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

“最小输出，狙击！”美游向着污浊的水中魔物释放了魔力弹。

“喂，美游不要这么粗暴啊！”刚刚一剑劈开了一只名为“食污者”的臭泥型魔物的希萝艾气得大叫。

“希萝艾，我已经好好控制威力以免破坏下水道了，没关系。”美游答道，重新对准一只正在墙上逃窜的灰鼠魔物凝聚魔力。

“可你把这脏水和魔物残骸溅到我身上啦！好臭！”希萝艾生气地喊着，让美游手一抖，断了技能。

希萝艾抱怨着：“没听说过啊，清理下水道要和这么多魔物战斗什么的！”

为什么柜台看板娘没有说明——因为这是路人皆知的常识，偶尔还因为有过剩食污者从下水道溢出导致不幸接触的民众染病，抬到妖精圣殿抢救一下。

“哇啊，确实希萝艾变得好臭。”杰克吐槽了一句，不等其回嘴，继续说，“可稍微小心点呢，一般人触碰到一些这种污秽魔物很快就奄奄一息了。”双手旋舞起来，一大片乱窜或扑向她的魔物变成碎块散落开来，却没有一点沾到她身上。

“明白了，出去前也得把身上清理干净吧。可真亏下水道这么多魔物，地面上的城市居民都还安然无恙啊。”希萝艾说。

“是吞食污秽为生的魔物有时候因营养过度发育和繁殖过剩，可没有它们也不行，那样会让城市排污污染水源，所以要定期清理一部分。”杰克继续一边说一边挥舞匕首——

“铮铮铮铮！”

“啪啪啪啪啪！”一只长度超过一米的大蟑螂和几只姑且也超过一尺长的“小”蟑螂被凌厉剑光切成两段，紫色的粘稠液体四处飞溅，当然也被杰克轻松躲开了。

希萝艾干脆自暴自弃地爆发赤雷电死了一大片水中魔物，大声问：“为什么杰克知道这些啊！”

杰克：“柜台右侧书架第二排中间，铜级任务指南！”

美游：“杰克很注意这些呢。”

希萝艾：“我觉得美游你大概最没资格说这个。”

美游：“这次我就没注意到。”毕竟不识字。

杰克：“大概因为我是杀人鬼吧，没有记忆，但要干活前没情报总不安心。不知为何有些书有英文和片假名或汉字的翻译。”

希萝艾：“这个世界偏向西幻呢，有英文可以理解，但片假名是怎么回事？会和岛国传说有关联不成？”然而没有根据。

清掉一片魔物，每种魔物放掉几只，再找魔物过于密集的地方大杀特杀。

美游正因为自己的火力爆炸问题为难中，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巫女服里摸出了一面咒布裹住的镜子，正是克劳恩皮丝忘记回收的冥镜：“这个应该可以在不破坏任何无机物的情况下消灭生命，用这个。”

半小时后——

三只一身臭气熏天的萝莉，拖着有些精神疲惫的身体，从城市角落的大型下水道出入口走了出来。

“呼……美游有这种东西就一开始拿出来啊。”希萝艾还是有点埋怨，“感觉做这种事还不如让我去和Saber大战一场。”

“对不起，如果我早点想起来，就能更有效率地完成工作了。”美游歉意道。

希萝艾呼了口气，抄起手道：“啊，算了，这么臭，去……河里……冲个澡再去交工作吗？”

“光，光天化日之下冲澡？”美游身子不由一缩，抱紧手杖向周围张望。

“嘻嘻，美游也有害羞地时候啊。”希萝艾调戏地戳戳美游的脸，解释道，“就这么下水就行啦，反正这身英灵着装消去再重新构筑就没问题了嘛。”

“对了，”这时杰克又插嘴了，“我们晚几个小时再去交任务。”说完，把丝毫未沾魔物体液和污水的匕首插回腰间的刀鞘。

“为什么？”

“速度太快了，会遭到怀疑的，或者会暴露我们的实力，感觉人类的实力大都是绮礼也能随便吊打的，我们这种外表配上真实实力暴露说不定会惹麻烦。不过没钱也没地方住，今晚就找个安全的地方守夜好了。”

希萝艾做了个苦瓜脸，按理来说，她在圣杯降临前本该过着人造人女仆环绕的大小姐生活吧，可随着父母毁了大圣杯，这一时不如一时是闹哪样？

但美游接受很快，点点头说：“那，今晚在哪里过夜呢？”俨然把主导权都交出去了，或者说，她就不习惯主张事情。

杰克说道：“虽然没接任务，可我把一部分必须注册完冒险者才能做的任务记下来了，等注册完冒险者身份顺便把那些任务的证明交了即可领钱了呢。”

“为什么你这么熟练啊？”希萝艾凑到杰克身边，屏气贴脸问。

“谁知道呢，大概是我作为开膛手杰克的传说设定中智商还挺高的？”杰克玩儿了个顽皮。

“那么，”希萝艾进一步压低了声音，似乎不想让美游听见，虽然美游也不会主动偷听，“我早就感觉职阶对自己的限制解除了，你呢？若是职阶不复存在，那你也该失去狂化而恢复记忆了吧？不会变成真正的杀人鬼吗？”

“哼，‘我’真正杀害的人只有历史上真实发生的一些娼妇的凶杀案，其他的凶杀案和我没关系。”有一瞬杰克的眼神变得狠毒起来，她抱起胸说，“安心吧，我的传说已经成为历史，你帮不了我，我的灵魂一旦获得所谓救赎，杀人鬼传说不存在，我就会彻底消失。反正世界无时不刻都充斥着丑陋，那只需要想着如何活下去，将碍事的家伙全部杀死即可。”

随即，她又恢复了萌萌小萝莉的神情，把手捧到后脑勺咧嘴笑着：“真正的‘我’杀死的人，没有一个是毫无干系的无辜者哦。”

希萝艾沉默了一下，举手投降了：“我知道了，说到这程度，既然你是怨灵怨念集合体，那我也联想得到你到底是什么了，确实，能够真正诞生，活在世界中，就是你最大的愿望了吧。那赶快去洗澡吧，都怪美游老是溅水，害得我们也变得好臭。”说完，笑嘻嘻地用力拍了杰克一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