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形状很不规则,要把它安全的摆放好,除了一个固定架,底部还垫了几块石头。
一股凛冽之气从巨石底部喷薄而出,很明显,这股凛冽之气不同于巨石内的那种温和而软弱的玉气,它强劲而带有冷傲。
林浩然伸手按在那块乌黑的石块上,顿时,一股强劲无匹的气息涌向他的掌心,他打了一个激灵,好凛冽。
“周大哥,买这块黑色吧。”林浩然说。
“你混蛋,这块是垫脚的废石,连编号都没有的,怎么买。”周大海说。
“没编号不是更好吗?可当废石买下来,可能几百块就买到了。”林浩然说。
“这块玩儿像块煤疙瘩,它真的有料到?如果真有料,不可能这么多人都没看它一眼吧。”周大海说。
“你知道,我昨天在你弟弟切下的废料里捡了多少钱吗?捡了几个亿。看到了没,这块石也是切过的,应该也是切出来的边角料,里面说不准也有几亿的翡翠哦。”林浩然笑道。
“可是,我没听过有黑色的翡翠。”周大海挠头道,他当然知道林浩然昨天在周钰群的弃料里捡了一块帝王绿,正因为这样他才强行拉他帮自己赌石。
“你没听过黑翡和墨翠吗?哦,你是搞运输的,没听过也难怪。”事实上,林浩然他自己也是交易会前几天才恶补的,不然连翡翠是啥玩儿他都不知道。
黑翡即黑色翡翠,这里说的黑色翡翠。这种黑色无论是在自然光下,还是在强光的照射下,颜色均为黑色。
墨翠实际上是绿翠。墨即是黑,翠则绿色,墨翠即指绿得呈黑,黑里又透着绿颜色的翡翠。
翡翠主要颜色是红翡、绿翠,紫罗兰,其它还有白与黑,白的称为白干翠,黑色则为墨翠。真正的墨翠则很少且珍贵。
无论是黑翡还是墨翠,都极为少见的,周大海只是一个搞运输的大老粗,他当然不可能见过了。
煤炭一样的石头估计一百来公斤,也许并不是本身这么黑,表面脏兮兮的,除了林浩然这种告感气相石的人,其它人绝不会看上它。
黑翡是软玉,墨翠是硬玉,缅甸是产硬玉的地方,应该不会出黑翡,如果这块玩儿是墨翠,那就真的发财了。
周大海虽然不懂赌石,但是搞运输的人,走南闯北,什么人都见过,乱七八糟的事也见得不少,嘴巴自然练得厉害无比,也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竟然说服了主办方把那垫脚黑石头卖给了他,单价还真的是买砖头的价格,只花了一万块,事实上,是塞给那个场馆经理一万块红包。
“林兄弟,石头我弄出来了,这块鬼东西真的能切出玉来?”周大海怎样也不相信这块别人不要的玩儿能出玉。
“要不这样,两万块把石头卖给我。”林浩然说。
“那不行,走走,切石头去。”周大海终于兴奋起来。
“切是肯定要切的,但不能在场馆内切了,万一切出几个亿来,你让那个经理怎么办?怎么说,你这块石都不是正当买来的。到外面去切吧,不过,在外面切,你得准备多些人,有人来抢,我不帮忙的哦。”林浩然领头,领着周海大到场馆外找了一个可以切石的地方。
切石的是一个老师傅,五六十岁的样子,或许并没这么老,老缅长的黑,看起来较老。
老缅看了看周大海推过来的石笑了:“老板,你去哪儿捡到这块石头啊,这是废石,别浪费切工了,十块一刀呢。”
“给你一万块,赶紧切。”林浩然不想跟他废话,反正钱又不是自己的。
老缅愣了一下,反正有钱赚就行,管他切的是泥巴还是砖头,他翻了一下石头说:“我搞不懂,这块料子没有癣,没有松花,没有蟒带,真搞不懂你们为什么会看中这块石头,真的给我一万块切工吗?”
“周大哥,给钱,让他赶紧切。”林浩然有点不耐烦。
林浩然本来就不是玩石的人,师傅问他怎么切,他永远都是简单精暴的一刀两件。在行家看来,他这样切真的让人心疼。切割机像是切割蛋糕一样,照着林浩然说的中线往下切。
随着切割机刀片飞转石屑飞舞,火花四溅,很快就被从中间切开了,大家的心里都很紧张,虽然只是一万块买来的石头,但是不管一万还是千万,对于赌来说,希望都一样的。这就是赌的本源,因为有期盼,有希望,所以激动,所以兴奋,所以会前赴后继。
石头切开了,里面跟外面一样的黑,事实上,这块石有两面没皮,皮早就被切开了,又或者,这层黑壳也就是皮。
里面虽然也是黑的,但和外面的黑还是有区别的,外面的黑,是死黑,而里面的黑,则是泛着油光的黑,切面像镜子一样,反着幽幽的暗光。
师傅打着灯朝着里面照射,在强光灯下,这黑色的肉质却没有把光给吃了,而是展现出一股浓绿的颜色,师傅惊叫,“天啊,天啊,我这么老第一次切到,我竟然亲手切出来一块玻璃种墨翠……。”
林浩然听了老师傅的话笑了,周大海却不知道是什么回事,紧张的抓着林浩然问赢了还是输了。
“输不就两万块,你紧张啥,怎么说你也是宝岛排得上名的富豪啊。”林浩然笑说。
“那不一样,这是横财,那些是用血汗赚回来的辛苦钱,血汗钱啊。人无横财不发,得有横财才叫发财。”周大海的想法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赢了。”林浩然淡然说。
“赢了多少?”周大海紧张得很。
“如果是两块料的厚度也是满的话,赢得比你弟弟多。”林浩然又说。
林浩然的话让周大海一阵激动,身子像筛糠一样,喃喃说妈的,果然刺激,赌就是不一样。
“你们也真贪,知道这料多少钱一公斤吗,几百万元一公斤,能出五十公斤就多少钱了。”老师傅虽然明知这两块值多少钱,但却表现得十分淡然,没任何激动。
相对于切石师傅的淡定,林浩然觉得自己还真是道行太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