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烈阳听辰萱这么一说,顿时大喜过望,傻笑着道,“原来你们商量过了呀……啊哈哈哈。”
“看把你美的!”辰萱又气又羞的瞪他一眼,“姐妹们嫁给你,便都是你的人,无须争也无须抢。以后……以后行夫妻之礼时,你就不能……多怜惜些姐妹?非要弄得跟打仗似的?”
“咳……”烈阳咧着嘴,“能娶萱儿为妻,当然要好生怜惜。只是——人生得意须尽欢,‘那时候’情不自禁,所以才……用力了些。”
说到纱帐里的欢爱之事,多数女子都会脸红心跳,辰萱也不例外。想起前几日的一两次经历,那般羞人的画面历历在目。
简直被烈阳折腾得浑身散架,当日都下不来床。
辰萱忍着羞臊,弱弱的向夫君提出建议,“我们的修炼计划本就紧凑,你每次都要折腾一两个小时,姐妹们睡不安稳,次日起来也未必能够恢复。姐妹们都替你着想,你也适当收敛些呗。”
“好吧,我听夫人的。”烈阳心里舒爽的伸个懒腰,“以后就以夫人的‘需要’为标准,萱儿你觉得轻了重了,或者快了慢了,都尽管告诉我。”
“……”辰萱初为人妇,心底尚有少女的羞怯,哪里敢和烈阳交流这些?
一时也吃了许多美食,于是起身娇笑道:“走啦走啦,荼蘼花园和战争学院、星尘学院也没什么不同,我们多熟悉熟悉,也好带大家尽快适应。”
烈阳淡笑点头,眨眼将桌面收拾干净,两步追上辰萱,就在五年级主校区里随意闲逛。果真如辰萱所言,这荼蘼花园的五年级主校区,其实没有太特别之处。
大家在羽神国生活了两年,经历颇多历练,哪怕初来时都是土包子,到了这会儿也都是星海世界年轻一辈的顶尖天才。
看到高楼大厦,或者稀奇古怪的各种设备,也不会感到惊讶。
夫妻俩就像热恋中的学生,彼此牵着,很快把附近的校区逛了一遍,无论如何,总算将彼此心中的异样情绪削减大半。
星尘大陆的未来如何,辰家王朝如何,都是以后的事。
两人兜转往回,却在校区的一处小广场见到许多人聚集——小广场有四五十米方圆,由石板铺砌,打理得十分干净,周围花圃树木相映成趣,在小广场中央还有一座书本装的雕像,书页下搭配喷泉,在淡粉色的荼蘼之光下散射出梦幻般的色彩。
人群聚集在小广场外围,有两个颇为强横的气息,正在广场内对峙。
隐约还传来些辩论式的声音——
“足下的苍穹剑魄以实化虚,将三尺兵刃幻化成千米虚刃,确实可在瞬息之内攻击千米外的目标。不过在弑神级别的热武器面前,仍有明显不足。”
“热武器本体精妙,却也相对脆弱,除非是极品神器,否则很难适应不朽以上的战斗。敢问阁下,你有不朽级弑神武?”
“我是没有,但也无法改变冷兵器相对落后的事实,你自恃剑法目中无人,屡次在课堂上无礼,我今天一定要教训教训你!”
“我和导师讨论,印证天道,与你何干?而且,嘁,就凭你也想教训我?”
“你不过一个新生,少在目中无人了!”
“哦?听闻阁下入学三年,却仍在五年级中游徘徊,你这样的‘老生’,有何资格在我面前指指点点?无非是看我深得导师喜爱,让你……嘿嘿,自卑了吧?”
“……”
随着言辞逐渐犀利,广场上的**味也越发浓郁,聚集外围的学生都乐得看热闹,一时各有议论。
“今年进来的新生好像都很猛,星海各界都把学生标准卡在了二十四岁不朽,啧啧啧,性子肯定一个比一个倨傲。”
“可说呢,羽神国的羽安舰队你知道吧,五名核心指挥官全是神王,年龄也不大。二十个羽神卫也实力不俗——更夸张的是,校方居然安排泪神接待,并且当了安琪等人的专属导师!”
“彼岸国、羽神国本就极为亲密,羽安舰队的舰长安琪,还是辅政王安铭的亲妹妹,是公主一般的人物。公主有这般牌面,也算理所应当。”
“可惜可惜,好不容易来个羽神族的公主,咱却没机会喽!”
“此话怎讲?”
“你还不知道么?安琪在战争学院时,便和那伊苏结缘,萌生情愫——如今安琪是羽安舰长,伊苏是羽安舰的羽神卫队长,专门保护安琪,令人羡慕吶!”
对方立即在只能设备的资料库里搜索,轻易的找到了相关信息,感叹的道:“羽安舰队一行,除了安琪、伊苏二人,许多人都不容小觑,虽然并非正式学员,却也能向更高级的校区发起冲击。”
今年风云际会,诸多暗流汹涌——这不是,眼前的俩人剑拔弩张,随时可能动手。往后只会越来越精彩,令人憧憬。
——
烈阳听得诸多言语,亦是心中哑然。他也不往里圈里凑,而是拉着辰萱在圈外驻足,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微笑。
辰萱似有疑惑,想要问时,却听烈阳道:“萱儿莫急,我们等等。”
“好。”辰萱得他陪了这小半日,早已把诸多烦恼抛开,这会儿便静立在他身侧,且看夫君要等什么。
而没过多久,小广场圈里“蹭”的一声细响之后,旋即传出一片哗然。
某个不屑的声音飘出:“教训我?你也配?热武器的准备手段尚未精通,也敢出来丢人现眼!须知我手中快剑,神王以内堪称无敌!”
荼蘼花园五年级的学生,九成九都是神王,一个初来乍到的新生如此目中无人、自称无敌,难免惹怒众人。
不过那家伙根本不在乎,也不管剑下落败之人如何气急败坏,收起手中煞气氤氲的神剑,表情倨傲的转身离开——
众人虽怒,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实力。
落败的神王绝非等闲之辈,在年轻一辈的不朽强者里,也算是中上水平。使用热武器的手法,绝对称得上干净利落。
可是面对倨傲的剑客,竟连一丝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其剑之快,在许多人眼里算是平生仅见。
——
剑客身法漂移,一下掠过围观之人的头顶,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烈阳、辰萱跟前。他身穿一袭灰白色的外套,干练中亦有几分江湖豪侠的潇洒之气。
明明是位男子,脸上却戴有一抹能够模糊容颜的奇妙白纱,令人朦朦胧胧,无法分辨他的真实面貌。
奇妙之处在于,烈阳明明看不清这家伙长啥样,却能感受到他倨傲的眼神。分别许久,再看自己时,仍旧存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敌忾。
“来了?”灰衣剑客冲烈阳哼了哼。
“昂,今天刚到。”烈阳心中疑惑,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即便开口问询,对方也未必坦诚。从剑客的诸多情绪看来,卖关子的概率极大。
“哼哼,慢慢习惯吧,这里是天堂,也是地狱!”剑客笑容残酷,脸上的白纱随风飘动,“我两个月前来到此处,接连击败了十个神王,才勉强不被欺负。”
烈阳轻松的笑了笑:“弱肉强食嘛,走到哪儿都一样。”
“你还好,威名在外……”剑客说起这话时,总有些不屑,“文武炎星一战,戏耍德克斯伯爵,俘虏准日炎级旗舰,可谓名震星海。就连灵域大陆一战,大家也只记得恶战血灵巨兽的羽神国伊苏,而不记得我。”
“哈哈。”烈阳眼神一定,戏谑的道,“一些虚名罢了,再说你也不在乎,对吧?”
眼前这名绝世剑客,正是曾在灵域大陆,与烈阳并肩作战,斩杀了超级血灵兽的死兆星,破晓道人之徒!
此人剑招奇快,内力悠长,而且拥有威力极大的死亡之灵,搁在任何星域,都是极难得见的超级天才。
话说回来,没有这份天赋,破晓道人也不大可能将其收为亲传弟子。
“嘁……”死兆星的风格一如既往的狂傲,哪怕是面对威震星海的羽神卫队长,或者是冠绝星尘大陆的炎关上将,“虚名要来作甚,关键时候能顶刀子?”
“死兆星兄弟之言,深得我心。”烈阳见小广场上人多,便眼神向前一令,三人于是继续漫步,随意在传音魂域内闲聊,“你是怎么过来的?破晓前辈身上干系重大,竟能把兄台送入荼蘼花园,着实出人意料。”
听风老说过,破晓道人和其父秦飞,乃是过命的兄弟。
跟彼岸帝君自然是死仇,加上又硬怼了羽皇,在羽神国布下星河剑阵,简直是彼岸国、羽神国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用什么手段,能将死兆星送来此处?
“若外人得知家师是苍云子舟,我恐怕早已被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了。”死兆星表情潇洒,对烈阳倒是坦诚。
他下意识看眼周遭,见没有太多人注意,加上烈阳开启了黑天壁障,把同行的三人皆护在内,倒是不用担心有人窥听魂域内的信息。
死兆星笑叹:“师父的手段莫测,我料理完灵域大陆的血灵虫之后,辗转去了一些其他地方历练,对外皆用死灵族独行侠的身份——数月之中,也算混得薄有声名。得一方宇宙举荐,搏了个荼蘼花园名额。”
烈阳身背重责,却不会自以为中心。
星海世界何其广大,每个生命的经历各有精彩,交集有无,目标各异,皆不影响各自存在的价值。
死兆星自有一番际遇,几乎单枪匹马的闯荡至此,亦是令人敬佩了。
“上次我去寻尊师,尊师没有见我。”烈阳想起带绿绮在长乐餐厅的那顿宵夜,“不知尊师可有言语交代?”
“哟?炎关上将,果然挺机灵。”死兆星三言两语里,总有一句是嘲讽,不过他嘴上嘲讽,却同时点了点头,“你……见着莫轻尘了吧?”
烈阳眨了眨眼,故作轻松的笑道:“何止是见着了,莫轻尘就住我隔壁,刚才还聊了几句呢。”
“哟呵?”死兆星挑高了眉,“这你都能忍?暗地里拔刀一百回了吧?”
“可说呢……”烈阳哈哈大笑,“拔刀好几万回了,云州十万大山的数万百姓,还有那些因他枉死之人,无尽血仇,可都等着报呢。”
“呵……”死兆星冷冷一笑,略显灰白的眼眸中透出凛凛杀机,语气仍旧保持轻松,“师父令我代为转告,你的下阶段目标,是成为羽神国的辅政王,保住星尘大陆——只要咱们不针对莫轻尘,他只能干瞪眼。”
“昂,这一点我想到了。”烈阳稍显忧虑的叹了口气,“今日已经商定,暂时不对莫轻尘动手。可是捱到那时,莫轻尘定能成为彼岸国的栋梁之才,深受彼岸帝君器重……”
话说到此,死兆星拍了拍他的肩膀,罕见的沉声道:“为死去的人报仇固然重要,可是更难的,是保护好活着的人。”
烈阳听得一愣,旋即哑然:“嚯,没想到你这人还挺有深度?”
“嘁,深度算什么,男人要的是长度。”死兆星的说话方式,似乎随着修为的提升而越来越不靠谱,他挑衅的看着烈阳,“要不,咱们比比?”
“咳咳……”烈阳好笑的擦了擦鼻尖,“‘长度’嘛,是个爷们都有,可是光有长度也不行,你得……你得有老婆啊。”
这回轮到死兆星脸色一僵,他在原地愣了半步,才连忙跟上,脸色阴沉得可怕,在传音魂域里咆哮道:“烈阳,卧槽你大爷!八个老婆了不起啊!”
烈阳还偏偏就自豪这件事,冲他扬着下巴道:“对啊,八个老婆就了不起,怎么茬,不服?不服你有吗?”
“我呲……”死兆星把一双铁拳捏的咯吱作响,灵眼虚界随着呼吸开合,一股绝世神锋的气息若隐若现。
这家伙,竟是想拔剑了。
烈阳暂时不想跟他一决高下,连忙岔开话题道:“咳咳,兄台剑快,我是极为佩服的——那啥,破晓前辈是否还有别的交待?”
“……”死兆星嘴上顽皮,心里却犹如明镜,他稍显严肃的抿起嘴唇,刻意的看了一眼烈阳身侧的辰萱,确定她是可以信任之人,才轻轻道出一段话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