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与李二在太极殿相见。
看着披头散发的父皇,看着破烂不堪的太极殿,在看卷缩在角落中的侍女以及殿中的两具死尸,李二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你们都退下吧,来人把这两人厚葬,处理干净。”
“慢!”
李二的人刚要动手,李渊便开口阻止,坐在殿中斜视李二,讥讽道。
“朕的人何时用你来指手画脚,魏无良不是喜欢管闲事,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就杀了元昌么?那么朕就在这里等她,一个时辰杀一个,朕看看他敢否在派人杀入宫中来,你这皇帝做的窝囊,惧怕那魏无良,但朕不怕。”
李二没有理会李渊的话,现在他已经疯了,只是对身后人挥挥手,众人上前时,一老宦官出现在殿中,眼神冰冷的盯着李二身后的众人,见此李二冷冷一笑。
“阻拦者杀。”
代替蛤蟆伺候李二的宦官当即出手。
李渊可以对李二无礼,他是父亲,李二能忍。
魏玖可以对李二无礼,他有能力,李二能人。
但是一个小小的宦官竟然还敢忤逆他,那便是杀了吧。
两位宦官在太极宫厮杀,各为其主。
李二似乎不理会,眼神淡漠的看着李渊。
“父皇,这般做是否有些过了吧?魏无良杀了元昌这没错,但元昌预谋早饭已经被证实,就算如此魏无良的官职被免了,罚了钱,挨了仗行,如此您不满意,派人刺杀他的女儿,此事朕偏袒了您,之后您几次去温柔乡,平康坊,医院,儿臣还是将此事压下,你派人在皇后的白玉宫刺杀他,此事儿臣再一次压下,儿臣想问您,你还有何不满?”
“不满?朕有太大的不满了,他为何活着,我儿元昌为何要与朕阴阳两隔,他只不过是杀了一个贱婢。”
整理李元昌遗留墨迹的李渊停下手中的动作斜视李二。
他想不通李二脑子里的想法,一个魏无良为何要比亲弟弟元昌重要。
他一口一个只不过杀了一个贱婢,只不过杀了一个女人,如此已经让李二有所不满,脸色带着怒气望着李渊。
“只不过?难道在父皇眼中皇子便是可以随意杀人的?而且杀害的还是当今知命侯的女人,儿臣想要问问父皇,同样是人,为何元昌就要比他人最贵,他做个何事值得人夸赞的事?造福过百姓还是取得的过军功?只不过是姓李,生于皇家,被您虐杀的两位侍女便不是父母所生?”
“侍女的死活与朕何干?朕要魏无良的死,让整个魏家给我儿陪葬。”
“你这般做与殷纣王,隋炀帝有何区别?”
“这便是你对父亲说话的语气?别忘了这天下是谁给你的。”
“您也别忘了这天下我李世民打下了大半。”
“滚!”
“人杀了儿臣自然会走,只是告诉父皇,太极殿的装修共花了四万贯,您一气之下砸了这里,这是糟踏百姓的劳动,以后太极殿不会再有侍女过来了。”
父子争斗画了一个句号,而老宦官也已经七巧流血躺在了大殿中。
李二转身便走,他很生气,很愤怒,如果全部都像李元昌,李渊一般,他如此努力的推翻大隋又有何用?与隋炀帝有何不同?
太极宫可以交个李渊随意折腾,但是不会在有宫女派过来伺候他了。
说实话,李二不是一个孝顺儿子,他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
离开太极宫深吸了一口,望向北方,魏无良当真受到了仙人的指点?或许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给魏家造势吧。
就在此时,李二突然皱其了眉头,他看到了点点繁星正朝皇宫飘来。
仔细在看,好像是一个个灯笼一般。
灯笼何时能飞上天空了?看方向好像是在魏家的方向飘来的。
数十个灯笼在长安皇宫缓缓飘来,不断引惊呼。
白日就听闻了魏无良受到了仙人的指点,这晚上就出现了这般神迹?如果不是有人提着,这灯笼怎能飘在天空?难道是仙人?
灯笼所过之处,百姓们纷纷在院中跪拜,拜灯笼,拜神仙。
李二传唤了袁天罡,匆匆赶来的袁天罡皱眉的望着天空,随后躬身道。
“请陛下恕罪,小道看不出门路来,如果魏家不在北方,小道可以确定是仙人提灯过长安,是福!但魏家在北,有些说不还,有些不好说啊。”
不知何时李渊出现在了李二的身后,听着两人对话,望着天空的灯笼,顿时大怒。
既然仙人不助我,那么就毁了你们灯笼。
一声令下,李渊的护卫纷纷举起身上的弓箭对准了天空,等待这灯笼飘过太极殿时将其射落,李元昌见此微微皱眉,但却没有开口。
城外魏家,魏玖在院中单手握着匕首对着身前的木桩子手舞足蹈,府中所有人,包括晴儿和刚刚赶来的裴虞称心。
匕首一刀刀刺在木桩之上,魏玖阴冷一笑。
魏家设宴大喜,一刀。
梁州重修大赚,一刀。
李元昌的遗物,一刀。
我重伤而不死,一刀。
道门赞魏家子,一刀。
李崇义新婚喜,一刀。
遗物沦为或许,一刀。
赫连梵音无罪,一刀。
已经是八刀刺在你李渊的身上,你这般不吃不喝又能坚持多久?
魏玖再一次挥舞手中的匕首,口中不断呢喃,只不过声音很小,众人听不到而已。
飘在天空的灯笼已经出现在了天空中,李渊开口怒吼。
“你们是仙人又能何妨,既然你们助了魏无良,就是神仙朕也要你们走入黑暗,放箭。”
“太上皇不可。。。”
袁天罡还是慢了一步,箭矢已经像是雨点一般飞上了天空,李渊的手下有很多能人,无人能拉开的四石弓射出巨大的箭矢带着破风声飞上了天空,而就在此时,天空的灯笼突然变暗,慢慢的变得无光,唯独几个亮着星光的灯笼也在箭矢中被射落。
李渊所等待的仙人没有落下,落下的却是一张张白纸,犹如寒冬的大雪一般。、
李二望着半空中的白纸脸色瞬变,但是也已经晚了,有几张纸落在了李渊的手中。
梁州成,一人在城上扔下一幅画,第二幅则是放大了那张被扔下的纸,是青妙投河时的场景,下一幅便是在汉王府前厮杀,李元昌夹着尾巴逃走,一次次攻城失败,一次次错误的决定,信任奸贼杀了统帅,这是正面的一块块插画,第二张则是李元昌站在汉王府中,面前摆放毒酒,白绫和匕首,图画上有对话,李元昌要捍卫皇家尊严,而魏玖让他选择死法。
下一幅便是李元昌我这匕首刺向了汉王妃青柠,图画中李元昌脸色狰狞,大骂贱婢破坏了他的计划。
最后一幅画则是魏玖用匕首刺入李元昌的后脖颈。
类似与漫画一般的木炭画让李渊清楚的了解了梁州发生的事情。
李渊愤怒,悲哀,不甘,慌乱。
瞳孔不断的放大,手中图画中的魏无良就好像在冲着他大笑,讥讽他一般。
李渊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看到了一排小字。
“李元昌身死之前大呼父皇救命。”
这句话无疑是一把尖刀刺进了李渊的心脏,几日不吃不喝的李渊突然变得萎靡,随后双眼紧闭,倒在了太极宫的殿门前。
而此时魏玖则用匕首狠狠的刺进木桩中,高声大呼。
“你该死了。”
当日深夜,皇宫传出消息,太上皇因病驾崩于太极宫。
国丧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