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官见池宁呛得厉害,伸手弹了金杰人一个大脑瓜崩:叫你贫嘴,叫你贫嘴,迟早有一天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金杰人大笑,说:你顶多还能在这里呆三天,三天以后,就算我闯下天大的祸,也绝对轮不着你来叫我吃不了兜着走!
她这么说着,往锅里瞟了一眼,补充说:锅里还剩些鱼骨头,你要是现在吃不了的话,一会揣兜里带回去,躺床上慢慢磨牙使吧。
李教官在我们的哄笑声里继续训金杰人:你怎么就知道你在这三天里能不闯祸?我怎么就一点都不相信你能安份三天一点祸都不给我闯?我怎么就一点都不能相信呢?
金杰人笑得满面桃花,她说你等着,你等着啊,如果我最后这三天里面都乖乖的,不迟到不早退,也不犯一丁点错,你就不能罚我,不能打我也不能骂我。行吧?哈哈,那你走的时候,我一定,一定,一定会来送你,我还会亲自唱首歌送你上路。
李教官听她这么说,来劲了,说:哦,你唱歌?你能唱什么歌?我怎么就不信你还有这份好心呢?
金杰人诡笑着,呼闪着大眼睛,一字一顿说:《送、瘟、神》!
眼看着李教官抬手又想弹脑瓜崩,她立刻躲到木木身后。木木就被她当成挡箭牌,一脸无措地站在教官面前。
他们闹成一团的时候,我想起应该照顾一下林雪艺的情绪,不知道她怎么样,会不会觉得太闹,会不会不舒服。我转脸去看林雪艺,却很无意地,看见了啊呆的眼睛。
啊呆正一错不错地盯着苏家明看,那般灼烁的目光,像是从她灵魂深处窜起的两股火焰,带着燃烧整个生命的力量。
我看见啊呆那张总是笑意盈盈、总是天真明亮的面孔,被这疯狂的火焰燃烧地变了模样,呈现出某种让人惊悸的颜色和力量。我能听见她血管里流动着的血液正在喷薄着发出近乎痛苦的极度渴望的声音,像海浪突然袭来时候的样子,随时会吞没一切的阵势。
我承认,那一瞬间我突然就害怕了,却不知道究竟怕些什么。但是那种害怕的感觉很快又消失无踪。因为很快,啊呆的目光从苏家明脸上,转移到了池宁脸上,她望着池宁的时候,表情立刻变得柔软而宁静,是我们一直认识的那个啊呆。
我马上把注意力转到林雪艺身上,走过去和她说话,心里庆幸刚才啊呆没有发现我看她。
然后,我们都吃得差不多了,又饱又过瘾。只有金杰人和丁力还不停不停地用筷子在锅里捞宝一样拼命捞,丁力好不容易捞着根青菜,金杰人劈手夺了就往嘴里塞。李教官实在看不下去,跟我说:顾小暖,你也不说他们两句?就看着他们那样?
我斜了丁力一眼,跟李教官说:你这话别跟我讲,我跟他不熟!
李教官说:你跟丁力不熟,跟金杰人还能不熟?
我泛着白眼说:有时候熟,有时候不熟,胖子吃东西的时候,从来六亲不认,别说从丁力手里抢东西吃,就是从他嘴里抢,都没什么好稀奇的,不信你问宁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