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脸鄙夷的望着包艳艳,“我以为、你是鹰堂少数的几个明白人。”
包艳艳从身后轻轻抱住鹰韵,“她这样唯唯诺诺怎么服众?不过你放心,我做了总堂主,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声音魅、惑无骨,仿佛是情侣之间的缠、绵。
我冷哼一声,包艳艳身为总堂主的未婚妻,却不和他同房,难道?
“你不会是个玻璃吧?”我问道。
包艳艳摇了摇头,“别想的那么龌龊,我只不过是对男人没兴趣而已。”
面对着包艳艳暧昧的举动,鹰韵仍然是纹丝未动,拿着一支口红仔细的涂抹着自己的红唇。
我紧紧的抓着床榻,蓝白两色的火焰,瞬间在周身升腾。
“我劝你最好冷静点儿,否则就别怪我的刀子快了!”白鹰卫晃了晃手中的鹰勾刀说。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缓缓从暴怒的状态下恢复过来。
“具体怎么做?”我没好气儿的问道。
包艳艳缓缓松开鹰韵,“带着鹰韵出去,宣布她退位,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鹰堂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脉,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你这么做,不怕五爷追究吗?”我轻声问道。
包艳艳和善的一笑,“五爷只不过需要一个绝对服从她的人。到时候我宣誓效忠她不就完了。”
我长叹一声,“包艳艳,我劝你三思而后行。五爷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你现在悬崖勒马,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包艳艳皱了皱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当我白痴吗?开弓没有回头箭,今天要么成,要么死,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先把鹰韵放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包艳艳冷笑一声,取出一颗药丸塞进鹰韵的嘴里。
“这是一颗剧毒的药丸,名为‘二时花。’如果得不到解药,两个小时后、她就会毒发身亡。”
我咽了口、口水,缓步走到鹰韵身后,动作极慢的推开了白鹰卫手中的鹰勾刀。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我问道。
包艳艳点了点头,“咱们一起走。”
话音刚落,鹰韵也刚好将脸上的妆化好。只见她不急不缓的站起身,踉跄地挽住我的胳膊,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怎么样!漂亮吗?”鹰韵十分期待的问道。
“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惦记着漂不漂亮呢?”我有些愕然的问道。
鹰韵十分不在意的晃了晃身上的罗衣,“就是衣服差了一点儿,艳艳姐,你能给我找一件合适的衣服吗?”
包艳艳闻言有些愕然,但片刻不到、便回过神来,吩咐白鹰卫去找衣服。
白鹰卫有些不放心离开,但包艳艳很坚持,他也只好去照办。
鹰韵见状微微一笑,从枕头下取出那张赵婷给她的银行卡。有些不舍地轻轻擦拭了它几下,随后决然地将银行卡递给包艳艳。
“艳艳姐,我原本就无意做这个总堂主。既然你想做,也不必等庆典,我现在就把这个职位让给你。”
包艳艳脸上的表情更加诧异,迷惑的接过银行卡,“你真的就一点儿不在乎权利?”
鹰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我也很喜欢权利,有了它、可以得到想要的名和利,可以留住喜欢的人、和他长相厮守。但它也不是万能的,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那就是祸水。我厌倦了,也累了…”
包艳艳摇了摇头,“我要取代你,并不是因为名和利。而是因为你缺乏领导者的刚愎自用和权谋。鹰堂如果真的落到你手里,恐怕只能做一只草原上安静吃草的绵羊,没有任何前途可言。”
鹰韵又叹息了一声,“无所谓了。只求你做了总堂主后,能把鹤城留给我的少主。”
包艳艳摇了摇头,“我做事情从不与人做交易。如果他真的足够优秀,我自然会为以重任。”
说话间,白鹰卫已经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鹰韵先是瞟了一眼那个盒子,随后竟然有些失态的一把将它抢了过来。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现在把它送给你。不过形势还是要走一下的,一会儿穿上它、对着鹰堂的弟子们宣布退位。”包艳艳说。
鹰韵轻轻的打开盒子,一件鲜红似血的蒙古袍顿时出现在我们面前。
精致的绸缎,镶着金丝的袖口,腰间的一条玉串,更是显得它高贵十足。
鹰韵灵巧地一个转身将它套在身上。鲜红的袍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娇躯,奢华高贵的气质、使她看上去更加端庄典雅。
鹰韵在镜子前转了一个身,“走吧,艳艳姐。”
包艳艳双手抱胸,目光复杂的望着鹰韵,“有些气质。”
鹰韵淡然一笑,表情尴尬的点了点头,“多谢夸奖。”
…
走出蒙古包,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外面的庆典仍然让我吃了一惊。
整个“蒙古人家饭店”张灯结彩;而在棋盘蒙古包的楚河汉界上,搭建起了一座两米多高的高台。高台下,上百名身着华丽锦袍的人站成规则的矩形阵列;敲锣打鼓的欢迎着鹰韵的到来。
鹰潭蛊、八鹰、包括鹰玉、孟青儿等人全部在高台下坐着。各怀心事的张望着人群。见鹰韵出来,数不清的蒙古大汉停下手中的节奏,全部对着她躬身行礼。
“见过总堂主。”
鹰韵有些不适应的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大家继续玩,不必拘谨。”
众人闻言,顿时欢腾起来,不断围着鹰韵旋转跳跃,以表示对她的尊重与爱戴。
“想不到当总堂主可以得到这样的礼遇。”鹰韵在我的搀扶下,缓步走上高台,遥望着众人尊重的目光,鹰韵不禁自嘲的笑了笑道。
要知道,鹰韵在鹰堂只是一个小跑腿的,突然成了总堂主,肯定有些优越感。
“是啊,你一步登天了。”我附和道。
“一天。我可能是‘鹰堂’在任时间最短的总堂主。”鹰韵有些惆怅的说。
“先别管什么堂主不堂主的,保住命才是真格的。”我安慰道。
鹰韵缓缓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过了今天、我又成了那个无名鼠辈的小鹰韵了,鹰堂不需要我,少主也不需要我。无依无靠,无处安身。如果,如果…”
“有话就直说。”我提醒道。
“如果你不嫌弃,可以把我带在身边吗?”鹰韵十分真诚的问道。
我意为深长地摇了摇头,用不容商量的口吻道,“绝对不行。”
鹰韵淡然一笑,挣脱开我的手,她腿上有伤,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我本能的想去扶她,可她却如同躲瘟疫一样躲开了我。
“是因为我比不上你那些女人?给你丢脸是不是?”鹰韵有些怨气的说。
我顿了顿,没有回话。抛开我的处境不说,光是“莲心”就因为嫉妒杀了我的“蓝凤!”她跟在我身边,分分钟都有生命危险。
“你怎么想、是你的事。至于‘总堂主’的位置,我可以保证、不出三日,它还会回到你的手中。”我站在高台上望着台下轻声道。
可鹰韵似乎正处在气头上,说什么话、她都听不进去。
包艳艳眨了眨修长的睫毛,抓着我二人的胳膊道,“你们两个少说话。”
我撇了撇嘴,“一会儿你登上堂主之位后,别忘了把那个“二时花”的解药给我。”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做事情。从来不会出尔反尔。”包艳艳冷声道。
话音落下,上百名扭动着六亲不认步伐的蒙古大汉,齐齐停下舞步。再次对着高台上的鹰韵躬身行礼道,“堂主万福金安。”
鹰韵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随着鹰韵手掌的落下,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端着一只酒壶和两只酒杯缓步走上高台。
华丽的袍服,从上到下挂满了精致的银饰,使这个女孩儿走起路来、都是叮叮坐响。
女孩儿刚一出现,台下的一众蒙古大汉便开始窃窃私语。
“哟,这就是八叔那个小妾吧?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啊。”一个身材微胖的蒙古大汉摸着胡子道。”
“可不是嘛,你看那小腰,八叔还真是艳福不浅呐。”另一个蒙古大汉附和道。
闻言我也是觉得这个女孩儿有些眼熟。翻动着自己的记忆,赫然想起,她正是那晚和八鹰苟合的女孩。这么年轻的姑娘,真是一朵嫩草送给老黄牛了。
女孩儿走到鹰韵面前微微屈膝,对着后者恭声道,“堂主大人,这是陈年的美酒,请您品尝。”
说完,挂满银饰的女孩儿,将酒壶中的酒倒入酒杯,递到鹰韵面前。
鹰韵和善的一笑,接过酒杯轻抿了一小口,“多谢。”
女孩点了点头,退到了鹰韵身侧。
正在此时台下又响起了紧锣密鼓的敲击声。八鹰手拖着一只沉重的“王冠,”缓步走上高台。
“韵丫头,这是我堂、堂主的王冠,重15斤,自堂主继位之日、至少要佩戴一个小时。”八鹰说。
鹰韵伸手想去接那只王冠,但手伸出一半儿却又停在了半空。转而扭过头对着台下道,“众位鹰堂的弟子,我知道我登上这个位置,有很多人都不服。不过我并不在乎,因为今天我有一件事要向你们宣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