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绿绮也被烈阳带着有些上头,果真在前引路,带着烈阳穿过蜡染区、库存区,直上宗门所在。
红袖坊的建筑美观精致,处处透着女人的细腻。各种纺织工具应接不暇,有初级的防坠,最普及的纺车。
还有利用山涧,修建起来的水力大纺车,以及方便使用的脚踏织机。
在穿过一片晾晒了无数绫罗绸缎的小广场之后,两人靠近了红袖坊的宗门大厅。
“坊中长辈近来都在厅中议事……”绿绮隔着老远,就感知到了大厅内的几个气息,她小心的问声,“烈公子,你打算怎么办?”
烈阳眼尖,看清大厅里有几个年龄不一的女子正在议事,怒气冲冲的问:“哪个是张檬?”
绿绮轻咬银牙:“主位上穿红纱凤凰裙的便是!”
“嘶!”烈阳心里一跳,在门外看清那人,心里一惊,“卧槽,还是个大美妞?”
咳咳……
他将那乱七八糟的念头扔出脑外,眼看左右有许多好奇的红袖坊女子围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大踏步冲进了红袖坊的议事大厅!
如此莽撞的举动,把**姑娘吓了一跳,连忙跟了进去,对大厅内的几人行礼道:“弟子绿绮,带师父之子烈阳,拜见掌门师叔。”
那边还在谈事呢,冷不丁看见一个男子冲进来,几人正待做怒,听到是烈阳,纷纷吃了一惊。
主位上是一名样貌年轻的艳丽女子,穿着红纱凤凰裙,身材饱满凸翘,眼中似有特殊的魔力,看上一眼,便能勾得人魂不守舍。
正是红袖坊当今坊主,张檬。
她打量一眼烈阳,秀眉微蹙,似乎不大相信对方的身份,嘀咕一声:“烈阳?”
“呵……”烈阳可不打算给她面子,长得再漂亮,身材再好又怎么样?
冷笑一声之后,手中炎光爆闪,九尺战龙狂刀,铿的一声顿在地面,扎实的力道,把议事大厅光洁的地砖砸出个碗口大的窟窿!
“是你自己交代,还是让我来问?”烈阳就把战龙狂刀立在厅中,松开手踱开几步,离火之灵不断飞旋,让阴凉的屋子染上了一抹炽烈。
仿佛下一瞬间,整个议事大厅都要烧起来一般。
张檬美眸一愣,旋即闪过几分厉色,视线冰冷的扫过厅下的绿绮,薄唇轻启,语润如珠:“烈公子大概是误会了,你且请坐——”
她话未说完,眼前就闪起了一片火光。
烈阳摊开左手,离火之灵飞旋勾勒,眨眼的功夫,玄炎神印已握在手!
“少废话。”烈阳杀气腾腾,“你抢了我娘的坊主之位,原因我可以理解,此事暂且不提。但你想要烈元锦的织法,为此不惜软禁我娘……呵呵。”
张檬的红唇动了动,起初想要辩解,但眼下的事实如此,已无辩驳的余地。
她并不退却,转而严肃的道:“红袖坊有门规,所有门中子弟,须无条件分享织法!但有私藏者,必挑断其手筋,令其终身不能再用纺车!”
“……”烈阳凝眉,传音问了身边的红裙妹子,“绿绮姑娘,红袖坊的门规当中,有这一条?”
“唔,有的。”绿绮满是歉意,又把头垂得更低了。
张檬占了道理,并不惧怕烈阳:“师姐执迷不悟,连日以来我好言相劝,若不是看在烈焰军的面子上,本坊主早就执行门规了!”
“……”
烈阳心里一阵憋屈,本以为上来就能大杀四方,没想到自己还理亏。名不正则言不顺,做起事来总有些不利索。
只不过,烈阳看得很清楚,他可不管红袖坊门规如何!
秋韶语首先是母亲,其次才是红袖坊的弟子!你敢软禁我娘,须问问我的战龙狂刀答不答应!
烈阳气极反笑,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种,可以讲道理,当然也可以不讲道理!
老妈都被人欺负了,我管你什么道理?
他右手握上了战龙狂刀,冰冷的星目中,满是强行压抑的暴怒:“张坊主,你大可以现在当着我的面执行门规!”
张檬心里一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烈阳的下一句话就是:“我也可以当着你的面,把红袖山砸得稀巴烂!并且把你红袖坊满门的女子,都充作军奴!”
就这么流氓,就这么霸道!
甚至让身侧绿绮姑娘有重膜拜的冲动:哇,将军好威武喔,如果是将军“专用”的女奴,我也是愿意的呢!
“大胆小辈,我红袖坊之事,岂容你来指手画脚!”侧边一名上了年纪的妇人怒斥出声,“你若执意用武力威胁,老身倒要看看,你这小子有几斤几两!”
烈阳视线一转,看向那名老妇,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一名洞天域的大修行者!
搁在从前,烈阳见了洞天域的高手或许还会怂上两分,然而今非昔比,烈阳的实力比起半年之前更为强大,而且此行是为了母亲!
别说眼前拦着个洞天域,哪怕是神兵、神士,烈阳而已照砍不误!
“你他么的哪位?”烈阳骄傲的扬着下巴,“吾乃陛下钦点的龙骧将军,为朝廷正四品的武将,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将军倚老卖老?我不让你跪下来行礼,已经给足面子,别他么的给脸不要脸!”
老夫人气得浑身一哆嗦,藏在袖中的手指轻轻一颤,一道银光激射而出,直射烈阳!
红袖坊绝技,破灵针!
“嘁……”烈阳的神魂等级奇高,早就锁定了老妇人的一举一动,飞针之术或许足够诡谲,但是烈阳在炎关军营受过专业训练。
别说是单一的暗器,就算是狂风暴雨,他也不惧!
“不就是破灵针?”烈阳心里冷笑,看起来没有丝毫动作,可是随着老妇人的脸色急变,那飞射的长针竟然泥牛入海般,霎那间消失不见!
“……”老夫人脸色僵住,黑如锅底,再不敢轻易言语。
烈阳是通过更为强大的神魂,在电光火石间破开长针上属于老妇人的灵魂印记,直接收进了虚界!
他不屑的哼声:“说不过就用暗器,足下可真给红袖坊长脸!你可别忘了,老坊主之后,这里谁的飞针之术最强!”
毫无疑问,定是得了老坊主真传的秋韶语!
张檬眼见事情闹大,她倒也不想和烈阳交恶,咬牙道:“烈公子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也希望烈公子给红袖坊留一条活路——非是我强逼师姐交出烈元锦的织法,而是作个样子。”
“作个样子?”烈阳不打算相信这个漂亮女人的话,不客气的左手指着那黑着脸的老妇人,“这老东西为老不尊,企图用暗器伤我,也是作个样子?”
张檬连忙解释:“跟烈元锦等级相同的面料有许多,我都掌握了织法,没必要为了烈元锦而得罪烈焰军——此举只是装给某些人看,亦是求一条生路罢了。”
话虽如此……
烈阳却还是不信:“嘁,在特级面料之中,烈元锦当属第一,而且占着我爹娘喜结连理的江湖佳话,声誉极佳!在红袖坊的七种特级面料里独占鳌头,销量远超另外六中面料的总和!”
“近二十年,我娘一脉的弟子通过烈元锦积累了大量资源,平均修行等级为红袖坊之最——”烈阳对某些事情了如指掌,哪有那么容易被骗?
“老坊主在时你们不说门规,如今老坊主仙逝,你就借着辰帝的压力来胁迫我娘?”
烈阳几句话把人镇住,冷冷笑道:“张坊主,你明知辰帝与我烈家不睦,还在烈焰军的眼皮子低下玩心计……呵呵?”
他气势汹汹,手腕轻轻用力,大有一言不合就提刀砍人的架势:“是你嫌自己的脑袋太漂亮,嫌红袖坊的漂亮姑娘太多,不想要了么?”
“……”张檬脸色铁青,她看到烈阳从容接下洞天域的破灵针,就知其实力深不可测,红袖坊内怕是无人可敌。
“我求自保,何错之有?”张檬倒也不是等闲之辈,俏目一横,瞪着烈阳怒哼,“我对师姐已经再三退让,你却仗势欺人,践踏我红袖门规,屡次辱我门中弟子。我便将此事告知天下,看你炎关烈阳如何收场!”
“我红袖坊做的是本分生意,忠的是辰家朝廷,你烈家想要霸权凌天,须看看辰帝陛下同不同意!”
烈阳不能否认张檬的话,她说的的确有道理。
但是——
烈阳提起战龙狂刀,表情极度危险:“张坊主,诬人清誉好玩么?没有烈焰军的庇佑,你红袖山的弟子早就被苍狼贼子收入帐中。没有我在炎关拒敌,你们能在这儿织布?烈焰军是朝廷的军队,忠于陛下,忠于百姓,你是要调拨里间不成?”
嘁,论诡辩,难道老子不会?
哪怕与辰帝不睦是事实,烈焰军保家卫国也是事实。
你张檬想要借势上位,也是事实!
“你!”张檬被烈阳逼得哑口无言,她纵然占了道理,却不敢把话说死,“你究竟想怎样?”
烈阳总算铁(挥)齿(舞)铜(大)牙(刀)的抢下话语权,此时骄狂的一笑,打量着张檬诱人的娇颜,凸翘婀娜的身段,不知怎么的,眼里闪过几道异样的光芒:“我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