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步履轻快,径直走在长长的廊道上,循着光亮走到了底,随后在传送阵的光芒中,出了血剑堂。
他在原地驻足片刻,一道黑影闪过,白爪便出现在了跟前。
白爪问道:“怎么了?”
男子变化了一下声音,嘶哑道:“你去里面巡视,我守在这儿。”
白爪没多想,点头应是,不过他刚与男子错开身子,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猛然停住了脚。
声音可以变,境界也可以掩盖,但唯独身形,一般没事是不会去特意改变。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白爪背后寒光一闪,一柄灵剑从其胸前透出。
这一剑,快准狠,算准了心脏位置,也没有意外地扎了进去。
“鬼影,你!”
噌!
男子拔出灵剑,举过头顶,正准备再补上一剑时。白爪猛然大喝一声,反手一掌,击中了男子胸膛。
饶是白爪重伤,生命不断流失,运起的灵力不足半成,还是将男子打得吐血倒飞,滚落在地,好半天爬不起来。
白爪怒极,想朝男子走去,可刚一迈步,生命流逝殆尽,仰面倒地。
良久之后,男子咳出了几大口血,挣扎着艰难地站了起来,强撑着运起灵力,飞身远遁。
半日后
男子逃到一处山头,便停了下来,就算其他人发现,一时半会想要寻过来,也不太可能。
他依靠在山壁上,又取出一张传讯符,催动灵力将其引燃。
随后他冲着传讯符道:“孔烨,慕晚风正在青峰峡,意图,咳咳……意图捕捉三眼鹰,必须即刻动身,去、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传讯符火焰燃尽,他狞笑道:“慕晚风,我看你这次还怎么逃,咳咳咳……”
他咳嗽了一阵,缓过劲后,再次强打精神,朝远处逃遁。
与此同时,血剑堂已然是闹得天翻地覆。
萧茹长时间没见到鬼影的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挨个搜查所有石室,最后发现了一具尸体。
他不确定这人是不是鬼影,但绝不是那间石室的主人。
随后,萧茹又在传送阵外,找到了已经死透的白爪,仅仅脑子一过,便想到人已经逃远了。
不出意外的话,恐怕要不了多久,凌霄阁便能知道慕晚风的消息,那后果想都不敢想。
人都已鸿飞冥冥,留在血剑堂也是徒然,当务之急是向公子禀报,请求决断。
其中修为最高的面具人,火速赶往月影堂通知。
萧茹和其余暗组成员,则组织血剑堂教众,分东西南北几个方向,鱼贯而出,搜寻逃窜之人。
凌霄阁
孔烨看着手中烧尽的传讯符,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慕晚风,本尊就知道,你果然没死!”
阮鸿宇的伤势,早已恢复完全,此时正站在孔烨身边,一听到慕晚风这个名字,他就恨得牙痒。
“师尊,现在怎么办?”
孔烨道:“此子不除,我凌霄阁必将寝食难安。去,将蕴天宫和百花谷的人请来。”
“是,师尊!”
阮鸿宇躬身应答,然后转身快步出了凌霄阁大殿,直奔蕴天宫和百花谷的客舍而去。
而此时,慕晚风正在青峰峡,漫山遍野地搜寻三眼鹰的踪迹。
但过去了整整一日,别说三眼鹰了,除了小米,连只野鸡,不!连根鸡毛都没见着。
胭略一沉吟,道:“慕公子,或许正道的人,为防止我们增加实力,先一步将三眼鹰除掉,也不无可能。”
慕晚风骂道:“早知道留那胖子一命,套问些话也好,喵了个咪的,顶着鸟粪踩狗屎,从头霉到脚了!”
说着,他把小米给拽了出来,问道:“怎么说,你们也是同根同源,你就没什么感应?”
小米大怒:“白痴,你跟猴子同根同源吗?叽叽~”
慕晚风道:“我就一比方,你那么大反应干嘛?就说,有没有办法找到它吧?”
小米嗤笑道:“白痴,还是那句话,你能有什么方法,找到山里的猴子吗?叽叽~”
“嘿~我说你一天不跟我较劲,你就尿不出来是吧?”
“我尿出来了,你不得拿衣服兜着?叽叽~”
“……”
慕晚风哑口无言,小米说的是事实,他无言辩驳。
该找的地方也都找了,连河道里,也让李立从头到尾游了一遭,就差把地给刨一遍了。
紫府六重的杂毛畜生而已,指不定被哪只野鸡给拐走了。
既然左右都找不到,索性慕晚风就不找了,枕在一颗硕大的树下小憩,等待着柳媚娘和裴元。
可是一闲下来,脑子里就浮现出一抹倩影,如梦似幻,思绪也不自觉地飘到了凌霄阁。
距离是如此之近,她是不是会有所感应?
然而就是这么近的距离,慕晚风却感觉到无比地遥远。远的不是距离,而是不知道他在这里。
半晌后,苗海棠、李立几人相继归来,仍旧一无所获。
“堂主?堂主……”
慕晚风纷乱的思绪,被一声声呼唤拽着拉了回来。
“啊?哦~你们回来了,怎么样?有线索没?”
苗海棠躬身道:“回禀堂主,我们找遍了,但还是没有发现。”
这情况也在意料之中,慕晚风冲几人道:“不用找了,都歇着吧,等合欢堂和万毒堂的人到了,我们就离开。”
停顿稍许,他又看向苗海棠,道:“海棠,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苗海棠凑近了一些,站在慕晚风面前,恭敬道:“堂主请问。”
慕晚风甩了甩头,摒开不切实际的念头,说道:“嗯……有手,有嘴,有舌头,这些倒是不难想象。”
“根据性格,也猜得出前后进退。我就很好奇,你跟萧茹,究竟是怎么进退的?不存在进退两难的问题吗?”
萧茹眨巴一下眼睛,又眨巴一下,连续眨巴好几下,然后猛地就瞪大了。
“堂、堂堂堂主,我、我们……”
她就像是被从天而降的惊雷劈中,懵在了原地,完全搞不清楚现状了。
这是什么意思?
作为一个下属,而且是混迹教派多年的女人,就不得不想着话里潜藏的意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