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路上堵车，白小海赶到临县体育场的时候，下午比赛已经结束。
临县一中失三球，完败临县六中。
“抱歉！先干为敬！”输球了，大家兴致都不高。白小海率先端起酒杯，倒满酒，向各位队友表达歉意，一饮而尽。
“胡扯！”金庭瞪了白小海一眼，“你去参加班主任技能比赛，来不及参加足球比赛很正常。我们只要赢了明天的比赛，依然是小组第一。”
“不怪小海，我踢的太臭了！单刀都踢飞了，该死！”
“我不好！没守住大门，两个低级失误葬送了比赛！”
“别说那些没用的，小组能出现，进入八强已经不错了！”
“是啊，我们是爷爷队，原本就是送分的老年队。如果没有小海，估计赢一场都困难。现在输一场，居然还不高兴，贱啊！”
“干杯！”
“为了消失的青春干杯！”
……
牢骚、自责，吆喝声与笑声混杂，觥筹交错间，原本沉闷的气氛打破了。
喝了两瓶啤酒，脸红头晕，白小海摆弄着手机，决定给张莹莹发信息报喜。如果没有张莹莹极力推荐，自己根本没有参加省班主任技能大赛的资格。
现在获奖了，于情于理都要率先告知张莹莹。
这几天，因为单柔的到来，白小海一直未与张莹莹联系。今天面试，张莹莹肯定知道。以白小海对张莹莹的了解，她肯定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的。
可是，从比赛结束到现在，张莹莹不仅没打电话，也没发信息。
张莹莹正在接受培训，或许很忙吧！
“你们不是微信好友，请添加！”找到张莹莹微信，准备发个信息过去，却跳出不是微信好友的提醒。
怎么回事儿？我们怎么不是微信好友了？
肯定是灵儿！小丫头喜欢玩手机，不小心删除了。
或许是酒精起了作用，白小海也没有多想。趁着金庭、黄尚拼酒的时候，白小海站起身，走出包厢拨打张莹莹电话。
“嘟——”
电话屏幕闪烁，通话很快便结束了，传来盲音。那种打不通的盲音。
“信号不好！”白小海干脆下到一楼，走出饭店打电话。反复尝试三次，依然拨不通！
“见鬼了！破手机！”白小海依然没多想，走回包厢，向胡天华借手机。
不知道为何，白小海特别想将获奖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张莹莹，特别强烈的那种感觉。
“胡主任，有事儿吗？”电话接通，熟悉的声音落入耳膜，白小海那颗心瞬间踏实了。
“我——白小海——刚才电话不通——嘟嘟——”白小海还未说完，电话挂断了。白小海以为自己碰错按键了，再次拨打。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白小海接连拨打十多次，提醒的内容都一样——关机！
“没电了！肯定没电了！”白小海依然没想太多，放弃拨打电话，走回包厢喝闷酒。
喝了酒，不能开车。结束之后，白小海打车回家。
父母带着妹妹去挂盐水，单柔居然也不在。有点儿喝多了，眼前的一切都摇晃着。
“我是第一名，省赛一等奖，开不开心？”躺在床上，白小海发短信给张莹莹。
发送成功！
“嘿嘿！嘿嘿！我真笨！可以发短信啊！”
“获奖的文件还没正式发布。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想告诉你。”
“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根本没有参赛的机会！我想请你吃饭，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在做什么啊！回我信息啊！我妹妹不小心删除了你的微信，联系不上你，你别生气。真的对不起！刚才用胡天华的手机打电话给你，你电话又挂断了，是不是没电了？”
“喂喂——回我信息啊，我想与你分享喜悦！
每条短信都发送成功了，可是，却没有任何回应。也不知道发了多少条信息，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手机跌落在胸膛上，白小海睡着了。
“滴滴——”
“滴滴——”
“滴滴——”
每隔十几秒，手机短信的提醒音便会响起。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与桌面碰撞着，发出嗡鸣声响。
张莹莹躺倒在床上，脸上都是泪水。从知道白小海有女朋友开始，三天了，张莹莹只吃了一袋面包。
不饿！
不想吃！
即便饥肠辘辘，即便身体发出抗议，张莹莹依然倔强的不吃饭。培训结束，立刻返回房间，像僵尸一样躺倒在床上。
白小海打电话了——立刻挂断！
白小海发短信了，张莹莹只看一条，便强迫自己不看！
断！
必须斩断这段感情。
怪自己瞎了眼！
怪自己自作多情！
倒贴！
张莹莹——你真贱啊！还主动献出初吻——吻了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
莽撞了！
丢人了！
张莹莹不怪任何人。
这几天，一直回想船村那几天发生的事情，白小海其实一直努力与自己保持距离。
吃银环蛇的时候，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想与白小海喝交杯酒，白小海拒绝了！
如果白小海对自己有情，他肯定会喝的。可是，他没有。
自己真是太笨了！那么明显的信号，自己居然都没有发现。
礼堂唱歌，白小海不肯登台表演，肯定也是因为自己。否则，他唱歌那么好听，为何不肯上台呢？很明显，白小海不想与自己纠缠，不想与自己有任何绯闻。
后来，申万来接自己，白小海一点儿吃醋的表情都没有，直接离开了——
笨啊！
自己亲了他之后，他没有任何解释，甚至，连条暧昧的短信都没有。还说什么啊！
张莹莹啊！
你的智商呢？
张莹莹哭了！
几天来，张莹莹哭了很多次。从小到大，第一次喜欢男孩——结果，对方不喜欢自己！
泪花晶莹，无声而又冰冷。
喝酒！
张莹莹忽然坐起身，迫不及待的冲向冰箱，拿出一瓶白酒，快速打开，嘴对嘴吞咽。
辛辣！
火烫！
眼泪冰凉，心痛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