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的声音,与连家那少年的叫嚣,形成鲜明的对比。同样很狂妄,很嚣张。不过连家的那人嚣张的很没品,只是大吼大叫。
而小凡看似淡漠,行为举止却是像人们揭示了一个事情:“你们连让我愤怒,叱喝的资格都没有,我直接用行为鄙视你们,懒得和你们吵。”
“小子,你太狂了。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一下你!”那连家的少年又一声怒喝。手上真气瞬间凝聚,脚步急踩,借助冲劲,一掌劈出。
小凡早就创出一套九九剑诀,攻九点、九面,防御九点、九面,以剑技之攻为攻,以剑技之破为守。一道道的指剑,暗含手臂蠕动之劲力。一剑击出,便万剑连杀其后。
区区同级强者借着冲击,含怒发出的一掌,如何放在眼里。
躺在藤椅上的小凡又闭上了眼睛,仍旧挑着二郎腿。众人只见其缓缓的伸出左手,捏了两根手指,似是凝指成剑。悠闲无比,似乎毫不将对手放在心上。
若非盲目自信,便是胸有成竹。
掌风呼啸而来,夹杂着强大的劲风,真人级强者的含怒一击,气势滔滔。只见小凡凭借手指,微微刺出,几道不起眼的光点射进了掌风之中。呼啸而至的掌风便瞬间消散,余波连小凡的发丝都没有吹起。
台下的观众只见连家的那人,一个冲刺,然后含怒劈出一掌,掌风凌厉。即使身处演武场下,依旧能够感受到真人级强者以一敌千的强大气势与力量。可是睡在躺椅上的男子,仅用两个手指,便轻松化解。众人一时哑然。
演武场上的连家少年虽然没有认为刚刚的一掌,就能打败小凡,或是将他击出躺椅。却也未曾想到,他如此轻松,就化解了自己的一击。强大的掌力根本连他的发丝都未曾吹起。
对手的实力沉重的打击了他的心里防线,原本运动着的身体,自此顿住,一脸的尴尬。不由思量起御敌之策。
演武场外,高高端坐的连家众人也是差点没跌下座来。一个个神色古怪。一双双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古怪的光彩。
“不是说散修的修炼极其艰难,超过常人的几十倍吗?不是说我们连家的双修之法,胜过寻常修炼者三倍多的修炼速度吗?演武场上的小孩子,不过二十岁上下吧?难道他是一个活了几百岁的老散修,返老还童,现在跑来对付我们连家后辈,找点心里慰藉?
亦或是那人根本不是散修,而是一些大势力的隐子,特意修习了隐匿气息之术,来找我们连家的麻烦。”
无数双难以置信的眼睛,闪闪发亮。无数个自认为坚强的心灵,瞬间崩碎。人们呐喊着。向着广阔的天空,呐喊着:“苍天啊!俺原以为,俺在连城这些年,啥打击都受过了!心灵的防线已经够强了,抗打击能力已经够好了。
可是今天,您总算让俺知道了,啥叫打击,啥叫刻骨铭心的打击。中州发展至今,散修也有狂人啦!”
小凡依旧闭着眼睛,心里也是激动无比,一股想要纵声大叫,狠狠的发泄一下心里的愁闷的冲动,跃然而来。
多少年刻苦修行的努力。多少泪水、汗水的交织流淌。多少次风瑟瑟,彻骨森寒。多少回旧梦重现,梦断东阳。
一个少年无数次的汗水、泪水,留落到四方土地。他却擦着身上的血汗,近乎蹂躏身体的修炼。
为了练成缠蛇术,他又多少次肝肠寸断。骨头崩碎、断裂,经脉阻塞,血液在经脉里滞留,却始终不曾放弃。
为了在云雾山脉能够积累到逸散之气,忍受口腹之欲,肠胃的疼痛,咀嚼的痛苦,默默的吃着含有煞气的干硬野草。
为了实战经验的积累,武技修为的提高。武平城外,多少回,仅仅使用练气九层的力量,与无数的盗匪激战。
无论汗水是否流淌至满是鲜血伤口,撕心裂肺的疼痛,始终告诫着自己。身体的痛苦,不算什么,内心的痛,终须自己去抹灭!
无论是否有气无力,疲倦的挥舞着胳膊。白日、黑夜,以一敌众,宁伤不退,宁累苦修。
刚刚的那一指剑招,蕴含了多少的努力,蕴含着多少流过的汗水、血泪。
一指剑招,又倾尽多少辛酸,一击破敌,耍尽多少手段。
刚才的那一记指剑,凭借缠蛇术蠕动身体,九九剑诀破开对手的攻击,五行剑气的分分合合,彻底毁了对方的属性真气。看似平凡无奇的一指,看似简单无奇的一招,若非亲身经历,积累多年的苦修,如何知晓个中手段,并将之运用自如。
散修的气机本就不被修炼者觉察,小凡又是一身的长衫,躺在藤椅上。是以刚才点出的那一记指剑。在场的近万人都没有发现,一指击破敌人攻击的手段,其实是无数次的攻击连接而成。
小凡那一指击出之时,手臂早就不知蠕动了多少次,射出了多少道没有颜色的五行合一之真气。
那连家的少年既然敢当这出头鸟,自然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在连家的年轻一辈里,也是有些本事的。一击不成的耻辱,虽然让他惊讶,倒也没丧失信心。
“一定是那小子养精蓄锐到现在,刚才我的一掌,被他以蓄积的力量而打破,实际上他并没有那么强。毕竟散修一途的艰难,万年来,可是无数人亲眼见证的。想必那小子有什么手段,化解了攻击,实际上……实力未必多强。”沉思一会,又冲杀上去。
一时间手段尽出,不先前的试探,招招夺命,狠辣无比。奈何在小凡不计体力和真气的损耗,无数次快速攻击,无数次五行真气的演化,逐渐消弱之下。俱是无功而返。
那连家少年招数奇妙,尽得连家真人级修炼技法之精妙。便是看台上的连家长辈,同辈之人,也是啧啧称赞。不过,场中的局势,却不那么乐观。
“呼呼……想不到,我攻击了这么久,竟然连那人的衣角都没碰到。”连家的那名少年喘着粗气,身上早已布满了汗水,浑身泛着丝丝凉意。
看着演武场下,那一道道鄙视的眼神,不屑的笑意,驳斥连家颜面的嘲讽,甚至来自自己家族的年轻人的嘲弄。一时羞愧、愤怒之极。面对小凡的无力感,也是化作一道道的利剑,刺向那原本骄傲的内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