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韵再次摇了摇头,“你的功法只学会了一半。这样出去,绝不是门口那个怪人的对手。”
“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为什么非要死心眼儿的修炼鹰堂的功法?”我疑惑地问道。
鹰韵欲言又止,但态度却很坚决,“其他的不要问,这几天我会把羊皮筏做好,你抓紧时间修炼。只要火焰双翼练之大成,咱们就立刻离开这里。”
我瞟了一眼、对方手上吃了一半的烤老鼠肉,“小鹰姑娘、能赏口饭吃吗?”
鹰韵随手将肉递给我,“想吃多少、吃多少,你随意。另外以后别小鹰姑娘,小鹰姑娘的,叫我‘韵儿’就好。”
“‘韵儿?’这个名字好像跟你不太配吧?”我给对方抛了个媚眼儿问道。
后者黛眉微蹙,“少废话!快练功去。”
我撇了撇嘴,重新走到寒泉旁开始练功。可试了几次,不管我怎么催动功法,这对火焰翅膀没有丝毫的作用,根本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蜡枪头。
看到鹰韵那失望的目光,让我更加郁闷。提起那个金烟斗,在里面胡乱的塞了一些干草药,便跑到大殿外层抽烟去了。
催动体内的火焰,将烟引燃,仰望着面前的草药柜发起呆来。我突然想起“婷姐”对我的好,“雨慧”给我做的菜,“莲心”给我的痛,还有“雨微”还有我的女儿小羽…算下来距离接孩子就剩三个月的时间了…
“在这儿想什么呢?”
正在我发呆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空灵的女声。
回身望去,身着粉色长裙的鹰韵缓步向我走来。
“你不是看不上我吗?还跟来干什么?”我吸了口烟说。
“别那么孩子气。这‘禁地’里就咱们两个人,我不找你找谁呀?”鹰韵淡然一笑说。
“我跟你说,我这个人是出了名的笨。刚才进大殿的时候、你也看见了,我所施展的功法名为‘炼狱涟漪。’练至大成的人、甚至可以在水面上行走。可我学了好久好久了,却除了提升点儿速度之外、一点儿‘建树’都没有。”我吐了口烟圈表情夸张地说。
鹰韵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烟斗,放在嘴边吸了一口。
“好久好久,是多久?”
“起码两个月吧,最差也不少于一个月。”我木然的望着她说。
“那你知道我练功,练了多久?”鹰韵问道。
“你顶多也就20来岁。还能练多久?”我问道。
“我十岁开始习武。如今22岁依然是武功平平。你学了两个月就有些小成,跟我比,你简直就是天才。”鹰韵对着我脸上喷了口烟说。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那种戏谑的模样。我真有一种、上去掐她一顿的冲动。
“你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我问道。
鹰韵倒处烟斗内的药草,随后打开一旁的一个药柜子,在“金烟斗”内、塞了很多不知名的金色片状物。“给,尝尝什么味道?”
我接过烟斗吸了一口,烟嘴儿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气,而入口之处更是一片芳香。
“这是什么东西呀?”我问道。
“‘沉香片。’珍惜一点儿,这东西贵着呢。”鹰韵轻撩了撩自己的发丝说。
这东西我听说过,虽然市面上很多人在卖,但基本都是假的。真正的“沉香片”几乎是有市无价。
我有些激动地多抽了两口,“我说小鹰姑娘,这还有什么好东西呀?要不你通通拿出来,让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长长眼。”
后者皱了皱眉头,“说了叫‘韵儿。’”
“算了,那名字太秀气,跟你土里土气的气质不太配。”我抽了口烟,满脸享、受的说。
可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实话实说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额,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你别介意呀。”我赶忙解释道。
后者扬了扬眉,破天荒的没有发作。
只见她坐到我身旁,身子竟然缓缓斜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能抱我一会儿吗?”
我有些愕然地将她拥入怀中。鹰韵的长发有些凌乱,但身上的体香儿依然让人沉、沦。
“如果咱们能活着出去,你最想做的是什么事?”鹰韵突然问道。
“出去、当然是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在吃顿大餐。”我想都没想的回复道。
“没想过立刻回到你的女皇身边吗?”鹰韵问道。
“当然想过,可我很快就要离开她了。”我有些惆怅的说。
“怎么?你有很多难言之隐吗?”鹰韵问道。
我顿了顿,还是不敢和她敞开心扉。但此时幽暗的环境中,我突然是那么的渴望和人交谈,即使这个和我交谈的人,曾经想要我的命。
我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小时。对她说出了我完整的故事,并表示马上要去接孩子,可能很快就要从女皇身边逃跑了。
讲罢往事,我突然有了一种心灵释放的感觉,伪装、隐忍、在这一瞬间仿佛将这一切都放下了。
听完我的故事,鹰韵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只是伸出小手,掐了掐我脸上的面具。
“那你原本长什么样子?”鹰韵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原来那张脸、比现在这张帅多了。”我拍着胸脯、得意洋洋的说。
“你就吹吧。”鹰韵眨着大眼睛说。
我抬起后者的下颚,“你呢?你出去后想做什么?”
鹰韵往我身上凑了凑,大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把那些羊皮囊带出去。然后护送‘少主’回内蒙古,保住他鹤城分堂‘堂主’的地位。”鹰韵在我怀里、轻轻吐了口浊气说。
“你整天‘少主’长,少主短的。就没想过为自己活活?”我说。
“从进入鹰堂的那天起,我的命就是鹰堂的。除了护主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多余的。”鹰韵说。
我轻轻拂过她的长发,对着她脸上吐了口烟圈,这世界有很多的精彩,人生只有一次,你老是护主、护主的,错过了人生的精彩怎么办?”
鹰韵不置可否,也没有回话,最后竟然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居高临下的俯视了一眼、那沟壑下的雪白,重重地咽了口、口水,很难想象、我曾经抱着这对儿雪、白长达半个月之久。
或许是发现了我放、肆的目光,鹰韵竟然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领口,我尴尬一笑,将目光移至别处。
良久之后,我也斜靠在药柜旁,缓缓沉睡了下去。漆黑的地下空间里,我们已经不知道、这是白天还是黑夜。而这一觉却睡得特别香甜。
直到空气中爆发出一阵雷霆般的怒吼,才将我从那香甜的梦境中吵醒。
有些紧张的检查了一下四周,发现鹰韵已经不知所踪,身旁只有一个由数十张充满气的羊皮囊扎成的“羊皮筏。”
走到羊皮筏前一看,干枯的羊皮上,还有一行由鲜血写成的字迹。
“我去将外面那个怪人引开,争取让他撞开暗道和他同归于尽。如果我成功了,你就去鹤城,169号别墅。那里是鹰堂最后的分部。少主无法离开鹤城女皇的势力范围,就一定会去那里避难。帮我护送他去‘内蒙古,’拜托了。”
署名,是,“韵儿。”
与此同时,外面再次传来了青铜杯砸落地面的巨响!
我抓起羊皮筏,想都没想的冲到大殿门口。
而我推了几下,发现门竟然从外面锁了。
“鹰韵,小鹰崽子…”
可过了良久,除了外面的打斗声、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沉神静气,附着着火焰的脚掌、重重的踢向大殿的殿门。
那殿门本就被外面那个怪物撞得摇摇欲坠。一脚下去,厚重的殿门,竟然生生的从门框上脱落下来。
而此时,鹰韵正拖着一条“火焰巨尾,”和那个没有视力的怪人缠斗。
只见她在柱子上、上窜下跳,可不管她怎么努力的将他向天坑引,后者就是不上当。
而在一次跳跃时,鹰韵的脚步慢了半拍儿,结果被那个怪人、撞得直接从柱子上摔了下来。
眼见后者有危险,我想都没想的冲上前、对着那个怪人便是一脚。
后者故技重施,用坚硬的头盔重重地撞向我的脚掌。
我冷笑一声,如今的我,可不是刚进来时候那个病央央的模样。
附着这火焰的脚掌划破虚空,重重地撞在他的金属头盔上。
两强对撞,我和那个怪人同时倒退了两步。
“谁让你一个人出来的?”我有些不悦的质问道。
“禁地的‘暗门’只能从外面打开。如今能摧毁那道暗门的,只有这个怪人,我不做这个诱饵,咱们谁都出不去。”鹰韵趴在地上、喘着粗气道。
我瞟了一眼面前气喘如牛的怪人,“你以为他会听你的吗?”
“不然呢?”
“你把这个东西拿走,找个地方藏起来。一会儿我解决了他、再去叫你。”我指着一旁的羊皮伐说。
鹰韵没有拖沓,擦掉嘴角上的血迹,快步躲到了一旁。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指着面前的怪人说,“这位先生你好。求您个事儿行吗?”
戴着头盔、身上附着铁衣的怪人,似乎没有语言能力,只是怒吼一声,便没了下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