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峰带人紧追到地下通道。
一眼望去,正好看到张凡蹲在路中间某个地方,像是在研究什么。
他们不由好奇地凑过去,顺便抱着认识一下这个高手的念头,上前询问张凡的名字。
“阁下既然是同路人,那我们不妨互报家门,这样也好方便称呼,彼此路上有个照应。”
“我先来做自我介绍,我是云城特殊部门分部主持这次营救行动的小组长,我叫薛峰。”
“先前得罪你的是我的副手,时志成,实力是金丹中期。我身边的是巩雁,金丹中期……”
待薛峰一一介绍完,报以希望看向张凡,就见张凡头也不抬,轻描淡写说了两字。
“张凡。”
张凡?
为什么他们听着感觉那么熟悉呢?仿佛最近才听说过。
薛峰四人面面相觑,除了被张凡教训了一顿,安静如鸡的时志成,其他人都陷入思索之中。
忽然,思维比较细腻的巩雁抬起头来,目光闪过一道异彩,定定看着张凡。
“组长,我想起来了,最近组织盛传的有一个表面炼气期,实际修为深不可测的高手,不就是叫张凡!”
什么,他就是传说中那个厉害到高层都忌惮,不敢随便招惹的张凡!?
时志成大吃一惊,望着张凡的变得不对劲了,充满了震撼和心有余悸。
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包括薛峰在内觉得重名的可能性比较高。
“组织传闻中的那名前辈还和陈建华老总长是旧识,与陈建华老总长一辈的人,怎么会外表那么年轻啊。”
“可能只是巧合。”
谁知一人刚尬笑着说完,张凡就头也不回的承认了。
“不是巧合重名,我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张凡。”
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把在场特殊部门的四人直接震傻。
传闻中的人物突然出现在眼前,还顶着那样一张稚嫩的面孔,真叫人不敢置信。
作为队伍里唯一的元婴期,也是这次营救行动小组组长,薛峰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他语气有些谨慎地道:“就算前辈实力强大,也请务必带上我们一起行动,毕竟这是特殊部门的职责。”
“行,只要你们不拖后腿。”
反正有自己在,也不可能出事。
张凡痛快地答应了。
互通了姓名,知道了张凡的身份,众人相处起来气氛比之前稍稍缓和一些。
胆大心细的巩雁这时候就主动凑近张凡,好奇地问道:“前辈,您在观察什么?”
“此地残留了相当浓重的邪气。”
张凡站起来,脚尖点了点他附近的地面。
巩雁等人一听到这里有邪气,登时神色一凛,纷纷掏出专业的仪器检测起来。
“不错,这里在一天之中确实施过很厉害的邪术,只是邪术残留气息太少,可提供的线索也很渺茫。”
薛峰紧皱眉头说道。
“那墙壁上的符号壁画呢,任我怎么观察,都只觉得哪里很古怪,究竟哪里古怪却说不出来。”
时志成紧接着说道。
张凡本来就是看到李梦画下的符号草图和照片才匆忙赶来的,一看那些符号,他面上就浮现出发自内心的厌恶。
“这是天启留下的文字。”
“天启是上古时代一个教派的名字,信奉所谓的天魔,教众是出了名的狂热残暴,曾经引起大乱。”
像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张凡脸色极其难看。
“这些符号,就是天启文字。”
“画在这里的意义是形成一个简易阵法,普通人会在阵眼处被立刻抽取生命力暴毙。”
“就算是修者,一旦受到暗算身死,只要尸体留在阵眼处,死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一样会被阵法吸收得连渣都不剩。”
薛峰他们还是头一回听说天启这个诡异又阴邪的教派。
他们毫不怀疑张凡的话,毕竟是前辈,比他们见多识广很正常。
他们现在听着张凡的话,再盯着通道两旁的墙壁,目光就充斥着惊悚和戒惧之色。
通道通往未知的深处,一片漆黑,他们用灵火术即可照亮一方空间。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明明身处比较温暖的空间,他们却从骨子里感受到一股寒意。
像是心底漏了个大洞,呼呼直灌冷风。
那墙壁两旁画满了这样的天启文字,是不是意味着在他们看不到的某处,就有多个抽取生命力的阴毒阵法!?
霎时,这些文字就如同一双双紧盯着他们的眼睛,让他们全身感到不自在。
女修者巩雁的脸色都白了一下,忍不住离张凡走得近了些。
“那前辈,为防万一,我们是否要清除这些天启文字。”
“没必要。”张凡淡淡地道。
薛峰等人闻言都有些不解,即已经知道这是害人的东西,为什么还要留着?
谁知张凡目光不含半点温度扫过这两旁墙壁,蓦地发出一声嗤笑。
“等我走后,这里自会沦为一片废墟,现在还用得着费劲抹除什么鬼画符。”
说完,张凡浑然不管留在后面,被他震得一脸目瞪口呆的薛峰四人,继续无畏地大步向前。
“这个前辈,行事作风真是别具一格。”
过了好半晌,时志成才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语气复杂地道。
“人家实力强横,自是有这样的底气。”
薛峰苦笑着摇摇头,赶忙挥手示意大家跟上。
通道里一时间只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
沙沙,沙沙。
着急追逐张凡脚步的他们没注意到,黑暗中有什么在酝酿,他们脚下的影子也发生不自然的扭曲。
走了大概五分钟,薛峰他们始终只看见张凡的背影,不管怎么加快速度,他们都捕捉不到张凡的衣角。
渐渐的,他们当中不禁有人心浮气躁起来。
“前辈的速度就不能慢点吗?我还要节省修为留着跟天启的邪修大战呢。”
“钱斌,不得对张凡前辈无礼。”
薛峰呵斥了那个抱怨的组员一声,再抬眼,立时一惊。
“糟糕,还是跟丢了,前辈人呢?”
“不知道,明明刚刚还在眼前。”
巩雁几个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