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旅店。
自从群星旅店的招牌厨师被罗文挖走之后,旅店的客流量少了许多。
因为人少的原因,伊露希亚选择在这里久住。
“会长在么?”卢森手里提着一叠文件,询问侍女。
侍女微微点头,弯腰给管家开门。
伊露希亚一身鹅黄色的长裙,素颜在屋。外海爆发战事,生意商谈少了许多。不出门,她也懒得化妆。
“伯拉勒斯的大型商会和家族,恨不得现在就去拔了罗文的皮。这个冒进的少爷,可真是玩大了。”卢森铁青着脸,将罗列的物价清单递给了伊露希亚。
伊露希亚轻抿嘴角,月牙般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随手将清单放置在一边。
“要放在平时,家族利益受损,我早跟他翻脸了。但现在是战时经济状态,我到有点理解他。罗文太精明了,如此冒进的经济举措所带来的连锁反应,他肯定比谁都清楚。冒着这么多人的反对,都敢这么干,我真佩服他。”
伊露希亚本来对罗文没了兴趣,这一番骚操作下来,她又对罗文有了新的看法。
“完全不懂商业经济规则,诺文顿有多少家底都不够他败的。”卢森看着到手的金币飞了,一肚子火。
“老管家,一点小钱而已。诺文顿家族有着近百年的底蕴,这点钱,还是出的起的。”
卢森听到小姐这么说,更愤怒了。
“真是瞎搞,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伊露希亚没有接话,轻笑道:“下午推掉莫斯的会餐吧,我要去一趟莫里斯镇。”
“会不会有点不妥当啊。”卢森考虑到莫斯是艾什凡勋爵的儿子,提醒道。
艾什凡勋爵现在都自身难保,一个贵族子嗣的儿子,我还需要给面子么?
伊露希亚没有说破,搪塞道:“家族亏了这么多钱,我得去找罗文讨个公道。”
小姐的决议,卢森向来不会反对。只不过,小姐来到伯拉勒斯不到两周时间,几乎每天都在念叨这个混小子的名字。
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啊。
“小姐,我要提醒你。您是有婚约的。”卢森也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但阿历克斯勋爵嘱咐他看好伊露希亚,这种事情,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的。
什么意思啊?伊露希亚下意识的摸向右脸,淡眉一抖,嘴角抖了抖,讪笑道:“您考虑多了,老管家。一个孩子而已,就是单纯的好奇。”
......
海王湾。
狭长的海防线,连成了一道高耸的火墙。
风帆跟甲板粘连在一起,熊熊燃烧。
近百艘战舰堆成了一片,弥漫的硝烟,占据了半个天幕。
“后方的战舰全部都是改装过的旧船,怪不得铁潮海盗发疯了一样,冲向海王湾!”拉修斯心里极其憋屈,舰队出海,主动出击,跟铁潮海盗进行了短兵相接。
袭击海王湾的铁潮海盗,舰队中混有大量的第二次海战时代的战舰。虽是滥竽充数的战船,仍是没让拉修斯和桑托斯占了便宜。
一比一的战损比,让桑托斯肠子都悔青了。
“我们还不如戍卫在海王湾,铁潮舰队的战船性能本来就差,主动出击,无疑浪费了我们的火力和速度优势。”桑托斯收起远视镜,抱怨道。
拉修斯单手揉搓着额头,一脸郁闷。听到桑托斯的马后炮,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拳。
好在海王湾守住了铁潮舰队的攻势,只是战场有些混乱,小部分海防区失去了控制。
不过问题不大,海王湾的联合舰队,总体还是打赢了战场海战。
三个小时后,海王湾停火,各支舰队打扫清理战场完毕之后,回到各自的防守区域。
拉修斯刚回到指挥室,一名斥候送来了消息。
“拉修斯统帅,我在南边海区,发现了一支海盗舰队渗透进了内海。他们前进的方向,刚好是港口营地附近。”
拉修斯接过汇报,警惕望向四周,轻声说道:“这事还有谁知道?”
“不清楚,港口营地的守军应该也会知道这支舰队的动向。”斥候如实汇报。
拉修斯微微颔首,捏着鬓角,挑眉道:“这事暂时别汇报,影响不好。你现在去找港口营地的统帅利拉德,快!”
利拉德接到消息,第一时间抵达海潮舰队的指挥室。
刚进门,拉修斯面带笑意,主动伸出左手,与利拉德握手。
“有舰队进了内海,这可是大事!”利拉德一脸懵圈,这事火烧眉毛了,你怎么笑得出来。
眼见利拉德没有意会自己的意思,拉修斯也不指望利拉德有足够的智力,能做到用眼神就完成整理罗文的计划。
索性明说,反正内海有第一舰队兜底,问题不大。
现在最关键的是让诺文顿家族吃点苦头,打压小鬼罗文的气焰,将其重组第二舰队的想法,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你肯定没有见过这支舰队!“拉修斯笃定的说道。
利拉德满脸疑虑:“不能啊,我的侦察兵都告诉我海面出现了诡异的波纹,我怀疑是那些袭击戒卫领的隐形战舰。”
“你绝对没看见,谁都没看见,包括我!”拉修斯有点佩服利拉德的智商,话都说道这个地步了,还他妈不明白。
利拉德上道了,追问道:“兄弟,你到底想说什么?”
“内海的大多数工厂都是谁的?”拉修斯拍打着利拉德的肩膀。
顿时,利拉德眉开眼笑,幸灾乐祸的大笑道:“原来是这个意思,那我的确是没看到。”
“你懂我的意思就好。还有,要做就要做绝,别留余地。”拉修斯目露凶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利拉德有点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懂你的意思。”
拉修斯有点不放心,反问:“你真的懂吗?”
“当然。”
“我的意思是不让你驰援。”拉修斯索性不买关子了,他担心利拉德真的帮着铁潮海盗,攻击诺文顿家族的舰队。
利拉德面色微变,一脸尴尬,支支吾吾的说道:“呃,哦!当然,我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