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只闻一声沉闷之音,竟是楼传寒退了一步。这一步非同小可,在仙石所铸的地面上踩出了一道深坑。虽说并未受伤,可这一步,意义非同小可。
“竟然是剑修,很好,你有资格当我对手。日后天榜,我等你来争。”楼传寒言语之中不由得对罗渊有了认可。虽说气势相较之时,罗渊确实不如他。可论攻伐之术,剑修乃是世间数一数二的存在。
五行术法,皆会受到环境影响,且攻伐之力也不好说。但剑修,乃是实打实的攻伐之术,锋利无匹,同阶攻伐难有匹敌者。
闻言,罗渊不做多言,回头看了一眼黄风子,示意其带路。而后,更是转身看了眼宋万,目中不带丝毫情感,显然是一种警告。
若说宋万之前是在幸灾乐祸,此刻已经面色惨白,心中慌乱。面对着罗渊这一眼,宋万更是低下头颅,不敢直视。
黄风子可是欣喜若狂,他未曾想到,自己引来的新人,竟然能够与天榜修士争锋。“他若是上了天榜,日后我在宗门之内的地位,必然是水涨船高。待到踏足筑基后期,在其中想必也能混得风生水起。”黄风子心中想着,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心情愉悦。
当然,对于黄风子的心思,罗渊也懒得去理会。倘若此人真能帮到自己,在自己方便的情况下,顺势给他一些好处又有何妨。
在黄风子的引导下,罗渊径直走向了二层到三层的交接处。此处的功法无需多言,自然是这一层内的珍品。
“师兄,此处功法已是极致,师兄完全可在此选取一门。”黄风子满面笑容地开口。
“嗯”,罗渊点了点头,随意地应了一声。随后,便开始散出神念,逐一观之。
“没劲没劲,怎么不打了,一点年轻人该有的血性都没。唉,现在的年轻人啊,越来越不像话了。”楼下的邋遢老者摇了摇头,叹气而言,好像看不到热闹极度失望。
“咦,那小子会选什么功法呢?”原本坐回椅子上的老者,忽的眉梢一挑,一副饶有兴趣地样子望向罗渊。
如果说老者是觉得有趣,那楼传寒则是凝重。剑修攻伐的锋芒本就让他感到吃力,倘若再习得一门高深的攻伐功法,恐怕他再难与之交手。
一排石柜,其上横陈玉简约莫有三十之数。罗渊闭目,以神识逐一探知。足足数十息后,罗渊双目开阖,眉头微皱,在思索着应当取哪个。
三十多个玉简,其内功法不一。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法,也有固本培元之术,更有炼体淬身之方。可以说是应有尽有,极为全面了。但也正应如此,反倒让人不好挑选,难以决定。
罗渊闭目沉思:“眼下,我所缺乏的是最快提高实力的方式。若是选择五行之术,虽说我有一丝小五行体,可却难有质的突破。至于固本培元,多杀几次魔道修士,自然法力凝练,不会有虚浮之感。淬体之术需要太多的天材地宝,光是搜集便需要不短的时间,况且还不一定能够拿到。”
念及于此,罗渊不禁皱眉,暗感头疼。并非功法不入眼,而是限制条件太多了。正道修行本就讲究循序渐进,徐徐图之。可偏偏对于罗渊而言,最缺少的就是时间,时不我待啊。
选择,往往是艰难的。忽而,罗渊侧目,看向了右手边角落。只见,在其中卡着一个雕文木盒,其上灰尘满满,显然从未被人动过。怀着一丝好奇,罗渊伸手将之隔空摄来,法力一震,木盒碎裂,灰尘散落。
待到尘埃落定,只见其中是一枚略显暗淡的玉简。罗渊当即以神识探测,一扫之后,撤出神识,长叹一口气,面上罕见的露出一抹狠色。
“咦?他竟然选了这个,不错不错,是个狠人。”老者摸了摸胡子,呵呵一笑,略带意外。
“漠流分神术,此术若成,则顷刻之间能让我战力翻倍。以神识化作一道分身,但是需要一半的寿元为代价。若败,则神识溃败,性命难保。”成则一飞冲天,败则再难翻身,由不得不慎重。
“富贵险中求,若是成了,一半寿元又如何?倘若我二百余载寿元,还突破不了金丹,此生又有何意?”心念一动,罗渊将此玉佩收起,已然有了决定。
黄风子不知罗渊选了何等功法,但他也不敢过问,只是对罗渊开口:“漠师兄,这三层在下尚无资格进入,师兄自行上去便是。不过师兄切记,这三层多为核心弟子与长老出入,万万不可莽撞。”
闻言,罗渊点了点头,随后便踏步迈上台阶,消失在众人眼中。
“怎么可能!凭什么!他为什么会有资格上去!我天榜修士未经许可都不敢闯入,他配吗!”楼传寒见到罗渊竟能踏足广法阁第三层,一时之间气愤,嫉妒,不甘,百感交集。
然而,对于楼传寒的喊叫,罗渊是听不到了。
方才踏足第三层,只见数道阵法运转,将罗渊笼罩。这些阵法足以抹杀金丹修士,绝非他能抗衡。见此情景,罗渊不敢乱闯,这得缓缓向前而去。
走出约莫十丈,忽的面前的景象扭转。再回神时,罗渊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片树林之中。仰起头来,只见万里晴空,空中有着一个硕大的骄阳。
罗渊皱眉,他不清楚这一片空间到底是什么。出于谨慎,他用神识覆盖周围,一一观察。可当神识触碰到这些树木之后,却是径直穿过,颇为怪异。
“此处景物皆是虚幻,莫非这第三层根本就没有功法?或许,这又是一处密室?”眼前的这一幕,已经超出了罗渊的认知。
“只观一处,终究难以看出什么端倪,不若再走一走,或许会有什么其余的收获。”心中如此作想,身影一移,便以出现在数十丈开外。
罗渊双手负背,缓步上前,却见面前有一人赢盘膝而坐。方欲开口询问,却忽的收声凝视。眼前之人身着淡蓝色玄袍,周身衣摆无风自动,宛若置身风眼一般。
“竟是,在此悟道?莫非此地所谓的功法,乃是悟道之处。所谓挑选功法,乃是个人所悟之道,因人而异,难以言明。倘若真是如此,我,又该如何抉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