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胜不禁感到有些可笑，那这家伙不就是贼喊捉贼吗？
司马歆追问道：“婉如对你不满，你便以为她不肯嫁给你了？”
英安哭嚎道：“婉如最近跟在郑世子身边。有传言说，郑世子对她很满意，要带她离开公府。”
司马歆看向郑胜：“原来事情真和你有关系。你要带婉如走？”
郑胜说道：“我昨天已经跟县公说过，从公府离开，不会从公府带走任何奴仆。”
英安愕然，随即脸上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
“县公，这件事不对啊。那为什么婉如会打昏英安呢？今天早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王绥奇怪的问。
英安神色慌张的说道：“县公，既然知道了婉如不会离开，我没有不平之心了。”
“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司马歆再问。
英安战战兢兢的回答：“是小人做错了事，求县公处罚。”
郑胜开始感觉事有蹊跷了，早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司马歆冷声道：“你不说？好啊，你们谁来说？”
一名家丁站出来：“今天早上，是我负责值勤前院，也是我第一个听到英安的喊声。他当时是从婉如、清霜她们的房间跑了出来。”
王绥疑惑：“对了，婉如、清霜她们人呢？英安跑出来，怎么也不见她们？”
“她们好像一直没有出现。”那家丁回道。
“应该是本就不在。”另一个家丁补充道。
“她们去哪里了？英安，你干了什么？”司马平西显然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
“派人找到她们。”司马歆下令道。随后他看了看天色，“我该去宫里了。王绥、司马平西，把这件事查清楚，按家法处置。晚上回来，我会问。”
司马歆对郑胜点点头：“你今天要搬出去了，记得告诉王绥你家的位置。”
“好。”郑胜应道。
众人送走了司马歆。随后，司马平西请郑胜到中厅去，丝毫不理会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的英安。
“管家，已经找到清霜和婉如了。”不多时，家丁来报。
“带她们进来。”司马平西道。
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女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
“你们今天早上去了何处？”
“我在中偏房孙姨的房间，昨晚和她聊得太晚，所以睡在了那里。”清霜语气颤抖着说。
“我去了东北偏房，也在那里睡了一晚。”婉如低声道。
“东北偏房？你和你母亲曾住过的那屋子？那里已经三年没人住过了。天寒地冻，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婉如默默地跪伏在地，一言不发。
“英安在你和清霜的房间，你们却都有事不在？真是荒唐！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公爷。英安不肯说，你们也不说吗？”司马平西怒道。
婉如抬起头，有些惊讶，“连县公也惊动了？”
王绥把今天早上的事讲述了她们，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英安居然这样说？”婉如很是愤怒，“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
“这几天，我被管家安排去服侍郑世子。英安便在私下百般威胁我，要我注意自己的身份！”
“注意身份？什么意思？”郑胜愕然。
“婢女的身份，还有他未婚妻的身份。”婉如语气平淡的说。
郑胜听明白了。
“昨天，郑世子对我说了要离府的事后，我只告诉了清霜一人。可不知为何英安会知道了这件事。”婉如目光平淡的看着自己的室友，她依旧面色惶恐的微低着头。
“昨晚，清霜不在。英安进了我的房间，他喝了酒，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想要……我假装应诺，趁他不备，将他打昏。然后我就去了东北偏房。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王绥一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我去把那混账打死！”
“王绥，”司马平西皱着眉头，沉声问：“清霜，你有什么要说吗？”
清霜战战兢兢的解释道：“奴婢只在昨晚对孙姨说起过这件事，绝对没有告诉英安！”
郑胜几乎明了整件事的经过，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司马平西挥手，让人将她们带了下去，转身对郑胜道：“郑世子，这件事的经过基本上就是这样了。接下来就是我公府内部的处置了。”
“会有怎样处罚呢？”郑胜问。
“英安为人粗鄙懒惰，往日看在他父祖的脸面上不追究他。但这次，公府不会留他在府上了，会将他乱棍打出！至于清霜、婉如、孙姬等，也会酌情给予处罚。”
司马平西的做法还算公正，郑胜更不好横加干涉。所以，他直接回了住处。
刘嗅儿已经起来。郑胜把事情简单的告诉了她。
刘嗅儿轻声道：“婉如竟然是吴国人？”
“嗯，而且大概还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女儿。吴国亡后，她和她的母亲便被充为了奴仆。”
这种猜测几乎等同于事实，而且只有不肯投降或和晋军交战战死的吴国官宦子弟最后才会被发配为奴。婉如的家世应该就是这样。
“是这样啊，那她还真的挺可怜呢！”刘嗅儿小声说了句。
郑胜想着，刘嗅儿应该是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的遭遇而同情她的。不过，两人之后的境遇就不一样了。
不过，现在郑胜也帮不了她。郑胜只能暗自希望，婉如未来能在公府生活的更好些。
婉如神色如常的送来早饭。
刘嗅儿等她离开后，轻声道：“世子，要不你收下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郑胜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噎死。
“她今后留在公府，恐怕日子不会好过。那英安被赶走了，但他家不是祖孙三代皆是公府之奴吗？这样的小人物恐怕也有些人脉呢！”
郑胜思索片刻，轻轻摇头：“我对司马歆说了不收他的人，出尔反尔不好。”
刘嗅儿也认同了他的想法。
中午时，郑汶急匆匆赶来，“宅院买下了，就在铜驼街东南的新阳里。”
“那我们走吧。”郑胜准备去和王绥、司马平西道声别。
刘嗅儿突然问道：“郑汶老爷，您给世子雇佣奴仆了吗？”
郑汶诧异的看着她，随即转念一想，他买到的宅院可不小，只住他们两人可太少了：“这我倒是忘了。没关系，我再去西市，很快就能备齐。再给你们留几个护卫。也就够了。”
刘嗅儿笑着对他说：“不用麻烦老爷了。世子，既然郑汶老爷没有时间，你何不接受‘公爷的馈赠’呢？”
郑胜恍然大悟，他想了又想，最后还是点头道：“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