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竹傀术,应当是一门不错的功法。看其名称,应当与傀儡之术有关,这傀儡之术以前也只是听说过,并未曾见过。罢了,毕竟与我无关,暂且不做计较。”罗渊打量了几眼手中的竹筒,摇了摇头便是闭目盘坐,不再理会。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
韩浩河等接受碎芒洗精伐髓之人,纷纷结束运功站起身来。
“仙师”韩浩河不言其他,起身便是一拜。
“不必多礼,你来看看此物。这竹筒有些不凡,不过一时之间,我也难以看出究竟有何奥秘。你且滴几滴鲜血,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变之处。”言罢,罗渊将竹筒递出。
此时的韩浩河光芒内敛,隐约之间已经略带几分空灵之意。双手接过竹筒之后,韩浩河依罗渊之言,再度划了一道伤口,挤出几滴鲜血滴在竹筒之上。
见状,周围之人乃至罗渊,纷纷注目而视,想要看看还会有什么变化机缘。在众人目光之下,鲜血融入竹筒之内,随后竹筒由内而外泛起光芒。
韩浩河等韩家直属血脉之人,不由面带希冀,祈愿老祖宗再多留下些惊人手段。然而,光芒不过数息便逐渐消散,再度归于平凡。
罗渊皱眉,其余之人面面相觑,韩浩河二话不说便是又划了一道伤口,再度注入血液。罗渊倒也未曾阻止,毕竟修真界中手段奇异者不在少数,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足足十息,韩浩河面色已有苍白,但血液依旧在注入,并未停止。又是数息,韩浩河哪怕常年习武,又经洗筋伐髓,可也撑不住这般失血。
罗渊伸手在其伤口上一抹,伤口瞬间愈合:“罢了,你流的血足以注满这个竹筒了。可你看,如今晃晃竹筒,却未听到任何声响,而重量也并未有明显增加。应当是一件芥子纳须弥之物,你便是流干了身上的血,也无济于事。”
韩浩河闻言,略有不甘,可他也无可奈何,只得作罢。
失去了血液的滋养,竹筒再度归于平凡,只是罗渊在不经意间看到,于筒侧一处,竟泛起了一丝绿意。罗渊不动声色,但心中已经有着几分诧异。从那石匣阵法波动流逝来看,此物至少被葬下了千年。千年岁月的流逝,这枯竹竟然还能在血液的滋养下焕发一丝生机,简直骇人听闻。
良久,韩浩河苦笑着对罗渊开口:“仙师,可知这是何物?”
罗渊摇了摇头:“不知,从未听闻。”
韩浩河悻悻摇头,不过他也并非贪心不足之人。此次捡了性命,更是疏通了经脉,对他而言,已经是天大的机遇。
“此物非我等凡俗能解,先祖所留机缘恐怕我等是无缘传承了。不若如此,仙师将此物拿去,哪怕真是一件宝物,也不是我等能够驱使的。”韩浩河将竹筒双手奉上,做主赠予罗渊。
旋即,更是转头对周围之人开口:“此事,你们都未曾看见,懂?”
“是,我等只知宝珠,其余一概不知。”韩家众人纷纷开口称是。
“既然如此,此物我便收了。我也不白拿你的,这里有十枚纳灵丹,三枚筑基丹,一百灵石。这些东西,你且收好,日后若是体内炼出气,由武入道并非不可。”只见罗渊一挥手,便是出现了十三枚丹药以及一百灵石。
韩浩河诚惶诚恐,忙令人将这些物品收起。随后,再是行礼,以表感谢。
罗渊不喜这套,随手挥了一下,而后开口:“该走了,莫要在此逗留的久了,令主人家不悦。”
“好,此事全凭仙师做主。此番若非仙师出手,我等早已......”
“好了,好了,莫再多言,我喜清静。届时备好些许酒水即可,待到送回原处后,我便会离去。后续之事,与我再无瓜葛。”罗渊略有不耐,俗世的礼节在其看来太过繁琐。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无涯海上,一条较为华贵的商船内,热闹非凡。但见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好不热闹。
唯有一处房间例外,其中盘坐着一名丰神俊朗的男子。只见其双目紧闭,气运周天,心外无物,宛若老僧入定,更有几分仙风道骨。
这一行人,正是从暗礁岛归来的罗渊,韩浩河一干人等。此番前行,众人皆是有所得,与韩浩河等韩家血脉之人自不必多言。
“此番前来,于我而言最大的收获,乃是结识了镇海宗少主与周老。至于那竹筒,虽说有些奥妙,可也不知该如何催动。至于其内之物我也未曾看过,罢了,不若先看看究竟有些什么。”念及于此,罗渊双目开阖,拿起一旁的竹筒,打开其内,却是一张泛黄的卷轴。
罗渊将之铺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万竹傀术”四个大字。细细读之,其内讲述的是一种功法,主修傀儡一道。
“吾为万竹老人,平生修傀儡一道,纵横修魔海。经二百余年,创立万竹教,傀儡一出,金丹退避。哪怕是元婴修士,也需给老夫三分薄面。晚年之时,机缘不足,资质不够,知晓自身再难踏出金丹。
后,潜心钻研傀儡一道,终得突破,可造元婴傀儡。奈何,仙料难得,倾尽一教之力,终究不曾凑得,实为此生大憾。望后辈小子,若有天资聪颖者,研习此道,圆吾此愿。若是千百年后,万竹教覆灭,此中有老夫所书傀术一份,算是结一份善缘。由此,也望能在老夫后人遇难之时出手援助一二。”
罗渊看罢,对这傀儡之术不由产生了几分兴趣。“能以金丹力敌元婴,此术当真不凡。只是仙料难寻,不可似这万竹老人一般全心钻研。外物终究还是不如自身来的实际,只可作为手段而已。”罗渊稍作思索,而后对着万竹老人这卷轴稍作一拜。
而后,罗渊便将卷轴内的功法开始熟记,略作领悟。或许机缘巧合之下,能造出一两个傀儡也未尝可知。
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星光铺洒天际,水面与苍穹相合,令人不免赞叹,心旷神怡。
客房之内,罗渊忽的双目开阖,放出一道金光。这一幕,宛若天神下凡,一股难言的气息散发,摄人心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