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努巴拉克向阿努布雷坎下了死命令,南下的天灾兵团,必须攻克达克萨隆要塞,占领整个祖达克帝国。
冰冠冰川的亡灵大军,并没有看起来那般强大,现在急需要一个大型的帝国,为天灾军团持续补充兵力。
巫妖王的目的非常明确,他要在诅咒教派将瘟疫洒满洛丹伦之前,就拥有一支可以平推洛丹伦陆军兵团的亡灵大军。
阿努布雷坎作为阿努巴拉克国王,最信任的地穴领主,此次征战祖达克,他几乎将所有冰冠冰川的亡灵精锐搜刮殆尽,为的就是一举击溃祖达克达卡莱巨魔的防守。
不过,从目前的战况来看,局势不容乐观。
巫妖王的嫡系部队,也就是阿拉索帝国殖民者的后裔,在进攻艾卓尼卢布的战争中损耗殆尽。艾卓尼卢布的亡灵补给部队,数量有限。何况现在艾卓尼卢布底下王国,依旧没有被天灾军团统一。
艾卓尼卢布底下王国深处,依然有上百股部队,在抵抗亡灵军团,对整个尼卢布种族的侵蚀。
巫妖王索性摆脱地下王国的战争泥潭,转而将进攻目标放到地上世界。
祖达克的进攻计划,准备了相当长的时间。巫妖王动用了大量人力,才将地下世界的堡垒基座挖了出来,然后消耗了数百位尼卢布人工程师,打造了这座名为纳克萨玛斯的亡灵堡垒。
阿努布雷坎无法承受失败的代价,无论是巫妖王还是阿努巴拉克国王,战争一旦失败,等待阿努布雷坎的,将会是灵魂层面的消亡。
这些该死的巨魔竟然抽掉了那些荒野巨兽的生命之力,阿努布雷坎见三明巨魔先知,使用洛阿神灵的力量,控制战局。他果断命令亡灵部队后撤,转而进攻达卡莱部族的士兵。
迦尔达拉看到亡灵部队逐渐后撤,内心大喜。
恶臭的腐尸终于知道害怕了,高阶先知教团,再次用自己的方式,保卫了古老的帝国。
从现在开始,高阶先知教团,将成为达卡莱部族新的神明。
毒雾依然在城墙内部扩散,接触到毒雾的达卡莱部族士兵,身体沾满了绿色酸液。
一层层的酸性液体,融化肌肤,血肉与毒液交织在一起,扯裂着中毒巨魔的神经。
西莱图斯的毒雾不仅致命,还会给中毒者带来无法言喻的痛苦。
部族士兵的惨叫,盖过了厮杀声。
不少部族的士兵,开始渐渐后撤,原理城墙。
曾经博爱仁慈的洛阿神灵,为何变得如此暴虐,这么多部族的战士死于毒雾。西莱图斯竟然没有扩散解毒雾气。
控制西莱图斯身躯的斯拉德兰,自然不会将洛阿神灵的力量,浪费在制造解药上。
只要战争能获得胜利,死几个族人,完全可以接受。
更何况,现在战斗远远没有结束,必须留有足够的神灵之力,以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变故。
很快,斯拉德兰的担忧变成了现实。
浮空堡垒最后投射了一个巨型的通灵法术矩阵,矩阵的范围,几乎囊括正片战场中心的空地。
迦尔达拉,莫拉比同时行动,控制两头洛阿神灵巨兽,站到统领矩阵中心位置。
按照刚刚亡灵堡垒的惯用伎俩,它准备再次召唤某种强大的生物。
轰隆隆,大地震动,被夯实过的地面出现纵深裂隙。
地面颤抖不已,一道道尖锐的骨质尖刺,破地而出。
阿卡里,犸托斯根本来不及反应,裂地尖刺已经刺穿了巨兽身躯,将大量亡灵气息,注入到洛阿神灵的躯壳。
迦尔达拉和莫拉比只感觉周围一阵恶寒,凛冽的寒风,瞬间将二人包裹。
死灵能量所带有的特殊衰朽之力,不断侵蚀他们血液中蕴含的生命之力,而且还在延缓他们的生命活动。
呼吸不受控制的变换,很快,大脑缺氧带来的晕眩和窒息感,极大削弱了迦尔达拉和莫拉比对洛阿神灵的控制能力。
高大的神灵巨兽躯壳,此时也失去了实体化形态。
一道道炽热的红光闪过,洛阿神灵巨兽的皮肤,渐渐变成了透明色。
此时,所有达卡莱部族的民众,都看到了洛阿神灵背后的高阶先知。
“这?怎么会?高阶先知怎么会在洛阿神灵体内。”
“难道洛阿神灵不再回应我们,是因为遭受了...”
“别瞎说,高阶先知教团成员,他们一定是跟洛阿神灵融为一体了。”
部族的民众众说纷纭,不过绝大多数达卡莱部族士兵,都清楚这两位洛阿神灵已经死了。
至于是谁杀死了洛阿神灵,用屁股想,都知道高阶先知教团有着最大嫌疑。
迦尔达拉、莫拉比废了好大气力,才将死灵诅咒驱散殆尽。
等他们回过神来,却发现洛阿神灵的躯体已经失去了保护,他们就这样暴露在族人面前。
迦尔达拉直接摊牌,达卡莱部族的战士或多或少,都曾接触过洛阿神灵的力量。
从三年前,高阶先知教团,抓捕洛阿神灵之后。部族的战士,就失去了与洛阿神灵的沟通能力。
现在,洛阿神灵再次出现,却是以这种虚化的能量形态。明眼人,都知道神灵消失,是高阶先知教团搞的鬼。
迦尔达拉也不演了,他直接收起了洛阿神灵的具象,幻化成人性状态,用自己的身体,使用神灵阿卡里的力量。
迦尔达拉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匕,双臂被赤红色的神灵之力覆盖,使其天蓝色的肌肤,转化成略带漆黑的暗红色。
地底下有生物。迦尔达拉借助同化神灵阿卡里的感知能力,发现达克萨隆要塞地底,埋藏着一只巨兽。
迦尔达拉将匕首狠狠刺入地面,粗壮暗红色后壁,猛击地面。强而有力的震荡波,以迦尔达拉为中心,扇形扩散。
地面裂隙在此扩大,此前在要塞内部的数个大坑,现在已经彻底塌陷。
要塞除去部分城墙还没有倾倒,内部简直就是一片废墟。
废墟之下,巨大的地穴领主阿努布雷坎,横空出现。
刚刚迦尔达拉的雷霆震荡攻击,震得他大脑发麻。
“快,莫拉比。”迦尔达拉将刺入地面的双匕拔起,周身加速旋转,冲向阿努布雷坎腹部。
与此同时,莫拉比控制玛托斯,撞向这支巨型的甲虫。
轰!两只庞然大物撞到一起,撞出了数道空气波。
大量亡灵低阶士兵和巨魔战士,被冲了出来。
要塞顿时尘土飞扬,弥漫的烟尘,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塔兰吉和祖尔退到要塞南部,暂时从战场中脱离出来。
塔兰吉没想到战争竟然会演变到这个底部,达卡莱部族的平民和亡灵大军竟然成了陪衬。真正能影响战争走向的,居然是两个种族的领袖。
尤其是这只从地下爬出来的巨型蟑螂,其强大的力量,不虚任何一位生活在赞达拉帝国的洛阿神灵。包括莱赞。
冰冠冰川的怪物,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力量,才将这种巨型生物,同化成亡灵的。
敌人虽然强大,但高阶教团丝毫不虚。
迦尔达拉,斯拉德兰,莫拉比这三位高阶教团的核心成员,各自杀死了信奉的洛阿神灵,并将其力量全数剥夺。
从现在的战斗局面来看,这三个巨魔杂碎,发挥出了比洛阿之神生前还要强大的力量。
很显然,在高阶教团背后,有一套系统的剥夺神灵魔精的理论体系。并且这套体系,非常成熟。
不过,塔兰吉并非没有选择。高阶教团现在声望大为缩减,只要他们在这场战斗中,投入更多力量,那塔兰吉就能有机会,得到整个达卡莱部族。
“老师,我们现在还有几分胜算?”塔兰吉做好了准备,问道。
祖尔皱眉,保守估算道:“五成。”
“足够了。”
......
罗文吃完晚饭,趴在大厅角落的桌子上发呆。
吉安娜放下手中的图纸,起身走到罗文身边。
“你怎么还没走啊,伊露希亚不是找你有事么。”吉安娜满脸不情愿,但为了不耽误正事,小醋瓶翻了就翻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翻了。
说实话,罗文现在考虑的不是吉安娜的醋坛子。而是巴罗夫家族在这次瘟疫事件中的位置。
阿历克斯勋爵面对米奈希尔王室,不甘心被剥夺封地和权利,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寻找各种方式,来换取地位,亦或者,从王庭手中,重新拿回家族的权利。
罗文假设。诅咒教派,诺文顿家族都是阿历克斯的盟友,他想借助诺文顿家族的力量,跟米奈希尔王室抗衡,这可以理解。
阿历克斯扶持诅咒教派,给洛丹伦埋下定时炸弹,让泰瑞纳斯苦于瘟疫麻烦,这也可以理解。
但现在的情况是,诅咒教派开团的对象是诺文顿家族。罗文实在是搞不清楚阿历克斯勋爵的脑回路。他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给泰瑞纳斯制造麻烦,而不是把罗文脱下水。
当然,这些假设也可能都是不存在的。但罗文的思维方式,一直都是这个套路。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凡事,都要往最坏的地方考虑。
简称,两个凡是。
伊露希亚那里,肯定是要去的。罗文也不能眼看着伊露希亚,被他父亲阿历克斯带到坑里。
伊露希亚帮了自己那么多,罗文于情于理都要拉伊露希亚一把。
“我这不是怕你闹情绪。”罗文说道。
吉安娜冷哼一声,小嘴微微拱了拱:“你以为我是那种小女人么?在大是大非面前,我比谁都大度。你快去忙吧,只要不在巴罗夫府邸过夜就行。”
“你这是对我好男人人设的侮辱,我是那种能在别的女孩家过夜的人么?”罗文一脸正经,神情严肃。
吉安娜不屑的说道:“谅你也没有那么多力气。早点回来,我等着你。”
罗文出门,零号从夜色中显身。
“现在可以明确,诺斯跟诅咒教派有很多联系。早年在达拉然的时候,诺斯就是克尔苏加德的学生。”
罗文拿到消息之后,点点头说道:“好,我记下了。你也小心,零号。此外,我需要你紧盯萨塔亚三天时间。”
零号没有询问任务目的,闪身进入夜色。
半小时后,罗文来到巴罗夫府邸。
伊露希亚闲的没事就等在门口,看到罗文来了之后,她满脸欢喜。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是吉安娜要我来的。”罗文坦诚说道。
伊露希亚目光柔和:“真的?那你替我谢谢她。毕竟,你现在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我这么缠着你,说实话,的确有点不知羞耻。”
伊露希亚心态有点失衡,放在平日,她很少会因为心情,而影响自己冷艳娇媚的会长人设。
“你先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正事要紧。”
罗文跟在伊露希亚身后,走入伊露希亚的闺房。
总感觉我刚刚的话,结合现在的语境,有点怪怪的。
这小妞不会是想用身体绑架我吧。害怕...
进入伊露希亚的房间,一抹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
这香气明显掺杂了凝神药剂,不然没宁神效果。
伊露希亚裹着外套,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完全没有勾引罗文的意思。
想到这里,罗文竟然有点小小的失落。
呵呵,男人。
“你今天白天的那些话,我都想明白了。父亲如果真的做了错事,你会帮我们么?”伊露希亚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她无法接受一个支离破碎的巴罗夫家族。
巴罗夫家族可以没有封地,没有勋爵的职位,没有偌大富庶的商会,但必须要要有个家。
罗文在这种情况之下,根本不会跟伊露希亚打感情牌。
“人做了错事,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在我这里,没有宽恕。阿历克斯勋爵如果真的勾结诅咒教派,就算是泰瑞纳斯想要保他,他也不能在我这里,逃脱惩罚。一万民众死亡,变成天灾。你好好想想吧。”罗文语气凝重,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伊露希亚之所以这么问,其实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父亲为何会走到这一步?难道权利真的比什么都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