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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赵与芮立刻点了点头,下旨让外面的太监,把和军报一起送来的东西,全送进金殿上来。
等到东西从外面抬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就见一群太监和侍卫,拎着一个个硕大的麻袋走了进来。袋子里边装的满满的,都是圆滚滚就像寒瓜(西瓜)一样的东西。
袋子还没打开,就是一股异味扑鼻而来!
等到他们打开一个麻袋,往金殿的金砖上一倒,霎时间几个用石灰保存好的人头就滚落了出来,在金殿上满地的乱转!
随后,在赵与芮的指派下,当时就有几名年老的武将,上前验看了一番这些首级。
这些党项人头的真假,其实非常容易辨认。因为他们从出生之后就开始剃发,所以脑袋顶上的那一片皮肤,早已经被太阳晒得一片黝黑。
如果沈墨要是杀良冒功的话,那么新剃掉头发下面的头皮,就会是白嫩的颜色,根本不可能伪装成功。
另外,跟汉族人梳发髻的习惯截然不同。党项人的头发常年编结发辫,天长日久之下头发早已经扭成了弯弯曲曲的样子,这也是另一个非常好辨认的特征。
所以这些武将在验看完了所有的头颅之后,随即就向金殿上的天子回报道:
“臣等都已验看完毕,124具头颅均为党项人无疑。臣观这些人的年齿均为青壮,且脸上均有凶悍之貌,确为西夏铁鹞子无疑!”
“好!”
只见赵与芮听到这里之后,他立刻就是身子一挺,整个人从御座前站了起来!
就见他一步步走下了丹樨(金殿上的台阶围栏),致勃勃的来到了那些人头的面前。
只见这一颗颗人头面目狰狞,还保持着临死之前一刻,那愤怒和痛苦的神态。
赵与芮看到了之后,这位天子暗自咬着牙。此时他心里边这种痛快的感觉,简直是无与伦比!
“党项宵小!居然敢深入朕的国土,杀害大宋子民?活该叫你们碰上沈云丛!”
赵与芮的心里,一阵激动无比的想道!
……
然后,就见他一转身,又走到了那一堆党项铁甲的面前。
这一百来具铁甲,尤其是沉重的马甲,差不多每一套都有三四百斤上下,当然不可能全都搬到金殿里来。所以这一次抬进来的,只不过是十几套甲胄而已。
赵与芮低头一看,只见这些铁甲上血迹斑斑,甲叶上还带着不少被刺穿的洞眼。不知道沈墨是经历过怎样的血腥厮杀,才把这些东西送到金殿上来的!
在这些铁甲上面,带着钢铁精锻过后特有的幽幽冷光,显得分外厚重结实。
这时,就见赵与芮招手叫过来的一名带刀侍卫。然后将这侍卫腰间的腰刀“唰”的一声抽了出来,回身接连几刀,向着地上的一具铁甲砍去!
只听“铮铮铮”一连数声刀锋作响,这具瘊子甲上,被赵与芮砍得火星乱崩!
当他住了手之后,再低头向下看去。就见那些黑色的甲叶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带着金属光泽的刀痕!
“好精良的铠甲!这党项铁鹞子,当真是天下强军!”
只见赵与芮一回手,把腰刀都还给了那名侍卫,然后他抬起头,感慨的向天叹了一口气!
真是难以想象,沈丛云居然能带着500乡勇,就赢得了这样一次漂亮之极的胜利!
“如此精良坚韧的瘊子甲,臣真是想不明白,沈墨的厢军是怎么杀敌的呢?”
这个时候,就见旁边的一名老将军也是皱着眉头,看着瘊子甲上那一个个三角形的破洞,百思不得其解的摇着头。
就在此时,当这位老将军话音刚落,就见金殿中一名侍卫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那内具铁甲的面前!
只见这个人向着赵与芮的身上看一眼,在得到了天子的首肯之后,随即就见他一回身,从自己的袖口里面抽出了一把短刀,抬手一刀就刺向了地上的瘊子甲!
金殿上只听“嗤”的一声轻响!
只见那具精良的西夏瘊子甲,竟然毫无阻碍的被这名侍卫手中的短刀,摧枯拉朽一般刺了个对穿!
当这位侍卫抬起头来的时候,只见这个人正是赵与芮的侍卫统领,燕白鱼燕娘子!
又见燕娘子接连几刀捅了下去,雪花镔铁短刀嗤嗤的发出一连串响声,将地上瘊子甲接连不断的捅出了四五个透明窟窿!
只见燕白鱼接连数刀过后,随即收刀而起。
然后,就见这位燕娘子傲然向着君殿中的文武群臣说道:
“在下此刀,便是沈云从所赠!”
……
事已至此,便是史党们再想如何鸡蛋里挑骨头,也是绝不可能成功的了。
如今沈墨“约期不至”的幻想已经彻底破灭,非但如此,这位沈郎君还立下了如此显赫的一桩战功!
这一回,他们这些人算是彻底哑火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赵与芮含笑走上了丹樨,在自己的御座上重新稳稳地坐了下来。只见他意味深长的向着御阶下的梁成大看了一眼,开口说道:
“朕曾听闻,荀子《议兵篇》有言:“凡人之动也,为庆赏为之,则见害伤焉止矣……”
“如今沈墨厢军如期而至,见敌既战,杀敌有功。此为西夏入侵以来第一封捷报,也是首功一件,不知卿等……以为然否?”
如今的赵与芮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只觉得内心里面真是痛快无比!
这就是梁成大刚才说的,强调军前要赏罚分明的原话。
可是当赵与芮有意说起这句话的时候,他现在是扬眉吐气,意气风发。而梁成大却是神情沮丧,活活儿像是一条被打残的野狗一样!
现在的朝堂上,史党的气焰已经被彻底的打压了下去。史弥远要是识趣,此时也该妥协了。
不然的话,就为了一个沈墨和天子交恶,对于史弥远也来说实在是一见得不偿失的事。
赵与芮的目光看向了史弥远,此时他从这位史相的脸上,也看到了一丝无奈的神色。“接下来,该给沈从云争取什么赏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