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面拐角、厕所对面的储物室还空着一半,”欧斯特冷冰冰的抛出了对海安的安排,“够你睡觉和安放行李,如果受不了就趁早离开。”
既然是主母大人的要求,那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忍耐下来,不过刻意安排个让多数人都会感到讨厌的位置,似乎并不违反这个要求。
没料到这个年轻的后辈居然在这种地方为难自己,海安苦笑了一下,但还是接受了这个安排。
“走吧,陪我出去办些事情,”尽管被迫接受了海安,让他加入此次的团队,可欧斯特心中的不忿却不会就这么快就平息,“正好有些地方要去。”
为了避免与他继续待下去可能发生的冲突,欧斯特喊上布莱克和乌诺一齐出门去了。
他现在在旁人看来很像一个被恶客赶出了自己家门的主人,在被鹊巢鸠占之后不得不带着自己的朋友外出避难。
事实上欧斯特却是真的有事要做,只不过不需要带上布莱克和乌诺罢了,但是又不能把他们留给海安,就只得一起出来。
刚才海安提到了主母给他们配给了一千具活体盔甲作为援军,对于活体盔甲只能在平原内行动的特点,主母大人不可能没有考虑到,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内情。
不论海安是真的不知晓,还是不打算把他所知道的信息告诉欧斯特,这个年轻的精灵都只得动用自己的关系网去挖掘一些情报。
一千具活体盔甲,足以抵得上外城城防中部署的全部数量了,不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
而关于这方面最好的情报来源就是达斯雷玛,那个总是窝在自己实验室里做些奇怪研究的女精灵魔法师。
尽管大部分时间中达斯雷玛都足不出户,但是她偶尔还是会去与一些有相同爱好的朋友聚会。
毋庸置疑,怪咖的朋友基本还都是怪咖,他们都热衷做些稀奇古怪的研究,这种聚会也多是交流最近的实验心得。
也正因此,这种事情找达斯雷玛这个家伙恰恰对路。
达斯雷玛的实验室就在苏拉城外围的一个角落,占地足足有欧斯特他们的房子十多倍大小。
欧斯特拉开门当先走了进去,站在外面的的布莱克发现偌大的屋子的边边角角里都被堆的满满当当,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看着精灵轻捷的在一堆说不清是什么的破烂中跳来跳去,他脚尖轻轻一点就穿过了几个狭小的缝隙,布莱克有些为难的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乌诺,而乌诺也一样满脸为难的看了看他。
“算了,”布莱克放弃了跟着欧斯特一同进去的打算,他拍了拍乌诺,“我们在门口等他们好了。”
乌诺听话的坐在了门口,尽管已经十分的小心翼翼,还是不知道坐扁了些什么,从乌诺的屁股下面传来了骇人的尖叫,把他吓了一大跳。
两个对视了一眼,一齐无奈的耸了耸肩,在这个物品堆积的仿若垃圾堆一般的地方,想要完全避开达斯雷玛的那些破烂是不太可能。
不过达斯雷玛却很宝贝她的那些东西,尽管他自己可能都忘了那里到底放了些什么。
“小心,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随便坐下去,”达斯雷玛那干巴巴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我可不想见到屁股开花的圣子和巨人在我的门口哀嚎,那可不是什么美妙的场景。”
如果他选择开口呵斥,那么他的话语在布莱克这里可能还没什么威力,但是这种不咸不淡的建议却让布莱克和乌诺如同突然被蝎子蛰到了一样,飞快的跳了起来,然后远远的离开了达斯雷玛的实验室后才肯停住脚步。
欧斯特和达斯雷玛很快从屋子里隐隐绰绰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欧斯特还是那副驾轻就熟的样子,而达斯雷玛虽然脚步看着拖沓,却丝毫没踩到任何一件东西上。
“达斯雷玛这里有消息,”欧斯特对等着的两个人说,“上次她还只是听说了一点点相关的内容,没想到居然已经有了实物,甚至还被投入了量产。”
而达斯雷玛全然没有理会他们的谈话,出门之后就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也不管他们能不能跟得上尽管她全力行走的速度也并不快。
这已经是她尽量顾虑到了在场的几人,不然在从欧斯特那里得知这件事情后,早就直接赶到那个老疯子的试验场去了。
“研究出来这么有趣的东西,他居然秘而不宣,”达斯雷玛恨恨的自言自语,“而且还弄出了一个能够稳定运行的版本,真是岂有此理!”
苏拉城中大部分魔具都需要依托大量的魔力才能运转,因此一旦离开了苏拉城,或者说离开魔力之月一定范围之后,它们就无法获取足够的能量,然后也能不能再运行。
而在前一段时间的怪咖聚会上,他们中的一个矮人匠人鲁克提出过一个设想,那就是在这些魔具的内部构造一个小型的魔力存储装置,将那些从周围吸取魔力的部件全部接入这个存储装置,然后由它进行供能。
如此一来,那些需要大量魔力才能运转的魔具们就可以不受地域限制地随意使用,不限于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才能运作了。
只不过这个设想并不是老鲁克首先提出,如何能够拓宽苏拉城中的这些魔法用具的适用范围曾经是个十分热门的研究题目,早在许久之前就有过不少匠人提出类似的计划,只不过因为存储装置中的魔力储量以及运行稳定性很难得到保证,制作出来的许多试作品在稍微运行之后就会化为一团废料。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舍弃了这个设想,反正在魔力之月笼罩的范围内的土地富饶,产出也足够他们生存,研究的迫切性倒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强烈。
而那次老鲁克突然提起被搁置了不知道多久的陈年计划,大家还以为他是因为最近没有了什么有趣的实验思路,只得去故旧纸堆中翻找前人的遗泽,还因此取笑了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