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已定,刘宇终是可以放开手脚追杀光头中年了。
举目一瞧,光头中年的身影已经变成了远远的一个黑点,那家伙竟然早早的就择路逃跑了!
刘宇一个冷笑,护宗大阵启动,这倒霉的邪恶又能跑到哪里去?
不过为了防个万一,他还是断步极致施展,追了上去,心下思虑着:“那家伙是个神秘的怪物,诡异的手段层出不穷,一个不准,便是出得去护宗大阵也犹未可知。”
一追一赶之下,两人的距离缓缓拉近。
光头中年受制于肉身平庸,修为低下,纵有再好的身法技能,亦是使将不出来,狠得牙痒痒。
反之,刘宇的肉身逆天,身体力行的优势自不在话下,实力也比之光头中年强上许多,再加之他的断步极速,不消片刻,便已追至光头中年的近前。
刘宇二话不说,上来就是手中极力一掷,两柄飞刀呼啸打出。
光头中年自知不敌,但他有的是保命手段,感知飞刀射来,他头也不回,一边急奔,一边双手掐诀,于千钧一发之际,他身上突兀的浮现出一个透明的淡绿色光幕,就似圆球一般,将他完好的包裹在了里面。
飞刀射击在圆形的光幕上面,就像碰到一个极度坚韧,且反弹之力十足的物事,竟是一下子就被崩的飞溅开去。
又是一阵追赶,刘宇闪身堵在了光头中年的前头,毫不间断,举长矛便刺向圆形光幕,势大力沉。
砰的一声,圆形光幕略微凹陷波动之后,再没任何反应,竟是又韧又滑,就像抹了油的兽皮,全然不受力,又似千层凌波荡漾,能够将受击的力量层层荡开了去,无法伤害到裹在里面的光头中年。
刘宇自是不肯善罢甘休的,黑白相间的元气滚滚注入长矛之中,锋锐的气势暴涨,举起长矛再刺。
光头中年眼下的实力远不足以对抗刘宇,只能眼睁睁看着刘宇攻击过来,恨恨的呼叱道:“该死的小子!休得猖狂!欺人太甚!他日老夫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刘宇冷眼讥笑:“别说他日了,今日就叫你魂飞魄散,纵是你有些许分身,他日我见一个灭一个,权当磨砺自己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也能灭个干净。远的不说,瞧你这副模样,只怕也没有比眼前这个更好的分身了,他日,少不得只有我欺负追杀你的份,哪里来轮得到你嚣张?死来!”
话落,一矛刺了过去,砰的一声巨响,刘宇被反弹之力震得后退几步,稳住身形。
定眼一瞧那圆形光幕,虽是没有被矛尖刺破,却也黯淡了几分!
显然,这一击是有效的,如此,只消再多来几次,光头中年的这一大好防御便能告破。
光头中年脸上阴霾,眼下形势不妙,可也不能束手待毙。
他咬牙施展身法,转身就跑,可是尚未跑出几步,但听砰的一声,身子忍不住一个抛飞。
原来是刘宇紧紧追在后头,又一矛刺在了圆形光幕之上。
光头中年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再跑。
刘宇再追,两人一追一赶之下,时不时的传出砰砰响声,那圆形光幕逐渐黯淡,光头中年一次又一次的被抛飞,嘴中大呼小叫地咒骂,却又挣扎着继续逃跑。
如此一幕,重重复复再重复,没完没了。
一炷香之后,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一处悬崖边上,光头中年想也不想,便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刘宇及至崖边往下眺望,但见悬崖峭壁嶙峋,气腾雾萦,白茫茫一片,只望不见底里乾坤如何。
虑得一虑,刘宇想道:“对方一个逃命之人尚且能够跳得这般从容干脆,下面必定大有文章,再安全不过的了,我跟着但跳无妨。”
这般想着,也便跳了下去。
崖底并不甚深,约莫几十个呼吸,刘宇便双脚落了实地,只不过在落地的那一刻,顿觉脚下一阵的摇晃摆动。
低头一瞧,原来自己是落在了一排木筏之上,而木筏正漂浮在水面,由一根巨藤将之系住在了石岸边。
刘宇急忙四下里环顾,乃见两崖对峙,中贯一河,河宽不过方当十几丈,却是前后延长不知几许,遥遥望不见尽头。
人在河面,但觉两崖连山无阙,重峦叠嶂,隐天蔽日,风无南北,唯有上下,若非知情者所至,只怕是世人难以晓得有此去处。
刘宇默一思量,得了决断,一指隔空点在巨藤之上,使木筏脱去束缚,顺流而下。
起初尚觉行动起来四平八稳,只不多时,方察河水湍急,木筏行之其中,大有一泻千里之势。
刘宇站在木筏上面,观两岸景色,但觉峭壁千寻,沸波一线。
盏茶功夫之后,去愈越发急了,简直水如瀑布,浩荡奔腾,木筏漂浮在水面上,好似发箭,呼啸疾驰,令人耳边只有了呼呼的风声。
又行得半个时辰,山水之势渐平,刘宇方始觉着木筏慢了下来,举目前望,不远处现出一道绿色屏障,想来乃是冥鬼宗的护宗大阵边缘,屏障之外便是出了冥鬼宗之地。
到得此处,刘宇却是没有任何的取途不定,仍然操控脚下木筏,直直地朝绿色屏障撞去。
皆因屏障边缘有一处缺口,能容木筏通过,不想而知,此处缺口定是那光头中年用了非凡手段打开的,欲借此道遁逃。
出得大阵缺口,刘宇便望见了那光头中年的身影。
此时,对方亦是回头望见了追赶而来的他,站在一排木筏之上,双掌隔空不断对着河水拍击,借用掌中反震之力加速木筏行驶。
眼看对方速度加快,刘宇亦是有样学样,单手举掌,隔空击打水面。
只听嘭的一声,刘宇脚下的木筏转眼间便急驶起来,那速度比之光头中年的木筏不知快了几倍,只怕是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追将而至。
光头中年脸色难看,嘴中叨咕咒骂一句,双掌却是挥动的越发卖力了,使尽全力令得木筏速度加快,再加快,急得满头大汗。
追追逐逐,行了几百里,两人随着河流飘进了一处森林深处。
河流到此,生出岔口来,一分为二,变成了两条小河。
光头中年脚下运劲,将木筏驶入了左边的小河,刘宇自也照着左边追了过去。
又行十几里,当木筏顺着河流穿过一处中空的山石暗道,自另外一头出来的时候,刘宇不禁一惊。
因为他入眼所见,皆是白茫茫一片,除了白雾还是白雾,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一切都消失了!
低头看看,连自己的双脚都瞧不清楚了,刘宇只能凭着移动的身子,方能判断出来,自己尚在木筏之上随水漂流。
他自身眼下都是如此,更遑论看得见光头中年的踪迹了,只怕是对方趁着有白雾绊住耳目,早已偷乐远遁,不知去向了。
刘宇苦笑道:“这运气也太差了些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