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一面拔出被冻住的脚,一面闪身跳远,嘴中骂骂咧咧。
他在这一年多,不眠不休,加上望月潭充裕的灵气,再配合慕晚风的血液,已经是紫府二重。
如此境界下,他仍旧被冻得忍不住直哆嗦。
文一和文二情况也差不多,盯着冻结的望月潭,震骇地说不出话来。
胭担心几人受寒所侵,留下什么隐患,赶忙捻着小米的翎羽走了过去。
而潭底,慕晚风震碎周围的寒冰,将冰块收入空间戒指,腾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
不知是不是小米的玄火本源起了作用,还是他暴躁的血脉力量变强了,这次聚寒冰心上的寒气,对他影响不大。
聚寒冰心算不上多硬,用匕首轻轻就切下了一小点。
第一次,他还是得温柔以待,毕竟没什么经验。
他两指夹着那一小点,冒着寒气的晶石,张嘴就吞了下去。
没想到有朝一日,也会跟大米一样吃石头,不知道以后拉屎,会不会卡在腚眼上。
显然这种担心是多余的,聚寒冰心一入口,便化为一道寒流,顺着喉咙传遍全身。
只刹那间,他就被冻僵了,急速流转的血液停止了流动,汗毛乍起宛如麦芒。
足足好几个呼吸后,他才重新恢复思考能力,饶是早有心理准备,还是不免一阵后怕。
仔细感受下才发现,体内血液在缓慢流动,几乎无法辨识。
青紫两色光芒,出于自保的本能,在与寒气抗衡,再也不复之前的狂暴。
慕晚风心下大定,趁着血脉力量无暇他顾,他赶紧再次吸入灵气,在身体中运转周天。
果然,血脉受到压制,灵气没有再被吞噬,最后顺利地注入丹田当中。
一个时辰后
即便以望月潭瀚如烟海的灵气,慕晚风丹田中的气海,也不过只扩大的少许,远远够不着屏障的界点。
然而强龙不压地头蛇,寒气终究后继乏力,开始变弱。
紫青两色光芒愈渐强盛,此消彼长之下,竟又开始吞噬起,他引入体内的灵气。
不过寒气虽是衰弱,却元不到消失的程度,慕晚风也怕过犹不及,不敢贸然再吞服聚寒冰心。
如此情况下,他只能加大灵气的摄入,以期尽快突破屏障。
时间飞速流逝,眼瞅着昼夜交替,一天匆匆而过,岸上的人等得心焦。
自潭水被冻结后,就再没有动静了,潭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无从得知。
他们想要破开冰层,下去一探究竟,却屡次被楚碧霞劝阻。
转眼半月过去,潭面依旧如初,就连楚碧霞都稳不住,想要下去时,一阵咔咔声响起。
紧接着,冰面如同旱地一般开裂,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他们都感觉到,那潭中蕴藏的灵气,宛如漩涡一般旋转,呼啸着朝潭底汇聚。
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慕晚风闹出的动静。
文三张大嘴,惊讶道:“素来只听闻,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上能吸土,六十隔墙使人枯,七十吃人不吐骨,八十神仙不敢堵,九十鲸吞镇海杵,一百九霄降佛祖。”
“原来风兄这么饥渴,比老女人都可怕!”
啪!
文二怒道:“把你的臭嘴闭上!”
潭底
慕晚风双目暴睁,青紫两色光芒交相辉映,衣服被撑破后,又被绞成了碎片。
除此之外,他身体表面,浮现出无数金色的符文。每个符文都如米粒大小,密密麻麻,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
但这些符文当中,并非密不透风,好多地方都是光华暗淡,形成了缺口。
而在缺口处,皮肉翻卷,青紫色的血液,汩汩地流淌出来,怎么都无法压住。
现在的情况,超出了掌控,他也始料未及。
这半月以来,他都是按部就班,照着之前的方法,不断吞服聚寒冰心,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可就在他吸纳灵气,破开境界屏障的瞬间,两种血脉力量如同疯了一般,根本就不受寒气的压制。
连同丹田内的气海,都开始暴动起来,竟然自发地汲取冰层当中的灵气。
毫无疑问,若是不想到办法制止,尽快凝聚气海结丹,他逃脱不了爆体而亡的下场。
他也顾不了许多了,飞速切下一小块聚寒冰心,吞入口中。
这次的用量,是之前的十倍不止,刚吞服进去,立刻就起到了缓和作用,只是仍旧还不够。
伤口处青紫色的血液,还在不断流淌。
气海在疯狂吞噬灵气,他不敢犹豫,手握聚寒冰心,一刀切了下去,足足有一小半。
要不是放入口中,聚寒冰心会立即化为寒流,他还真吞不下去。
一小半聚寒冰心入口后,暴动的血液瞬时止住,连方才流淌出来的血,也都被冻结凝固。
慕晚风保持着吞服的姿势,仿若石化了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
皮肤表面,那闪着金光的符文,渐渐隐没,直至消失不见。
随之消失的,还有望月潭中,形成漩涡的恐怖灵气。
若是有人仔细比较,就会发现,冰层当中所蕴含的充裕灵气,比之前少了四成。
而后,一切就像静止了一般。
没有了心跳声,没有了呼吸声,一切都静得可怕。
一炷香
一个时辰
一个昼夜
慕晚风依旧一动不动,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连他自己,也都定格在吞服聚寒冰心的前一刻,没有了思想。
岸边
凡是都有一个过程,有因才有果。灵气漩涡突然停止,必然是慕晚风修炼过程中出了问题。
现在足足过了一天,也不见慕晚风有任何反应,就更加让人着急了。
不管结丹成与不成,总该有个结果不是?
文三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正色道:“师叔,一定是出事了,不能再等了!”
说着,他也不管楚碧霞同不同意,取出灵剑就准备破冰而入。
楚碧霞身形一晃,出现在了潭边,扫视众人一圈后,看着文三冷声道:“谁也不许下去!”
其实,她又何尝不担心?
只是她更愿意相信慕晚风。
一个数次遭到正道围杀的人,岂会就这么轻易地死在这种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