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百分百无死角地面接触。
咚的一声，齐涵柔脖子一歪，不动了。
门外的摄像听见声响直接冲了进来，愕然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齐涵柔，一股子无名火从肚子里蹭蹭往上长。
摄像气呼呼的看向白求安，问“怎么回事？”
白求安愣了下，有些心虚的上前蹲在地上，拍了拍齐涵柔的脸。
没反应。
然后又把手搭在了女孩的人中处，随即撇撇嘴。
真傻，没气出也没气入。
白求安一脸遗憾的站起来，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还多出来一丝哀伤。随即冲着摄像大哥说“没注意，突然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了。”
“我估摸是一脚踩空，摔到后脑勺了吧。”
白求安说着蹲下身，硬生生从地上扣起来一大块不规则的水泥板。
“小姐……”
摄像瞬间就眼泪汪汪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一双手颤颤巍巍的，好像要捧起齐涵柔的脸。但下一刻齐涵柔就猛地睁开了眼睛，拙劣的演技浮夸的演绎着一个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人。
“这是哪……”
齐涵柔一巴掌排掉摄像凑过来的手，然后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她刚刚都快要吓死了，原本只是想冒险进来看看这家伙的工作流程。顺便小小的施展一下美人计，看看能不能搞到一些值钱的情报。
哪里想到白求安忽然转身，那么大的力气突然打在自己的身上。齐涵柔还以为白求安要杀了自己呢，于是就干脆的顺势躺在地上装死。
这会儿再醒，原本有的道理，却没胆气再说出来了。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呢。
“原来没事啊，真是大幸大幸啊。”
齐涵柔皮笑肉不笑，半遮半掩的躲在摄像后面。
气氛忽然间的尴尬在于三个人的心怀鬼胎，齐涵柔和摄像算是擅闯“禁地”的心虚。而白求安则生怕这个八卦记者看出来一些什么门道。
两波人默契的各退一步，齐涵柔被摄像半拉着走出了屋子。白求安自然也不会追究什么了。
……
刷着志愿者红漆的吉普车肆无忌惮的奔驰在江北的道路上。
开车的是谢钊，副驾驶上是虞定海。
此刻的虞定海没有了往日的那股万事都是开心事的没心没肺，倚在车窗边，吹着微风看着外面荒凉的江北街道。
“喂，你这样很危险的。”
谢钊撇了眼虞定海，他倒是比平时看上去要开朗许多。
“哪不危险？”
虞定海叼上烟，似乎被风点着。
“这可不像你啊。”
谢钊也会看看风景，反正这会儿敢在这段路上开车的，估摸也就他这一辆。
虞定海专门挑了个没人的地方。
“我倒是希望你能不像你一些。”
“这话没意思。”谢钊轻笑一声，随即问道“嵇侯松和我哥带走的就是那位众生与雨之神的尸体吧。”
“嗯。”
虞定海没有否认。
“其实没必要的，我哥那个人他们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我也蛮清楚你的，可最后呢？”虞定海脸上的讥笑越甚。
“我搞不懂为什么，至今也想不明白。你们的脑子都是浆糊吗？都是非要撞在铁山上，一头头磕得头破血流，直到死了才甘心吗？”
谢钊没回话，车子停了。
依旧是停在一处废墟边上。
两个人下车，谢钊的车钥匙没拔。
“这是咱们当初第一次来江北的时候，第一个驻扎点啊。”
谢钊这才说话，语气中充满了怀念“也是待的最久的一个地方。”
“我当初说过，再等两年，等我当上巳蛇殿殿主，成为十二王之一的时候，一切都会好的。”
两个人各说各的。
“可我等不了，血是会凉的，心也会冷。”谢钊的面孔开始变得有些狰狞。
“但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真相迟早会被人公之于众。欠我们的，也都会用别的方式还回来。”虞定海眯着眼睛，烟雾似乎飘进了眼里。
“可命回不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了。咱们红砖的崽子们会被怎么对待？”虞定海握烟的手有些颤抖，兴许是情绪太激动的缘故。
“这是最后一批了吧。”
“我会让它回来的。”虞定海淡淡的回了一句，但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
谢钊讥笑一声“别逗了虞队，老不死们都住进去了，还会挪地方吗？”
“而且……你看看他们那些人让你堂堂一个储王做什么活儿？”
虞定海没回话，但骸刀已经握在了手里。
随即，谢钊同样抽出了骸刀。
谢钊深吸了一口气，情绪似乎又稳定了下来。
“很久很久以前，可能从刚进入十二殿的时候。我们就是红砖双子星……和一位首领，一位首领的左膀右臂。”
“其实我蛮不服气的，虽然咱们大大小小的也打过几场。但我知道你都没用全力，再之后咱们并肩作战……直到分开，一直都没有一个机会。”
“但我真的很想知道，咱们两个到底谁更强一点。”
虞定海神色冰冷。
说“这个答案你不知道吗？”
“真的不太清楚……”谢钊开始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这辈子能有幸和你一较高下，其实想想也蛮不错的。”
“六翼之下乱杀？我记得这是你那片论文最出名的一句话吧。”
很多新人都知道谢钊是因为一片关于杀死四翼神侍的论文而出名，但却不知道真正让他出名的，是论文结尾那句……
事实。
“来吧，虞定海，这次你可别想着放水了，真的会死人的哦。”
“我知道会死人。”
虞定海神色平静，看着不远处突然消失在原地的谢钊。
眨眼间，就出现在了虞定海的眼前。
但还有更快的……
突兀冒出的火焰瞬间充满了谢钊的眼球，那不知从何而起的火焰就好像这世上最凶猛的野兽。
扑向虞定海手里的骸刀，还有那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谢钊。
“喂，我全力以赴了。”虞定海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汹涌的火焰。
随即，火焰熄灭。
虞定海眼前什么也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