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唤我入宫没事,但能不能别让晴儿去了?这一路给我掐的。”
魏玖忙端着饭碗,对着面前的三个小菜忙乎,十分清淡的青菜。
整整一日未曾进食,吃相有些难看,但长孙却不在乎,狠狠瞪了魏玖一眼。
“就是你被晴儿打死,本宫也不会阻拦,吃过饭去太极殿,因为你这孽障鼓捣出那乱七八糟的东西,陛下晚膳都不吃了,守在太极殿批阅奏折。”
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合计就是李二少吃了一顿饭,少睡了一晚觉。
但在强权下,不得不低头啊。
放下碗筷离开立政殿,临走时捏了捏晴儿的脸蛋,做凶狠状。
饭后散步,一路到了太极殿,侍卫通告之后,魏玖推门走进了大殿,入殿的一瞬间魏玖发现这气氛有些不对,大殿中不单单只有李二与蛤蟆两人。
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褚遂良,李孝恭,秦琼都坐在大殿中。
这些当朝权势及重的官员深夜在此让魏玖有些紧张,在看李二案几上那将桌面照应犹如白昼的台灯,魏玖心中崩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李二在显摆这台灯?
见众人全部都在盯着他,魏玖横着蹭到秦琼的身旁,对于李孝恭,他还是有些抵触的,历史中这个老头的评价可不怎么好,虽然不知道真假。
李二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魏玖,随后示意殿中几人继续说。
长孙无忌用眼角余光瞄了魏玖一眼,随后继续道。
“陛下,关陇赵家如今与太原王家闹的动静有些大了,已经牵扯了周边几个家族,是否要出面调解此事?”
李二低头看着眼前的奏折,随意挥了挥手。
“让他们去闹,朕没有功夫去理会他们,此事暂且不论,房乔,你方才要言论何事?”
房玄龄躬身道。
“陛下,太上皇已经传来消息,近日会返回长安,同时汉王李元昌,荆王李元景也会与太上皇一同来长安。”
“这件事让礼部斟酌去办,传出消息,朕要重修太极殿。”
“陛下,如今突厥以灭,但吐谷浑似有蠢蠢欲动之势,臣以为是吐蕃在身后推波助澜。”
“反则灭。”
李孝恭称是退回座位,而在此时褚遂良站出了身,躬身施礼道。
“陛下,三年前知命侯以利器大乱长安城,臣以为,此利器不可掌握在其手中,知命侯年少情况,性子冲动,此物应该交于国家。”
魏玖微微皱眉,刚要开口便发现手臂被秦琼抓住,一道低声传入耳中,魏玖用鼻子呼了两道粗气后选择了闭嘴,李二特意看了魏玖一眼,有些好奇这个孽障为何没有因为与褚遂良大吵,干咳一声,沉声道。
“魏无良,如果不是褚遂良提醒朕,朕差点将旱天雷之事遗忘,准备何时将此物交与朕?”
魏玖看了一眼秦琼,却被一杆毛笔砸中,揉着脑袋躲在秦琼身手小声道。
“您啥时候要啥时候就给您呗,只不过现在的旱天雷只能算是一个吓唬人的东西,杀伤力不大,这玩意的配方简单,硫磺,硝,呜呜呜呜!”
嘴被秦琼捂得严严实实,李二已经起身要动手了。
这种国家机密怎能这般随意道出口,其实魏玖也是想坑在场的几人一次,既然失败了,他也没有在开口的意思。
脸色阴沉的李二挥了挥手让殿中之人离去,魏玖也准备混着人群离开却被戴长卿抓着衣领留下。
众人离开后,魏玖询问了一些事情,李二虽然不愿回答,但还是告诉了魏玖。
长孙无忌到底还是弹劾了李恪,从李恪开始接触魏玖时开始,所有事情一件不落的被当做了罪证送到了李二的面前,在看到长孙无忌的时候,魏玖就想到了这一点。
如今李恪越来越受宠,他本已经回了封地,这让长孙无忌已经放下了心中的忌惮,但他没有想到魏玖突然回到了长安,而且看李恪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回封地的意思,长孙无忌有些忍不住了。
李恪毕竟不是他的亲外甥,但却是阴弘智亲外甥,阴弘智虽然在前几年受到了陛下的警告,但如今他的地位直逼长孙无忌。
多方面的原因存在,长孙无忌绝对不会让李恪得势。
但是魏玖发现一个问题,与李二言论此事的时候,他似乎并未把弹劾李恪的事情当回事。
魏玖壮着胆子刚要开口,李二却走下了龙椅,拍着魏玖肩膀吵吵饿了,并让戴长卿留在这里看守台灯。
结果魏玖成为了厨师,李二掐着一根黄瓜嚼的嘎嘣脆,含含糊糊对着忙碌的大唐国候道。
“朕问你,你担心李恪还是李承乾?”
正在做鸡蛋糕的魏玖一愣,随后继续搅拌鸡蛋,淡淡笑道。
“您要听实话?想让李恪安稳的活着,不想让承乾这么多年的努力白白浪费,虽然这么做可能对李恪有点不公平,但是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毕竟李。。。”
咔嚓。
李二要了一口黄瓜,淡淡的恩了一声。
这一声恩让魏玖的头上瞬间留下了冷汗,平时与李二皮惯了,没注意方才这句话的意思,虽然魏玖的身份地位不足矣撼动李二的心,但是。。。
魏玖在想,这件事是否要与这两兄弟说道一声,可刚刚生出这个念头时,李二开口了。
“你觉得青雀如何!”
魏玖妈呀一声扔掉手中的筷子转身就走。
“陛下啊,这长安我是待不下去了,你让回扬州吧,你这不是折磨我呢嘛?你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想的是让国家发展的更好,但是我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啊,我给太子叫大哥,给吴王叫小恪,给魏王叫胖子,您知道我没爹娘,没兄弟姐妹,我把娘娘当做长辈,把他们哥仨当做兄弟,给您写信时候你也看到了,娘娘算是我的心头肉,谁碰他一根头发我都会拼命,这可能是缘分啊,尤其娘娘在唤我玖儿的时候,我都感觉她就是我娘,可是我不能高攀,但若是谁敢动娘娘丝毫,我魏玖肯定是不会让的,至于他们哥三则算是我的肋骨,尤其是在青雀到了扬州时觉得没有颜面见我的时候,陛下啊,你的问题让我如何回答?你让我如何回答?你别折磨我了,让我回扬州行不?”
魏玖边走边说,等说完了,李二抓着他的后衣领拖回了御膳房,指着灶台示意继续做饭,嘿嘿笑道。
“今儿是咋了?往日你这性子早在太极殿与褚遂良大吵了,怎么?扬州三年磨平了你的脾气?”
魏玖撇嘴收拾鲤鱼,叹了口气。
“不是磨平了脾气,是这三年学会了一点东西,做事不是由着脾气来,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别让在乎我的人伤了心,做事情前想想有哪些人还在等着我去照顾他们,但是谁要欺负我鼻尖来,我还揍他,没了旱天雷,我还有。。。没了!你吃啥鱼,红烧,清蒸?其实我喜欢吃炸鱼,但是宫里没有那么小的。”
李二哈哈大笑,拍了怕魏玖的肩膀。
“朕不挑剔,你这小子走了三年还算没白走,最起码看着是长大了,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去招惹王家的人?那个侍女叫青妙?跑了?”
“在岳州呢,她以为藏的很深,懒得去找她而已,至于王家,我不招惹他们,你的计划就要暂停了,现在赵家与王家只见的争斗还算走了一步阴差阳错的好棋,毕竟关陇与山东本就不和睦,一般人不会想太多,而且也不会太好用,因为受损的只有关陇的赵家,你说对吧?”
在御膳房放了一个小桌子,李二唤宦官取来一壶剑酒江湖,两人对坐,一饮而尽。
一杯过后,李二夹了一筷子鱼,点了点头。
“你这孽障说的没错,此事朕也是在你离开长安后才看清了局势,王家与崔家关系亲密,而郑子墨那个小子似乎想让郑家取代崔家,至于卢家如今做中立,就算如此,山东士族也不会轻易瓦解,但关陇那边都是军中的杀才,能看明白的人不多,赵谋救了你算是宣布他与候莫陈家决裂,如今赵家如此,而且还是牵扯了其晚辈赵恒,候莫陈家怎会不落井下石,当然,这一切只是猜测。”
斟酒的魏玖点了点头。
“您准备如何做?打压还是发配,以莫须有罪名定罪?游历三年,我也不是聋子,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做不得啊,在喝一个?”
李二骂了魏玖一句,但还是举起了酒杯。
就在此时,魏玖感觉道身后一阵阴凉,转头看去,见长孙咬牙切齿的站在身后,此时魏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劝李二睡觉变成了劝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