眼。
说实话,他还是稍稍有点失望的。这间统帅的大帐比起他在后世看过的影视剧来说,还是显得小了一些,并且也没那么亮堂。
只见这间大帐大约有一百平米上下大小,两侧罗列着火盆,大帅杨正吾的帅旗、令旗、王命旗牌。
在大帐的正中方向,二三十名护卫雁字排开。正中间的书案后面坐着个老人。
这是一名50来岁的文士,身上却披着金色的战甲,外面是锦绣织就的斗篷——看来这就是那位大帅杨正吾了。
只见沈墨一躬身,向着这位大帅抱拳为礼。此刻他甲胄在身,在军中照例不用对上官跪拜。
“末将权知通州事,淮南东路厢军副都指挥使,忠武将军沈墨,拜见大帅!”
“沈墨!”他一口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和官职之后,那位杨大帅的心里顿时就是暗暗一惊!
沈墨!原来是他!
这时候,这位杨大帅的心里一下子就乱套了。
他其实早就知道这个名字,在他收到了史弥远写来的密信之后,他就把这个名字深深的记在了脑海里。
只要是沈墨约期不至,立刻就向临安上奏折,向朝廷奏报他延误日期的罪名,这就是史弥远给他的任务!
在这个时候,这位杨大帅才猛然间醒悟过来!今天就是十一月二十日,正是沈墨和他会合的约期之日!
他居然从通州千里而来,非但按期赶到了利州东路,而且还在抵达的当日,打下了这样一场漂亮的阻击战!
“这可怎么办?”这时候,杨正吾的心里飞快的转动起来。
杨大帅此人对于军旅之事,完全是个纸上谈兵的绣花枕头,但是对于做官这方面他却是如鱼得水,极为擅长。
所以他接到史弥远那封信的时候,他立刻就明白了,这沈墨恐怕是史相一心想要除之而后快的一个人!
可是他现在立下了如此大功,这么一来非但自己杀不了他。而且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他立功升迁。
等这件事传到了史相那里,那么史弥远记恨的就不光是这个沈墨了,他杨正吾也会成为史相厌恶的目标!
这么说来,这次我必须要想办法,找机会处置了这个沈墨才好!
等到杨正吾想到这里,就见他脸上微微一笑,向着沈墨说道。
“原来是沈指挥使来此!我还当是哪一路军兵,竟是如此骁勇善战?哈哈哈!来人!给沈将军看座!”
这个杨振吾一见面便是如此客气,沈墨也笑了笑,随即在亲兵拿来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只见这时候,杨正吾坐在帅帐之中,和沈墨两人相互问答了几句,说的无外乎沈墨是如何练成如此精兵之类的话,沈墨自然也是一一的敷衍了过去。
就在他们谈话的过程之中,这位杨正吾大人的心中,却始终在飞快的转动着。
他心中暗自想道:如今这一战,沈墨可谓是首功一件。
他这一战不但杀伤了千余名党项铁鹞子,而且还守住了饶风岭这个战略要地,这可是足以震动朝野的一件大功!
“如此一来,我们这6万人的大军的威风,却全都被他这五百人给盖过去了!这怎么行?”
正当杨正吾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偶然间一抬头。
在他的眼前,透过大敞四开的军帐。就见饶风岭下,陡峭的石壁上一片血痕。在不到20丈宽的窄道上,党项人的尸骨累累如山,不知道有多少死去的铁鹞子尸体,正堆积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