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魏玖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宋卤蛋不出现了,冯盎也开始和踏云酒楼准备着对岭南海鲜的宣传。
他开始给大唐各地的官员送海鲜而且一文钱也不受,各个官员只需要帮助他宣扬海鲜的美味和好处就好。
这不是在商议,是强行让各地官员去为他做事。
他有这个实力和威信。
其实他也想找魏玖,催促他动作快一点,可惜他身旁多了一个李承乾,不谈支持,不谈未来,只谈眼下的海外海盗如何处置,不论那个狐狸夫人是谁,岭南的贸易码头不能在海外孤岛。
“耿国公,你贵为大唐国公,本王是当今陛下长子,为国家分担有仇是我等的职责,如今大唐昌盛,各国朝拜,而大唐是礼仪之邦,扶持弱小是我等之责任,东海之外无国,南海是大唐海域的大门,如今海盗在我国门前如此嚣张,耿国公莫非想要视而不见?”\
李承乾单手拖着下巴坐在冯盎的对面。
他这话让冯盎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失去了胃口。
可李承乾似乎还没想这般简单的就放过他,继续开口道。
“你总想让岭南百姓过的富裕,总想着效仿大唐内陆百姓,你得动动脑子,你岭南种田能收几个钱?如果全民从商呢?魏玖在耍小孩脾气,和狐狸夫人闹了一个工厂,不是我说我背后损我兄弟,他除了对到我们这几个兄弟,任何事情都会考虑其中的利益,他不会成为一个圣人,所以啊!岭南想要昌盛你还得依靠自己,我有计划!你想不想听!”
冯盎抬起头看了一眼李承乾,说心里话,他不太信任这位陛下的长子,他的事情冯盎或多或少听说过,年轻时胡作非为,饲养男宠,对老师的话阳奉阴违。
如今他与魏玖走的即为近,冯智戴回来说过,现在魏玖与前太子殿下已经成为来到袍泽,倘若魏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了这位殿下一记耳光,他也不会估计颜面而暴怒。
已经走的如此近的两个人,李承乾会没有改变?或者说或多或少也了解了一些对于改变百姓生活的事情也有一些了解。
说想知道?李承乾会白白告诉他?说不知道,忍心?
冯盎思考了片刻,权衡利弊,最后低下沉声道。
“你想得到我的许诺?”
“呵!”
李承乾发出一声冷笑,对侍女挥手要了一晚水饭,搭配着炸的金黄的海鱼吃了一大口,随后放下手中的碗筷,靠在椅子上双手抱怀。
再次冷笑一声。
“呵!冯盎你是年龄太大了吧,我用我的子民去威胁你一个国公?未来再不济,我也是一个王爵,天下百姓也是我李家的子民,现在你想听了,不好意思,本王吃饱了,等扬州的水军来了,你冯盎对我还有何用处?自己考虑吧。”
到了最后,在冯盎想知道的事情,李承乾却是没有了耐性。
离开冯家的府邸,喊上了秦怀玉,登上狐狸夫人的船,再次出海。
鲨鱼不用抓了,李承乾在做另一件事情,海外海盗们进行一场输死搏杀,确切的说不紧紧是海盗,其他国家的船只也曾被他攻击过,只是未曾造成任何伤亡和损失。
冯盎知晓让大唐百姓知道海鲜,那么李承乾就应该让整个天下知道的大唐岭南海军有多么强大,这片海域有多么的安全,当然不是眼下。
李承乾如此做对岭南十分有利,对那些商船有好处,却是让海外的虬髯客十分恼火。
他可不懂什么经商,种植等,他的手段很简单,能抢就抢,抢不到就毁了。
这是他的生活方式,当狐狸夫人的船队出现在海上,进行了战斗之后,他未能尝到任何甜头,而且这个女人的船不会遭到岭南海军的攻击,多方面的原因让他选择了与这个女人共处,同时也得到了不小的利润。
可是!此时的虬髯客后悔了,为何当初没有拼尽所有毁了这个女人呢?她的势力在不断的壮大,从开始依附慢慢变成了平起平坐,到如今更是高了他一筹。
这是反虬髯客没预料到,也是让他最后悔的事情。
那一日,这个女人一改往常的轻声漫语,变得强势冷淡。
岭南水军和她的船已经与虬髯客相差无几,而且那震天的轰响让人生畏。
烦躁的他需要烈酒来压服心中的不甘和怒火。
在虬髯客饮酒之时,手下人赶来汇报。
“报!岭南狐狸夫人的船队已经出现在海面,如今道上所有船只都在待命,是否出海。”
“不出!另外开放海域入口,诱惑外面的杂碎们进来,坐山观虎斗,等这个狐狸夫人支撑不住的时候,在做定夺。”
虬髯客有他的想法。
现在他缺少的不是战斗力和船只,而是一个会赚钱的脑子。
狐狸娘们给他带来的利润要比往年掠夺多上数倍,他还是舍不得这些钱,虽然他不是一个爱钱的人,可手下需要养活。
现在海外有很多海盗不知道南海发生的事情,虬髯客就好像是一扇门,他将南海和公海进行了隔绝,现在他让海盗进来,狐狸夫人的船队定会对海盗们进行打击,当然虬髯客不介意在背后支持一下这些海盗们。
只有狐狸夫人败了,他才有再一次去谈判的机会。
冯盎和虬髯客这两个老爷子感觉到了疲惫感,天下何时出现了这么一群妖孽的晚辈。
是他们生错了时间,还是自己活的他就了?
他们在难受,魏玖却是异常的开心。
短裤背心脱鞋,没有一点的侯爵样子,双手被在身后仰头大笑,今日他就是开心,十分开心。
方才的时候他遇到了狐狸娘们,这个娘们一改反常,低着头匆匆在魏玖的身旁走过,这可就满足了魏玖的虚荣心。
自从那一日被夺走了面具,并留下了话后,这个娘们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猖狂,不作死,不在牛逼哄哄的直呼他的大号了,见面轻柔一声魏侯,然后转身就跑。
至于魏玖所说的赈灾减半并未曾出现,宋子官送来了消息,不会减半,只有继续或是停止。
这是他的提议,他见过了太多了险恶,人心这种东西,最好不是去试探,毕竟他从来不会让任何人失望的。
一直走到城门前,魏玖的嘴就没合拢过,一直在笑,这让身旁的李恪感觉毛骨悚然,在想是不是应该去找孙思邈,让他给这只疯狐狸扎上一针。
最终李恪终于忍不住了,出手将魏玖的脑袋夹在脖子下,狠狠道。
“你能不能不笑了?这几天你就没合上过嘴,你遇到啥事了你说行么?”
魏玖不笑了,在李恪的腋下一个劲儿的摇头。
“不说!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你总担心我有啥事,我开心了就是笑,不开心就是哭,喜极而泣这种东西不存在的,别问我,反正我没事,至于感觉有点意思,你说我明天也带一个面具如何?”
李恪微微皱起了眉头,松开了魏玖,双手按住他的肩膀,郑重道。
“你都知道了对不对?而且你要比我们知道的都要早对不对?”
面对李恪的认真,魏玖则是顽皮的眨了眨眼睛。
“啥?我啥也不知道的,哎呀你别闹了,一会崔三羊和郑墨水就要来了,说正事,说正事奥!”
“现在就是正事,你知不知道你都杀了谁?”
李恪开始了歇斯底里,魏玖也收起了顽皮,强挤出一丝微笑。
“别闹!”
“魏狐狸!英俊潇洒的吴王殿下,你们二人还是如此的亲近啊,可惜大唐有龙阳之好是死罪。”
一匹马,一个胖子,一道扔魏玖恨不得弄死他的声音。
郑家大旗在风中飘荡,未见潇洒郑子墨,而是那个小时候让魏玖欺负了很多次的郑胖子,郑经。
与郑经有些年头没见了,当初魏玖逃出长安的时候,郑经就回到了郑家,他可不想参合那些烂摊子。
这个家伙的身材按照比例变胖了,就再也没有任何与小时候不同。
见到魏玖开口讥讽,魏玖没生气,只是耸耸肩,他的目光落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曾被郑经背叛过的崔家大少,崔洛!
确切的说应该是现在的崔家家主。
两人在城门前翻身下马,郑经对着魏玖张开了怀抱,却被魏玖一脸嫌弃的推开。
“你滚蛋,想擦汗就直说,别整虚头巴脑的,还有崔洛,你来干啥?”
直白!十分直白!
这几个家伙若是想打哑谜,能打一辈子,也不需要打哑谜,在开口的一瞬间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崔洛掏出手帕扔给郑经,喘着粗气对魏玖笑了笑。
“总不能让崔三羊一个人把好处全霸占了吧?现在他在夷陵混的风生水起,看着有些眼热啊。”
“你热你奶奶个腿?”
这一道声音熟悉,崔羼在十分恰当的时间出现了,只不过他是在城中走出来了,对着崔洛开口大骂,可崔洛却是十分的淡定,斜视崔羼,淡漠的说一句他奶奶是崔羼的姥姥。
这两个家伙是正经的亲戚关系。
只不过闹的僵了一点。
年轻时期的崔洛太孤傲,崔羼太阴柔,注定不会尿到一个壶里。
现在!崔洛不孤傲了,崔羼也不阴柔了,然后还是不能玩到一起。
这些事情不是魏玖所关注的,他关注的是崔羼为何会在城里走出了,双目死死的盯着崔羼,慢慢的让崔羼也有些慌张,挠头尴尬的开了口。
“内个,我见你和李恪相谈甚欢,就去喝了点凉茶,魏玖我和你说奥,崔洛这孙子有多不要脸,我不是弄了一个牧场嘛。”
“是我的弄得。”
“行行行,是你是你,现在不是我的吗?然后你猜崔洛干了啥?他整了一个鸡鸭鹅场,我卖牛犊子,他卖鸡蛋,我一年生一个,他特么能下一堆?这算不算当初你说的产业侵权?”
“不算!毕竟崔洛是下蛋,他生不出牛犊子来,这只能说你脑袋不好用,现在是不是还没整明白牛皮咋用?哎!内个崔洛,你的鸭毛呢?”
崔洛淡淡笑了笑。
“做被子了,和裴虞姐姐一同合作的,而且我发现鸭子在冬日的耐寒程度要高与鸡,所以鸭毛应该比鸡毛要耐寒一些,现在已经开始准备将将这些毛运用在冬日的衣衫之中,如此也可以与国家合作,为边防战士准备冬日的棉袄,现在我的生意的确要比崔羼赚钱,鸡鸭鹅可以买肉,下的蛋也可以卖,只是销售并不太好。”
“崔羼你瞅瞅?你瞅瞅崔洛,在瞅瞅你?我告诉你奥,牛皮也可以做鞋子,这你应该知道,而最珍贵的不是你牛肉和战马,而是让你哪来烧的驴皮,这玩意可以说是整个天下对女人最好的补药了,一个能让女人不在气虚,不再贫血,还能年轻二十岁的东西,你说价格如何?反正你的驴养着也是养着,其实驴肉馅的饺子味道不错。”
崔羼被魏玖说的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对崔洛却是满满的。
来岭南的就这几个人,起初王新仁也想过来,可梁州那边的事情全部丢给了他和郑子墨,郑子墨也是公主刚刚成亲,所以来岭南的是郑经。、
他们来岭南是受到了魏玖的邀请,想要赚钱,他一个人肯定不够。
先不说山和木头。
单单海鲜就不是魏玖一个人能做的起的,他需要帮手。
确切说是给他打工的,他心中有计划,岭南的海鲜和长安绿菜实验应该是差不多同一个时间完成,之后一切的事情就简单了。
带着几个家伙回城的时候,魏玖又遇到了迎面走来的狐狸夫人。
这一次狐狸夫人见到魏玖没有躲闪,而是反手在身后的侍女手中取过一套夏日的锦衣,带着侍女走上前,拿起红布将魏玖围在中间。
不久后,狐狸夫人走出了红布,手中拿着方才魏玖身上的短裤背心,重新展露在众人面前的魏玖改变了形象。
一身白色纹绣青色狐狸的半袖锦衣,脸上胡茬消失不见,散在脑后的马尾变成了一个男冠头。
仅仅一瞬间,他从一个流氓变成了一个翩翩公子。
从始至终,他一句话没说,一个多余的动作没做,更不会说去拒绝。
望着离开的背影,魏玖咧嘴一笑。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