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的惶恐地跪了下去,顺带也拉着脂,一起跪下。
“脂是想独担罪责,并非有意欺瞒,还望公子网开一面,其实实情是这样的……”
当即,她便将慕晚风石室中发生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我二人办事不利,请公子责罚!”
白无瑕面色稍缓,道:“这么说来,你的媚术对他不起作用?”
胭点头道:“是,属下绝无半句虚言!”
白无瑕揉了揉眉心,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二人退下吧~”
胭闻言一愣,随即如蒙大赦:“是,公子。”
虽然不知道白无瑕,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好说话,但她也不敢妄自揣测。
“等等!”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被白无瑕叫住,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胭转过身来,紧张地问道:“公子,还有何吩咐?”
白无瑕淡淡地说道:“今后慕晚风的生活起居,就由你们来照料吧~”
胭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却对这条命令有些困惑。
“恕属下愚钝,公子的意思,是我们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服侍’慕公子么?”
白无瑕瞥了她一眼,道:“不用!随时禀报他的状况即可,下去吧~”
胭恭敬道:“是,公子~”
接下来的日子,胭脂在慕晚风隔壁,凿开了一个简陋的石室,住了进去。
两人在清晨、正午、傍晚,这三个时间点,都去慕晚风的石室,送上上精致的菜肴。
随后,又把慕晚风打翻的东西,一一陈列整齐。
这些天下来,慕晚风是滴水未沾,颗粒不进,又在苦情丹折磨下,痛不欲生。
胭脂两人都担心,他会不会毒发身亡,所以每到夜晚,就去白无瑕那儿汇报情况。
一连数日下来,慕晚风变得越发萎靡,形销骨立。
若换做是其他筑基期的人,这么长时间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恐怕早就成为一具腐尸了。
亏得慕晚风还能活到现在,生命力之顽强,让胭脂二人叹为观止。
一日夜里,慕晚风连连嚎叫了一晚,听得胭脂是头痛欲裂,心绪不宁。
直至清晨太阳初升,他的声音才渐渐停歇。
“真不知道这家伙,哪儿来这么旺盛的精力!”脂抱怨道。
胭皱着眉,呵斥道:“脂,注意言辞!让公子听见怎么办?”
脂拨弄了一下短发,不耐烦道:“知道啦,不过他怎么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经她这么一说,胭脸色变了变,再仔细凝神一听,便发现不妙。
“不好,我们快过去看看!”
当二人来到慕晚风的石室时,胭顿时大惊失色,喝道:“脂,去禀报公子,快!”
慕晚风蜷缩在地,双眼紧闭,嘴角有丝丝血迹,显然是毒发晕厥了过去。
胭快步扶起他,喂了一枚丹药后,又上上下下检查。
脂则是退了出去,火急火燎地找白无瑕去了。
过不多时,白无瑕赶到,从胭手中接过慕晚风。
他一下撬开慕晚风的嘴,将一枚黄橙橙的丹药,倒入其口中,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或许是丹药起了效果,慕晚风很快便醒了过来。
他双目空洞,没有半点神光,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
就算行尸走肉,至少也能行动,他却是连动都懒得再动了。
白无瑕见他这副姿态,气就不打一处来,喝道:“慕晚风!这点事情,就能让你要死要活?”
“你就是一个懦夫!彻头彻尾的弱者!”
“你真就这么爱她?为了一个抛弃你的女人,情愿去死?”
说着,他又将一面镜子扔到地上,摁着慕晚风就往镜子前凑。
“瞧瞧你,现在成了什么模样!人不人,鬼不鬼,你做给谁看呢?香雪兰吗?”
“你以为她会同情你,怜悯你?然后回心转意?你省省吧!她要嫁的人,不是你!”
慕晚风像是被戳中了痛楚,猛然一回头,瞪着白无瑕道:“我不信!”
长时间没有进水,他发出的声音,低沉而又嘶哑。
白无瑕冷笑:“那日在蕴天宫,所有人都听得清楚,你一句不信就能改变吗,别自欺欺人了!”
“你也别装得有多痴情,你不同样还喜欢着,那个叫韩柔的女人吗?”
慕晚风咆哮道:“师姐不是那样的人!”
啪!
白无瑕一耳光扇过去,巨大的力道,让飞出去的慕晚风,撞得头破血流。
“只许你朝思暮想,不许别人见异思迁?慕晚风,你别太自以为是了!”
“你若是死了,那些正道的人,只会拍手称快!”
“这世界少了你,照样鸳鸯锦被,花开花谢!你,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
末了,白无瑕犹自不解气,提起慕晚风就往外走。
来到悬崖边上,白无瑕冷哼一声,道:“你下去冷静冷静吧!”
说着,他就将慕晚风一抛,扔下了悬崖。
听着山涧里隐约的水声,过了大约盏茶功夫,白无瑕才道:“下去将他捞上来~”
胭脂领命,纵身一跃,同样跳下了悬崖。
过不多时,两人就腾空飞跃而来,手里提着浑身湿漉漉的慕晚风。
来到近前,胭将慕晚风轻轻放下,自己跟着脂退到一旁,静静站立。
白无瑕的怒气,也消减得差不多了,看着面容憔悴的慕晚风,终究有些不忍。
“我小时候,看见喜欢的东西,苦苦哀求去要;等稍微大一些后,我便想方设法,去获取。”
“到现在,只要是我想得到的,我便去夺!去抢!没人能够拦我!”
白无瑕定定地看着慕晚风,一句话说得豪情万丈,气冲霄汉,透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慕晚风,这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世界,别指望着老天能福泽你。”
“若是有人碍你,阻你,杀了便是!若是有人辱你,骂你,杀了便是!若是天下唾你,弃你,杀了便是!”
“魔挡道,你就杀魔;仙拦路,你就诛仙!”
“倘若天都与你为敌,你便引剑苍穹,破了这天,又能何妨?”
顿了顿,他接着道:“苦情丹的毒,我已经给你解了,你是死是活,全凭你自己决定。”
慕晚风缓缓抬起头来,一字一顿地道:“我,要权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