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算是一座不大不小才州县,不比长安热闹,更比不得扬州,洛阳,岳州等地的繁荣,但也是一州之郡。
在享受了李义府口中的大餐后,魏玖叼着牙签带着李猫离开了客栈。
客栈的掌柜笑脸相送,只要那匹马还在后院,他便不担心这二人是否会回来。
天色渐晚,街道的行人匆匆疾行,他们要回家去享受片刻人生,毕竟都为了生存劳累的一个白日。
但也有公子纨绔闲庭漫步。
他们在等待日落,毕竟有些玩乐只有在天黑后才尽兴。
青楼歌坊,这些场所在任何时代,任何地域都是存在的,只不过根据当地人的消费水平与文化而定。
高端淡雅或是酒色糜烂。
人的追求不同,玩乐的方式场所便是不同,这时的商人不了解后世的经营方式,并不代表他们傻,而且长安有座温柔乡,这给了他们很大的启发。
粗俗之人喜欢砸钱之后提枪上阵。
提枪上阵是必有的一个环节,但有些人,身份地位稍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消费者则喜欢那么一丝丝情调。
调情之后与砸钱之后的心里感觉是不同的。
崇拜爱意与金钱利益,男人多倾向于前者。
作为长安的老鸨头子,魏玖对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太清楚不过了,在长安时常有穷书生想要卖弄文采去勾搭温柔乡的小富婆们,魏玖不阻拦,但那些姑娘们已经被教训的向钱看,向厚赚了,她们看重的只是银子,不是那随口而来的情诗。
当然!如果你有诗词和银子,姑娘们却是十分乐意与你相处的。
魏十二与李猫今晚只不过是来踩点的,金州这片烟花之地不比长安,但在客流量上却不弱于长安。
这是常理,毕竟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可玩乐的地方。
唯有把酒言欢,当然更不能缺了女人。
两人站在一座青楼的街对面,魏玖已经转了许久,最终发现这座名为九燕家的青楼是最热闹的,姑娘们站在门前娇声拉拢这门前迟疑的公子纨绔,而入门之人多为身着锦衣玉袍之辈。
如果不出意外,这座九燕家就是这金州最大的消金窟。
魏玖准备离开时,发现李义府的眼神有些灼热,紧紧的盯着这座消金之地。
见此!魏玖挥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
“走啦!现在咱们是玩不起的。”
被发现了心事的李义府有些尴尬,低下头小声嘟囔就是瞧瞧。
魏玖不理会他这模样,唐朝的人本就早熟,听说李承乾那个家伙十四岁的时候就不是处男了,这让魏玖羡慕了很久很久。
李义府向往烟花之地是长情。
回到客栈,李义府回房去读书,魏玖解开身上的绷带,天气本就炎热,绷带捂着严丝合缝不透气,让伤口隐隐开始加重。
开门要了一壶烈酒和一盆开水,开水烫绷带,烈酒擦拭伤口的周边。
不小心将烈酒沾染在了伤口上,魏玖咬紧牙关不愿发出声响。
许久许久之后,脱下衣衫躺在床上。
离开长安已经有一段日子了,那些家伙应该已经发现他还活着了,李二应该会暴怒吧,柳万枝也快修成正果了,留给崔三羊了信息,不知道他发现了没,温柔乡与踏云酒楼挂上了尉迟家与程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
操心着长安的同时,他也在规划如今的人生。
金州距离长安不远,他的名声应该已经传到了这里,同时也会有人见过他,此地不宜久留。
三天的时间已经是大限,两日时间用来赚取盘缠,剩下的一日准备赶路所需,就算落魄的离开了长安,他也没有放弃他的人生,这个时代没有通讯系统,有人听说过魏无良三字,但他们不知这个人长何样子。
改头换面,卷土重来。
他有三个可选择的地方。
扬州,洛阳,岳州。
扬州是蔡清湖的地盘,洛阳距离长安不远,现在应该是贺兰家势力,岳州那一边不了解情况,也是魏玖最先排除的一个州。
没理由!就是不想去。
一张大唐地图没魏玖画的满是圈圈叉叉,圈圈可已经发展的地方,而叉则是路过都不可能路过的地方。
最终魏玖选择了庐州。
“庐州月光,梨花雨凉。”
去庐州的原因就是听说过。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便休息。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李义府敲门询问今日有何事情要做,魏玖睡的正香,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睡觉,李义府便没有了动静。
再一次的太阳西下,两人换上了一套长袍,脸上带上了面具离开了客栈。
他们在九燕楼的周边游荡,沿途经过的将士只是淡淡瞄了两人一眼,并未过问,烟花之地玩乐在男人眼里看十分寻常,但这其中也有一些妻管严与一些担心被爹娘发现的纨绔。
这般遮掩相貌十分常见。
“十二!真要的要这般做?是否有辱斯文。”
“屁的斯文,在不动手咱们俩就留在客栈刷盘子吧,吃都快吃不上了,你还谈何斯文,你打听清楚了没?”
“今日你睡觉时我来此游荡了一拳,这九燕家有九个招牌姑娘,听人说相貌上姿,精通琴棋书画等,而且这九人并非是有钱就能砸开门的主儿,而是来这里的男人由她们选择是否招待,有人喜欢相貌俊朗的公子,但多喜欢腹有文采之人。”
“俊朗和咱们没关系,你去左,我去右,干活!”
魏十二与李猫背道而驰,开始寻找多金的客户。
李义府起初有些矜持,他是书生,但哪有书生做这种事情的,但魏玖的脸皮却是厚的出奇,双手紧了紧衣衫,保怀寻找目标。
功夫不负苦心人,在夜晚开始热闹的时候,魏玖找到了第一个客户。
身姿猥琐,鬼鬼祟祟的走上前,小声道。
“兄弟,要片不?”
被询问之人是位单独来此享乐的公子哥,身着淡绿锦衣,腰间挂着玉佩,看样子就是位多金的主儿,此人被突然询问是否要片的时候一愣,随后看了看九燕家,在看着身前这个白衣蒙面之人,微微皱眉。
“片?”
魏玖一听有戏,左右查看,见四下无人后缓缓打开衣衫,这一瞬间那公子哥一愣,看着衣衫上贴着的小纸条,瞪大了眼睛,魏玖小声解释。
“兄弟!要诗词不?均是上等诗词,可流传百年之久的雅句。”
年轻公子再次一愣,随后伸出手捏着下巴思考,这九燕家有几个姑娘的确傲娇,不是给钱就能砸开的那种胭脂俗粉,而且九燕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九位招牌,若是想一度春宵,便把玉佩挂在窗前并了吟诗一首,若是窗前的玉佩被姑娘摘下便可入房。
当然之后若是想在进一步还是需要砸钱的。
这公子哥有些意动,但还是装的满面正色。
“我怎知你这诗词算是大雅?若是我取了你的诗词丢了颜面那该如何?”
魏玖一阵无语,合拢衣衫,歉意一笑。
“买卖不成仁义在,兄台玩的开心奥,但若是其他公子用我的诗去敲开了九燕的门,您可别迁怒于我。”
话落转身就走,他这一走那公子却不干了,伸出手拦住魏玖。
“你这人怎这般干脆?就算去店铺买布还要询问一声,你先说一首给我听听,我感觉不错就买下你这所有的诗词。”
“我说了你要记住了,不给我钱咋整?”
听此话,那公子哥怒了,抓住魏玖的一愣低声怒吼。
“老子若是有这记性还用买诗?”
魏玖想了想,还的确是这样。
“我给你念一句,你听着!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你看这中不中?当然这句话是夸赞宫中嫔妃的,你别乱用,我这里的诗词都是夸人家长的漂亮啊,你交钱,我给你片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买我就卖,你不买我就卖别人,小本生意,经不起您这般折腾啊。”
“别墨迹,有多少,本公子都要了,今晚老子要做一件壮举!”
“啥?”
“用诗词砸开九燕的房门,多少钱你说!”
“三百文一首!”
“恩!!给我来五个吧,兄弟,有点贵啊。”
“没事,我卖别人五百文,你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