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起身之时,只觉得一阵眩晕,罗渊一巴掌竟乎的他 七荤八素,眼斜脸歪。甚至五脏六腑皆被撼动,奇经八脉隐隐作痛,出现了不少的伤势。
“这是何等肉身,竟有这般恐怖的力量。”寂煞住持心中大震,不敢置信的作想。随后,他看到罗渊的身影已然从数十里外消失,登时手掐法诀,将那袈裟招来披在身上。不过瞬息而已,他的背部又遭一拳重击,令他再度横飞数十里,口鼻溢血。他毫不怀疑的坚信,若非及时将袈裟披上,恐怕他的身躯已然被罗渊打穿!
“道友且慢,道友贫僧乃是出家之人,严守戒律,恳请道友放过小僧。小僧对天发誓,日后绝不再踏入流云宗半步,只求施主手下留情。”寂煞住持来不及看罗渊身在何处,对方速度之快超乎他的想象。他只能如此低头开口,希冀罗渊留下他的性命。毕竟好不容易成就元婴修为,可在赵国称尊做祖,作威作福,他又怎会想死?
其余的魔道修士尽皆心头一凛,他们本以为罗渊与郝成子展现无上神通,将会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即便郝成子身死之后,他们觉得罗渊也应该再无一战之力。可谁能料想到竟是这般结局,寂煞住持的肉身在他们之中绝对不算弱,可却被罗渊举手投足之间重创,更是心生畏惧低头服软。
罗渊闻言,丝毫不为所动,本就是生死相向的仇敌,况且还有着宗门之间的血海深仇。他又岂会因为一句软话,而放过这手染无数性命的妖僧。几个踏步之下,罗渊身影闪灭,随后便出现在了寂煞住持的面前。他的双目之中仍旧是寒意,其中杀意凛然自是无需多言。
“这莫非是缩地成寸之术!”空寂老道双目瞳孔猛地一缩,惊骇开口。
“什么!竟是那失落已久的上古大神通!”嗜血老魔听闻亦是骇然,他无法想象当世竟还有人能够掌握这等神通。
“道友你未免欺人太甚,贫僧都已这般低头,你为还要步步紧逼。”寂煞住持咬牙开口,他的心中大为悔恨。他恨自己当年交战之时,为何不直接将流云宗的年轻弟子尽数抹杀,导致而今出现了这等变故。但他知晓,如今多说无益,换做是他,也绝不会放过自己。
“哼,可笑,你来我流云宗索要通天古宝,如今竟还敢说欺人太甚?好啊,那本尊就是欺你了,你又能如何?不妨告知你等,待尔等身死道消之后,本尊会与在场的众修士,去尔等宗门一一拜访!”罗渊冷声开口,他对赵国魔道恨之入骨。如今修为有成,又怎会放过那些仇敌,自然要去一一清算。
“你!你身为正道,竟敢行这等违逆天道之举,你这是要去灭门吗?”空寂老道双目光芒大盛,怒不可遏。从来都是他灭别人道统,而今轮到自己之时,却是怒火冲天,愤怒至极。
罗渊冷哼一声,根本不曾理会,他要从这寂煞住持开始,一个接一个斩杀。杀得他们尸骨无存,斩的他们元婴灰飞,再无兴风作浪之时。
寂煞住持如何看不出罗渊的杀意,事到如今他除了放手一搏之外别无他法。只见其修为运转,精气神合一,周身一股道韵升起,随后肉身化作乌金之色,铿锵作响,如同金刚不坏。他的体外,更是披着那件袈裟,散发着血蒙蒙的光芒,成就杀生佛之相。如此还没完,他更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丹药吞服而下,随后气息暴涨一截,身化法天象地,足有三百余丈大小,而后向着罗渊一拳轰下。
罗渊未曾阻拦他的举动,他要在对方最为自信的领域,将对方狠狠击垮。直到那如小山一般大小的拳头轰下之时,罗渊方才举目一望,随后探出右掌,与之相击。
远远望去,那数百丈大小的乌金巨人,披着血色袈裟,体外道韵流转,发力浩瀚,肉身无匹。而罗渊,则如同蝼蚁般渺小。可就是那看似渺小的身躯,却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神力。罗渊右掌轻而易举的抵住了那如山丘一般大小的乌金拳头,使得其不能有半分寸进。
而后,罗渊振臂,一股震荡之力轰出,令那寂煞住持脚步不稳,金身出现裂痕。在连连后退之时,不住咳血,五脏六腑再度受损。
“太弱,不堪一击。”罗渊冷冷开口,那言语却如同刀子一般扎在寂煞住持的心中。对方最引以为傲之处,在罗渊看来却是那么的脆弱,不值一提。
“休得狂言,金刚怒目,镇压乾坤。”寂煞住持大喝一声,身躯之后竟有一道怒目金刚的法相形成,随后与之相融,同时振臂。在那挥拳之时,使得空间出现道道涟漪,这是纯粹的肉身之力。
“这和尚藏得好深”,空寂老道目光微眯,他暗自思索,若是自己与对方交手,一个不慎也可能会有吃亏。寂煞住持的肉身之力,足以与他元婴中期的法力硬撼而不损。
面对这一拳,罗渊不闪不避,任由其轰在自己的天灵之上。但见他的身躯之上浮现出道道符文,如同漫天星辰璀璨至极,随后血肉之中亦有纹络显化,迸发出一阵温润的玉色光芒。此外,他的体表之上更有着红蓝之芒融合,精气神高度合一,仿佛是一头人形的神兽。
“铛”
这一击毫无意外的砸落在罗渊头顶之上,却是发出了如击洪钟一般的声音,传荡方圆数百里。声响过后,罗渊双手负背,丝毫不为所动,而身化法天象地的寂煞住持,却是右臂碎裂,连退数步,鲜血洒落。
“这怎么可能!”刚才那一击,他就仿佛是打在了无上仙金之上,不说撼之不动,更是连自己的肉身都无法承受那力量的反震。
“他是谁?竟有这般强大,站着不动都能将那魔道的元婴修士逼退,令其负伤。”一个筑基弟子在远方眺望。
在他的身旁,更有着数万修士,他们皆是流云宗的弟子。方才的大战波动何其惊人,方圆数千里内一片震荡,他们早已观看多时。只是不敢议论,毕竟那里都是一堆老祖宗的存在,他们可以轻易的捕捉一举一动。若是招来了魔道的元婴修士,恐怕数万人都要危矣。
直到最为强大的郝成子身死之时,他们方才敢冒头观望,而后开口议论。这其中,有练气,有筑基,更有金丹修士。其中有一个金丹长老,青年模样,书生打扮,望着罗渊的背影眼眶之中泪水滑落,正是孙昌远。
“是啊,这位前辈莫非以前也是我流云宗的老祖,而今游历回归吗?可是,在这位前辈身旁,竟还有那么多的元婴老祖,会不是与魔道有仇?还是其余正道修士的老祖都来了?”一名女弟子不解开口,之只是双目死死地盯着罗渊,眼中满是崇拜敬仰之意。
“我怎么觉得他有些眼熟,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一名气息强大的长老皱眉开口。只是时隔八十余载,当年的少年早已长大,且修为气息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终究还是难以认出。
“他是我的师弟,我一直坚信着,他没有死去。他会在修为有成之后回来,会带着我们报仇,会找到师尊,带着师尊回家。”孙昌远喃喃开口,目光之中有着伤痛,有着骄傲,有着宽慰。
“罗渊?你是说,他是罗渊师弟?他没死,他活着,他还成就了这等通天修为!”在孙昌远的身旁,清风喜极而泣,带泪而笑地开口。
“罗渊?罗渊是谁啊?为何我从未听说过?”一名年轻的弟子疑惑开口。
“在那正魔大战之前,他是我们流云宗的骄子,是最为出众的天才。那一战之后,下落不明,门中的众弟子与长老,皆以为他身死了。”一名金丹修士喃喃开口,带着追忆,带着心酸。
高空之上,罗渊似有所感,忽的将目光转向一旁,却是看到了孙昌远。在这一刻,他与孙昌远的目光相对,脑海中响起了孙昌远的话语:“师弟,你回家了。”时隔八十多年,经历数次生与死的他,流下了眼泪,他真的害怕,害怕这一战之后再也见不到众师兄弟。他害怕那曾经温和的二师兄,因为在那正魔大战之时护他离去,而从此离开了他。
罗渊的泪水滴落,他望着孙昌远想要笑,可却又笑不出来,竟呆呆的立在了空中,唯有泪水在流淌。
“嗯?”寂煞住持登时就发觉不对,他顺着罗渊的目光望去,却是看到了数万流云宗弟子。于是,他心中冷笑一声,随后便化作一道长虹,横跨数百里,欲要就此将这些弟子尽数覆灭。
然而,不待他临近,罗渊双目之中骤然杀意迸发,一步踏出便后发先至,出现在了寂煞住持的面前。当着他的面,要击杀他的师兄,这让他怒不可遏,失去了原本想要慢慢碾压对方的耐心。
“道友......啊......”
血雨洒落,不待寂煞住持开口,罗渊便将其生生撕成两半。金刚不坏之体,在他的面前就宛如一个笑话,薄如纸张,不堪一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