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奴道:“渡元就是图远,这位前辈禅师还俗之后,复了原姓,却将他法名颠倒过来,取名为远图,后来娶妻生子,创立镖局,在江湖上轰轰烈烈的干了一番事业。这位林前辈立身甚正,吃的虽是镖局子饭,但行侠仗义,急人之难,他不在佛门,行的却是佛门之事。一个人只要心地好,心即是佛,是否出家,那也没多大分别。红叶禅师当然不久便知道这位林镖头便是他的得意弟子,但听说师徒之间,以后也没来往。”
林平之道:“如此说来,我曾祖从我们华山派的闵朱二位前辈口中,获知‘葵花宝典’的精要,便是那‘辟邪剑谱’的由来?而曾祖父传下来的辟邪剑法,却又不甚高明?”
墨奴暗道:“我总不能告诉他修炼 辟邪剑法的关键是在于挥刀自宫吧?不过问题又来了,当初闵肃朱子风得到经书后,经书恐怕没有直接说是修炼葵花宝典需要自宫。而闵朱二人极有可能也有自宫。或许是林远图得到经书后自悟的。而东方不败手上那份或许也是如此,东方不败炼成葵花宝典,恐怕也是自行领悟出来的自宫之道。这也解释了任我行拥有宝典不炼而传人的原因。”
墨奴口上却说道:“此言差矣!想想当初令祖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威震江湖,而如今的东方不败更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可见无论是葵花宝典,亦或是辟邪剑法,都是一门威力极大的武学。”
林平之脸上又拥起了无边的憧憬,兴喜若狂道:“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吗?”
墨奴点点头。
林平之仰天长啸:“爹,娘,外公,舅舅,孩儿一定要炼成 辟邪剑法,为你们报仇雪恨,以为您们在天之灵。”
曲洋却道:“林贤侄请慢,可否容纳老朽一言?”
林平之忙恭声道:“师伯请言。”
曲洋面色凝重的道:“东方不败修炼辟邪剑法后,便发狂的杀掉他的妻妾,并深处幽宫,终年足不出户,更对杨莲委以重任…而令祖渡元禅师,也是见了葵花残本后毅然还俗…可见这两本武功秘籍一定有着一种常人无法抵的魔力,且甚为不祥。林贤侄,务必要三思呀!”
他说得诚恳无比,毫无一丝做作之态,显然是出于关心才这么说。
林平之谢过曲洋的好言提醒,但却道:“父仇不共戴天,小侄又岂敢不报?”
众人皆感佩林平之的孝心。
曲洋却喃喃道:“东方不败自从修炼葵花宝典之后,完全女人化,他喜欢穿女人衣服,喜欢化女人妆,讨厌所有女人,并也像女人一样喜欢男人…杨莲亭也就靠讨得东方不败的欢心上位…”
众人听得背脊发凉,冷汗渗渗而下。
墨奴接口道:“曲大哥的意思是与葵花宝典同出一源的辟邪剑法同样也会对人产生不良影响,我认为二者之所以会产生这般不良影响,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秘籍本身。我大胆猜想,红叶禅师得到的葵花宝典原本就已经不全,且极有可能是阴经,即坤部。因此,东方不败修炼后整个人都逐渐女人化,而红叶禅师深明葵花阴经的利害,故不曾修炼。”
宁中则道:“师兄这是根据葵花二祖的不和的江湖传言而推测的这个结果,可信度极高。平之你可得多加三思。”
岳缘圆更是抱住林平之哭求:“林师兄,你…你还是别去修练辟邪剑法 ,它实在是太过诡异!我…我怕你变成女人后不再理我!”
林平之心下颤栗,又是极为感动,起身将岳缘圆紧紧的搂在怀内。冲她点点头。
墨奴再补一句道:“我觉得红叶禅师得到葵花宝典一事疑点甚多。或许花氏老祖看不惯世人的成双成对,故意以葵花阴经为参照篡改出一本伪葵花宝典,引诱世人修炼,目的是诱使世间原本恩爱的夫妻因为修炼伪葵花宝典而离异。”
众人皆深以为然。
都一致主张林平之放弃福建之行。
但林平之却以祖传之物不可轻弃为借口,仍然坚持赶往福州。
墨奴知道此事不可再为,心下叹息?以林平之报仇之切,在得到辟邪剑法后,绝对会挥刀自宫,修炼辟邪剑法 !
林平之终将难逃自宫的命运。
墨奴也想不通为何辟邪剑谱没到手,余沧海和木高峰便将唯一可以要挟林平之交出 辟邪剑谱 的王氏父子尸体毁去,两人这样做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次日,泰山派和恒山派的人先后向主人家莫大告辞而去,墨奴则与夫人宁中则,岳缘圆及桃谷六仙护着林平之赶往福州,助他寻找辟邪剑谱。
华山派余下的人及曲洋,刘正风等则暂留衡山派。
却说余沧海和木高峰侥幸从墨奴手下逃得性命,二人一起西去,到了一座低矮山地,进入林木深处,就见里面正有左冷禅等嵩山派一干首脑。
左冷禅见二人安然来到,不由得打个哈哈:“嗬嗬!木大侠,余观主,想必左某相托的事情,两位都已经办妥 了吧?”
余沧海傲然道:“有我余沧海出马,这么点小事又怎么会办不成呢?”
木高峰却阴恻恻的道:“驼子与余观主已经按照左盟主你的吩咐,将王元通三父子分尸…与林平之的仇恨又深了一层,今后林平之练成辟邪剑法找我俩报仇,左盟主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费彬冷冷道:“呸!你这是不相信我师兄了?我掌门师兄向来一言九鼎,他既然答应报你二人周全,自然也不会让林伤害你一分。”
丁勉阴笑道:“你放心,林平之根本没有机会修炼辟邪剑法 ,林平之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
左冷禅道:“接下去二位与咱们一行一起暗中委随林平之,岳不群等人,待林平之寻得辟邪剑谱之后,再由两位为饵将林平之引入我们预先设计好的陷阱当中。嘿嘿!待我夺得剑谱之后,林平之的生死全由二位定夺。”
木高峰微微点头。
余沧海则咬牙切齿的道:“林平之这个龟儿子,两次三番的要找我拼命…这次落入我手中,我一定要把他扒皮 抽骨,挫骨扬灰。”
墨奴一行经过一个月的晓行夜宿,终于算是赶到了福州福威镖局。
墨奴要求各人身上各带上几颗绿焰弹(示警之物)以防不测。
自从林平之一家出事后,福威镖局便由林府管家福伯看管着。若大的一间镖局,便只剩下伯这个花甲老人。
大半年没有见到公子林平之,这一见之下,让福伯那个激动呀!真的是喜极而泣。
福伯听了林平之的一切遭遇之后,破口大骂余沧海和木高峰,后似乎又立即醒悟,便上前叩谢墨奴仗义救助他家小主人林平之,墨奴早就将正欲下跪的福伯拦住。
福伯挣扎几下,见始终是跪不下去,便自作罢。
时以深夜,众人便草草洗涮一番,各自回房歇息。
墨奴特意前往林平之住的厢房,林平之睡眼稀松的来打开房门,墨奴看他气色,似乎刚刚入睡,便寻问了他一些事情,又嘱咐他几句,这才转身回到自己房中,拥住娇妻宁中则沉沉睡去。
在这以后的三天里,岳缘圆都陪着林平之前往向阳巷子的林家老屋查找 辟邪剑谱的下落。
三天下来,两人翻遍了所有角落,却依旧一无所获。
这天夜里,在老屋的大厅里。
林平之跌倒在地上,哭天抢地的道:“老天爷呀!你是成心戏弄我吗?找了这么久,我可是连辟邪剑谱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啊!难道我林平之真的与辟邪剑法无缘?”
岳缘圆见林平之那幅伤心欲绝的样子,听出了他话语中透出的绝望之意,芳心亦是大悲。
忙强忍酸楚,道:“林师兄,或许剑谱是藏在了书的夹层之内,亦或是要将书籍放入水中才能显出字来。”
林家老屋就只有一小木箱书籍。
林平之与岳缘圆合力将它运到了大厅,林平之负责寻找书中夹层,而岳缘阳则端来一木盆水,接过林平之查察过的书籍,浸入书盆中…
如此又折腾了半天,依然一无所获。
二人都无精打采的坐在大厅上的大理石地上。
这回可是连岳缘阳也完全绝望了,她甚至是有些怀疑 这间屋里是不是真的藏了辟邪剑谱 ,或者林家根本就是没有什么 辟邪剑谱。
于是,岳缘圆说道:“林师兄…我俩”
她说到这里,突然住口不往下说,原因是她看见林平之做了一件突兀的事情。
只见林平之突然一跃而起,一个飞脚将大厅正北方壁上挂的一块写了‘福如东海’字样的精致木块踢了下来,林平之的人刚落在地上,两手又用鹰蛇生死搏的招数入空抓住木扁两边一扯。
木扁应力而断,从中飘出一块血红色的袈裟来。
林平之扔掉手上木块,双手将空中飘下的袈裟接住,冲岳缘阳喜极而泣,颤声道:“师…师…师妹,我找着了,我找着了…我…我能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