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缘分,都始于初见,终于再见,如若不相恋就不用再相见,如若不相见就不用再相欠。
万千霞的心思,慕晚风怎会不懂,只是见了又能如何?自己回蕴天宫,还是将其带在身边?
既然都做不到,不如趁早断了念想。
楚碧霞再次问道:“真不见?”
慕晚风叹了口气,随后决绝地说道:“不见!自古多情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徒增烦恼尔。”
“师叔,能拜托你一件事么?”
楚碧霞道:“要我送她回去?”
“嗯,一定要确保交到我师尊手里,”慕晚风想了想,又觉得危险道:“我让寒露护送你。”
楚碧霞道:“不用,万北辰不会把我怎么样。”
慕晚风断然道:“不行,我不放心,必须让寒露跟着,这点没商量!”
日炎堂的事还犹在眼前,万一出个什么岔子,他会抱憾终身。
楚碧霞见他执意如此,也没在坚持,点头道:“好,但在寒露回来之前,你必须呆在月影堂。”
“你……在担心我?”
“我只是想活久一些。”
“不,你就是在担心我!”
“无聊~”
“换做以前,你只会嗯,或者不,不会无聊。”
“无……哼!”
楚碧霞衣袖一挥,转身就走。
慕晚风冲胭吩咐道:“胭,你让寒露跟着师叔,听候差遣。”
第二天一早,不管万千霞怎么哭闹,楚碧霞都强行将其带离了月影堂。
接下来的数日,慕晚风都老实地呆在房间,安心调养伤势,没事就琢磨血脉的事情。
但他爹娘都不曾有办法,他不过一颗脑袋,抓破了头皮,都是千头万绪,不知道开头是哪里。
将养了七八天后,他的伤势几乎痊愈,已经行动自如了。
萧茹也赶了回来,向慕晚风如实禀报了那两人的事。
她回到血剑堂时,便立即召齐所有人,亲自挨个地审问了一遍,找到了那两个人。
不过却是在血剑堂外找到的,而且还是两具尸体。
其中一人,是新招收的教众,而负责招收的人,就是另一具尸身。
线索到这儿也就断了,显然幕后主使已经料到会被调查,于是选择杀人灭口。
虽然没有找到主谋,但唯一能肯定的是,血剑堂内有混有奸细。
这个人早就知道,凌霄阁会去围剿日炎堂,而恰巧这人也知道,万千霞被日炎堂擒获的事。
而且说不定日炎堂的所在地,就是此人通过透露。
不过这事又经不起仔细推敲,既然这奸细混在血剑堂里,为何不直接将血剑堂的位置,透露给凌霄阁呢?
反而兜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将慕晚风引到日炎堂去,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
莫非,有人故意针对自己?
这么一想,种种疑惑便迎刃而解了,只是会是谁呢?白无瑕手中的暗组,万毒堂和合欢堂都有可能。
自己一来就身居高位,手握权柄,加上那得罪人的臭嘴,说实话,很难不招人恨。
去雪山的路上,裴元和柳媚娘不就对自己下手了吗?
这两人虽已臣服,那也只是表面,极有可能去雪山前,就提前安插进了人,回来得到消息,便想要摆脱自己的掌控。
看来这脾气是得改一改了,不过,怎么可能?
他可是慕晚风,让他改脾气,不如让他喜欢上男人,这还来得容易些。
一连又是数日过去,呆在月影堂风平浪静。
他的伤,除了右手还在持续恶化外,其它地方倒是彻底好利索了。
唯一让他不爽的,就是白明空偶尔会出门,在庭院中与他碰个正着。
两人各自对视一眼,轻哼一声,也不答话,也不离开,然后像是较劲儿一般,就杵在院子了,给对方添堵。
要不是对方是白无瑕的爹,他早就撸起袖子,干上一架了。
这一天,两人又对上了,就坐在院儿里的是桌前,我瞪你一眼,你甩我个脸。
胭守在旁边,有心想要劝解两句,却不知从何开口。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万分。
慕晚风终于忍无可忍,开口问道:“我说大,教主大人,你这眼神不太好啊,有眼疾?”
“还是说,盯我这么半天,是在看我有没有眼屎?”
白明空冷哼一声,道:“我瞅你怎的?不爽?不爽你可以走啊。”
慕晚风一下就怒了:“我说你还没完了是吧?从第一天开始,你就像看贼一样看着我。”
“我是拿了你的,还是吃了你的啊?或者说我是刨了你家坟,还是掘了你家墓?”
“有事说事,有屁放屁,别拉不出屎来怪茅坑,尿不出来怪别人哗啦声大!”
砰!
白明空一拍石桌,瞪眼道:“你敢这么与我说话?”
慕晚风眼皮子一抬,道:“又来了,教主大人,我不欠你什么,怎么就不能这么说话了?难道你比马王爷还多一只眼?或者说,你比我多两瓣儿屁股?”
白明空气得直哆嗦,他本就涵养极佳,不然也不会教出白无瑕那种气质。
而且速来无人敢顶撞他,乍然碰上慕晚风这种,什么话都能往外蹦的市井无赖,他顿时就词穷了。
“你!你……”
毕竟是白无瑕他爹,慕晚风看着他那涨红的脸,不由一叹,道:“行了,别你你你的,说吧,到底为什么?”
白明空一滞,沉默半晌后,开口道:“小子,一起吃个饭吧。”
“哈?”
慕晚风陷入了痴呆中,半天都没从他话里绕出来。
入夜
胭备了满满当当一桌酒菜,就去唤白无瑕去了。慕晚风和白明空分坐石桌两侧,大眼瞪小眼。
直到现在,慕晚风都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什么就突然吃上饭了。
不多时,白无瑕便来了,瞪了白明空一眼,随后坐在了两人的旁边,端起酒壶,就给白明空和慕晚风倒上了酒。
“吃饭吧~”
他声音有些淡,听不出喜悲,就仿佛这是寻常人家里,常有的家常便饭。
虽然就吃一顿饭而已,但慕晚风却一阵毛骨悚然,怎么都觉得诡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