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机械性的点了点头。母亲偷偷凑到我的耳边,“儿子,你努努力。好好待人家凤姑娘。咱们这个条件能娶上这么好的姑娘,简直就是捡到宝了。而且人家还不要彩礼。这是真心跟你过日子。你一定不能辜负了人家。”
我用手抚了抚额,“妈呀,我的事儿您少操心。您快杀您的鸡去吧。”
母亲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给我认真点啊。我今年能不能抱上孙子,就全靠人家凤姑娘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的母亲大人,这鸡还是我自己杀吧。”
说完,我没有继续听母亲唠叨。自己出门儿抓了只老母鸡,快步向我那小饭馆走去。
不出所料,昨晚的顾客又没给钱。由于有些心不在焉,我草草的应付了早上的顾客,便开始认真的炖那只老母鸡。心中却不断思索着蓝凤的意图。
这个不要脸的凤姐,折磨了我一夜。自己也受了伤。不会只是单纯的报复我派她去新疆偷大枣吧?
多想无益。到了下午,我早早关门。将足足熬制了五个小时的鸡汤小心的包好,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提着汤往家走。蓝凤的身体让我很担心,真不知道她昨晚究竟意欲何为。
店铺离家并不远。路过超市时,我临时兴起,给蓝凤买了些日用品。逛了一圈,最后我停在了一处聆郎满目的内衣货架前。
我们这里的超市并不是太大。但针织百货水果糖茶却应有尽有。就像现在我面前这处内衣货架。蓝色的睡衣,黑色的情、趣、样样都有。我的目光停留在一件漂亮的、高、叉、紧身、连体衣上。
那衣服非常薄。薄的近乎透明。试想一下,蓝凤要是穿上这种衣服,是个男人碰见就只有交槍的份。
“先生,先生?”见我站在连体衣前傻笑,一个女售货员有些嫌弃的提醒我道。
这售货员20来岁,说话时总是带着挑衅的微笑。脸上浓妆艳抹,脖子上还纹了一个X的英文字母。一看就是一个能把顾客哄死的奸商。
我尴尬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不好意思。我想问问,哪件睡衣穿着比较舒服?”
女售货员指着一件粉色的棉质睡衣裙介绍道,“这款是我们新到货的,女孩子穿了一定非常舒适。”
我不知道蓝凤喜欢什么样式?见她每天只穿着一件蓝色的短旗袍,也不知道换。真是太没情、趣了。
“先生?先生?您到底买不买?”女服务员提醒道。
“这睡衣多少钱?”我轻咳两声问道。
“899RMB。”女售货员用挑衅的语气说。
“这衣服这么贵?”我不加掩饰的问道。
这女售货员说话的语气,明显带着挑衅。这对正在购物的男士来说,是一种极伤自尊心的表现。如果换了别人,为证明自己的经济实力,肯定会掏钱当这个冤大头。可这些年我什么女人没见过?又怎么会打肿自己的脸去充胖子?
“先生,这可是我们店里最好的款式。而且卖的特别快。您现在要是不下手,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女售货员说。
我瞧了瞧那件睡衣,故意露出一个拿不定主意的表情,“嗯,还是下次把人带来,让她自己选吧。”
女售货员十分嫌弃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出口在那边。”
我不以为意,拿了一件不是很贵但很清新的女式外套走到收银台结账。临走时还听背后的女售货员唠叨。“一看就是一个没钱的单身老屌丝。还装模作样的买女性用品。真是搞笑。”
我仍是不以为意。在收银台结了账,拎着大包小包离开了超市。
现在到处都是势利眼,何必在意这些细节?
回到家,还没进院,便远远地听见,父亲和一个老邻居在聊天。
这个老邻居,是我们的后院。名叫“范唠。”身边一个打扮的很洋气的女人,是他的女儿,名叫“范玲。”年龄和我差不多。长得也很漂亮。在我还没有成年时,父亲便有意让这个“范玲”做我的媳妇儿。
为此还经常给这位老邻居送鱼送礼品。邻里也总说我和她未来是一对。但是人家心比天高,对我不屑一顾。据说这几年“范玲”没少相亲,但她挑来挑去愣是没找到合适的。到现在高不成低不就,也成了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闯荡多年的小伙子回来了。现在在哪儿高就啊?”见我风尘仆仆的打扮,“范唠”有些轻蔑的说。
“怎么?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范玲上下打量了我一圈,样子不由升起了些许的优越感。或许是小时候经常被人说成一对,我混的比她差,她自然会好好的鄙视一下。
父亲想要解释,我抬起手示意他噤声。“二位邻居好久不见,这伶牙俐齿还是不减当年啊。”
“现在都是金钱社会。你不成功,说什么真理在别人眼里都是放屁。但你要是成功了,放个屁,在别人眼里都是真理。”范玲不加掩饰的讽刺道。
我点了点头,“你这话说的到挺有道理。”
“看你单身也好久了。混得也不咋滴。我在乡下有一个傻子姐姐。个子不高,体重也就200来斤。除了傻点儿什么都好。要不我把她介绍给你当媳妇儿,也免得你一个人孤苦伶仃不是。”范玲满脸鄙夷的说。
听闻此言,父亲的脸有些挂不住了。范玲的父亲毕竟年纪大了,阅历毕竟多。看出我父亲有些恼火,不经打起圆场,“小梦侄儿,我们家范玲口无遮拦。你莫要生气…”
“是谁这么有闲心?竟然要给我丈夫介绍对象?”范唠话没说完,便被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打断。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蓝色短旗袍的女孩,优雅的推开院门。
蓝色的旗袍勾勒出优美的弧度。水润的目光充满了媚、惑的柔情。面前的女子,既有久居人上的高贵,又有温婉贤淑的柔美。
范唠和范玲见到来人,差点把下巴都惊掉了。
“你,你是?”过了足有半分钟,范玲才缓过神来,难以置信的问道。
蓝凤走到我身旁,轻轻挽起我的胳膊,“我是他未婚妻。”
“你,你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媳妇?”范玲指着我语无伦次的说。
蓝凤掩住面,害羞的笑了笑。“他为什么不能有这么漂亮的媳妇呢?”
范玲有些恼火的撅起嘴,她瞟了一眼蓝凤,意有所指地说,“这么漂亮的女人你养得起吗?”
“我有手有脚,为什么要让他养的?”蓝凤抢先回复道。
范玲不屑的摇了摇头,“切,女人越漂亮就越不会过日子。你就等着这个‘狐媚子’把你们家败光吧。”
范唠轻咳一声,“小玲你越来越不会说话了。”说完,陪着笑望向我父亲,“既然新媳妇上门,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父亲点头应是,蓝凤的出现让他倍儿有面子。说起话来不由底气都足了几分。“好,有时间常来坐。等我儿子再结婚的时候,请你女儿做伴娘哈。”
范玲没有他老爹那样的定力,当场便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结婚?说不定是哪儿来的野女人来骗钱,你们还真以为她能跟你儿子过一辈子?可笑。”
蓝凤柳眉倒竖,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就准备去教教范玲怎么做人。她是个行动派,能动手尽量不吵架。
我拉住她的胳膊示意后者别动。蓝凤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我知道她在蓝影教贵为大祭司,肯定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范唠拉了拉自己女儿的胳膊,转而对我父亲说,“孩子不懂事。你们先忙,我先带她回家了。
范玲一把甩开范唠的胳膊,“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娘等着你鸡飞蛋打…”
“啪!”
没等范玲把话说完,蓝凤已经闪身到她的面前,两记响亮的耳光,瞬间让她闭了嘴。
“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牙全都拔下来。”蓝凤低语道。
范玲难以置信的望着蓝凤,“你,你敢动手打我?”
“打你又怎么样?”蓝凤揪住后者的衣领,目光夺夺的盯着她。我知道刚才那两记耳光明显是留了情的,若她要是真失控了,那要范玲的命也不是不可能。
我赶忙动手分开二人。范玲有些难受的捂着自己的脖子,恶狠狠的盯着我二人说,“你给我等着。看我找人揍你们。”
“那你多找几个人。”蓝凤针锋相对的说。
范玲甩了甩胳膊,和范唠怒气冲冲的向自己的家走去。
我父亲摇了摇头,“凤丫头,你以后小心点儿。这‘范玲’可不是个善茬。和社会上的很多闲散人员都有交往。”
蓝凤换了一副笑脸,十分乖巧的点头说,“叔叔您放心。您儿子会保护我的。”
说完蓝凤还摇了摇我的胳膊,有些期待的问道。“是不是?”
我没有回话,也没有和父亲解释,扯这蓝凤的胳膊,径直向自己的小屋走去。
“你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口舌之争有用吗?”我一把将后者甩到床上说。
蓝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不以为意地翘起二郎腿,“反正你都要赶我走,何必在意我做什么呢?”
我将保温饭盒里的鸡汤摔在床上,“喝吧,喝完了就走。”
蓝凤冷哼一声,快步走到我面前。
“干什么呀?”我没好气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