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要放弃儿臣了？”

李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那几分心疼的神色早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了，站在殿中的身子微微有些后仰，不在是一个孩子看向父亲的目光，而是看一件没有了用处的玩具一样。

李二的玉玺按在了圣旨上，如此便是给了李治答案，低着头的李二还没发现李治的面色已经变了，轻声道。

“朕只是在以另一种手段保护你，现在已经有人将书信送去给青雀了，信中说是你派人焚烧了发电厂，要刺客去河间王府刺杀，这些事情虽然还只是传闻，可他们几个若是想要查清楚很容易，你毁坏李承乾名声的事情他不会放过你，现在已经有人去户部查索元礼的踪迹，也去查是何人曾去户部下令抹除这个人的存在，所有的矛头都指着你，朕不希望你因此受伤，也不喜欢见到你们兄弟之间反目成仇，回封地吧，朕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赏赐。”

坚持多年的梦想马上就要破灭了，李治很清楚，他离开长安就等于是与太子位置无缘，皇子中李泰负责着长安的电力，他不能离开长安，剩下的两位皇子则是太子的候选人，离开长安的全部都是失败者，而他要离开长安了

李治不甘心，他不想走。

“父皇，您相信了他人的谗言而怀疑儿臣？我是您的稚奴啊，您最宠溺，最听话的孩子啊，儿臣自认为没有犯错，为何是我要离开长安而不是他李承乾！他的所有过错都被您原谅，难道儿臣只是殴打了一个张婉白就要被逐出长安？儿臣不甘，儿臣心里有怨气。”

李二抬起头看向李治，眼神怪异，心中自问，难道说稚奴至今还不知自己错在了哪里？让魏玖多次吃亏的长孙嘉庆会拿一些没有证据的事情来诬陷李治？李二不敢去查，他担心结果让他没办法接受。

深吸了一口气唉声道。

“稚奴，朕真考虑过让你继位，你勤勉，心地善良，体谅百姓? 但你万万不可对你的兄弟动手啊，你是如何狠下心去毁了承乾的未来，毁了青雀的心血? 李承乾不是合格的继承者，他有很多缺点? 也犯过很多错，但他从未对他的弟弟妹妹出手过啊！哪怕是长孙冲抓了公输达透? 承乾被气的两日滴水未进也未曾开口骂过长乐一句，而你呢？不过是为了一个皇位就要如此做，朕担心若有一日朕不在了? 你的屠刀会落在你的兄弟姐妹身上！朕还发现? 你若是成了皇帝? 你无法压制长孙家。“

野心勃勃的长孙无忌早已经引起了李二的怀疑，随着他们年龄越来愈大? 李二发现长孙无忌在朝中没有了敌人，杜如晦的死亡让房玄龄失去了与长孙无忌抗衡的能力，李孝恭的告老? 阴宏智的失踪，侯君集的死，不上朝的魏无良。

长孙无忌没有了对手，一旦未来李治若是成为了皇帝，长孙无忌将会对朝堂一手遮天? 他不会容纳魏玖? 李恪，如此极有可能会引起大唐的不安。

这是其中一个不良因素。

李治身边的那个李义府很有能力，但他所擅长损人利己让李二担心，一个长孙无忌，一个李义府如此一来朝堂之中将没有敢在开口。

这是第二个不良因素。

而第三个不良因素则是李治，这么多年来李二才发现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太过于溺爱李治，导致他没办法接受别人的职责，然后就是李治现在已经有了对兄弟出手的举动，大唐的皇帝不一定要最优秀，但绝对不能顺了太上皇的话，他李世民的孩子不可出现相互杀戮的事情。

李治站在殿中，红着眼睛怒视李二，双臂颤抖的喊道。

“对兄弟姐妹出手？儿臣对谁出手了？李承乾？他的生活若是检点一些会让儿臣抓住机会？他只不过在你的面前表现的乖巧罢了，难道父皇忘记了他谋反的事情？”

李二皱起了眉头，李治承认了事情是他做的，卷起桌上的圣旨，斜视李治淡淡道。

“承乾谋反时你可在场？你只是听说了他谋反，而没有看到他见到朕的时候放弃了所有，包括他的性命，他不会让朕和皇后为了他而伤神，你说承乾如何如何，那你告诉朕，李承乾从始至终是否有对你出手过，是否有伤害过你？只要你说出一件事情来，朕也会让他回封地！”

“呵！现在说何还有用处。”

李治冷笑的着看着李二，眼神中满满都是怨恨和愤怒，这让李二陌生的目光犹如尖刀刺入他柔软的心，李二突然感觉这么多年的宠爱似乎都没能让这个逆子感觉到感恩，起身走下台阶来到李治的身前，皱眉沉声呵斥。

“你说承乾不好，那你和朕说说你哪里有资格做皇帝！你在安东身边有李义府，承乾在岭南，身边只有陪伴他几个月的魏无良，你再看如今的安东，在看如今的岭南，朕担心会有心里压力，玉米种子交给你们，让承乾自己想办法，结果呢？朕离开长安让你监国，你差点闹出商人声讨皇家的事情，而承乾则是要商人们心甘情愿拿出钱财赈灾。”

李治眼神愤怒的看着李二，双手握紧了拳头，他不愿意听到这些事情，这些他认为是耻辱的事情，咬牙反驳。

“是因为的性子温良，商人们敢欺负我，他们不敢欺负跋扈的李承乾！”

“跋扈？当年的李承乾贵为太子，在于魏玖初次见面就被魏玖辱骂殴打，日后如何？他不仅没有报复反而还吸取了教训，知晓了自己错在何处，你在安东归来之时是何样貌？承乾归来只是黝黑强壮，整个岭南都在歌颂他，而你安东百姓可曾提起过你？治国你年龄小，朕不怪你，日后在战场，李承乾在突厥战场领兵厮杀，而你呢？为了积攒杀敌数量不顾将士的死活。”

“那是李承乾先挑选的战场，我没办法选择。”

“好！既然如此朕在问你，皇后的身子脆弱，你可曾慰问过？当年朕重病之时守在朕身边的是承乾和魏玖，皇后病危之时李承乾跪在宫中向上天磕头为皇后求命，承乾在岭南时一年送来的补品多到内务府无处可放，而你则是不断向皇后索要，你以为朕不知？原本朕不想说出这些事情来！”

李二愤怒而伤心，当年废除李承乾这个太子的时候，他临走最后一句话是告诉母后和父皇注意身体，从岭南回到长安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陪着皇后用膳，讲述着几年的欢乐事情，皇后身体一旦出了问题，他是整个长安最焦急的人。

十几年来李承乾挨了几百杖，责罚众多，拳头巴掌得更是说家常便饭，他哪一次用这般目光看着过他的父皇，他李承乾何时为自己狡辩过，挨打了就是挨打，第二天顶多不会主动理你。

李承乾让李二敢动的地方很多，例如夏天最热的时候他会跑去御膳房给皇后准备午膳，尽管如此李二还是对李治的偏袒多，对李承乾从来没有过夸奖。

李二挥起手····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反而让李治的目光更加凶狠。

“您还想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