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谦闻言,神色微变,沉吟着低下了头。
良久,他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带着一丝倾佩之色道:“看样子我是真输了,彻底的输了。”
胡言微微一笑,转身向庄白和金凝筠走了过去。
“胡言……”
身后忽然传来冷谦的呼唤声。
胡言定了定身,缓声道:“还有事么?”
冷谦迟疑了片刻,犹豫着道:“或许我们以后会成为朋友。”
胡言微微一笑:“谁知道呢……”说着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胡言并没有回饭堂,而是若有所思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在他看来,这冷谦虽然有些狂妄自大,对人冷傲,但这也仅限于金凝筠之外的人。而对金凝筠,冷谦有着极深的感情。而且胡言也看得出来,冷谦是一个极富傲气,而且对茅山也同样有着极深的感情的一个人。
他应该正如冷峻和神秘人所说那样,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甚至连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并不清楚。
刚推开紧闭的房门,胡言便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香风扑面而来。
“这味道……”胡言心中一振,暗道一声不妙,赶忙用手捂鼻向后退去。但还没退几步,便感觉双脚一软,周身的气力像是被瞬间抽空了一般。
而这时屋内却缓缓走出一个身着夜行衣黑巾附面的人来。
“你是什么人,为何暗算于我?”胡言强趁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只是渐渐的他却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眼前的事物也开始渐渐变得有些朦胧起来。
“胡言,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受死吧……”那人一声大喝,双手一振,两道血魔之力汹涌而出,竟是邪神宗的血魔咒。
胡言此刻虽然迷迷糊糊,全身酸软,却并未完全丧失意识。感知到危险临近,右手一扬,龙魂斩妖剑顿时出现在手中,而于此同时,感受到主人危机的乾坤帝钟也发出一声嗡鸣,浮现于胡言的头顶。
“乾坤帝钟,这上古灵器果然在你手中。”那黑衣人间胡言中了自己的迷魂散,竟还能凭借强大的神识屹立不倒,竟祭出了两件法器和自己对抗,心中不由得一沉,但一见盘旋在胡言头顶的上古灵器乾坤帝钟,顿时惊喜交加。
“你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有何企图……”胡言用力的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但他却感觉自己的意识却逐渐在丧失,身体也渐渐变得虚弱不堪,一个站立不稳,趔趄的单腿跪倒在地,但他依旧以剑拄地支撑着身体,强行凝聚一丝真力,强冲灵台,以此来让自己保持最后的一点清明。
“我是谁又有何企图,这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天你必须死在这里。”那黑衣人冷笑一声,也不犹豫,周身一振,双拳齐出,两道血红光芒脱手飞出,径直向胡言袭来。
乾坤帝钟一声嗡鸣,顿时金光大盛,一道如有实质的金色壁障瞬间在胡言的身前凝聚而起,瞬间将胡言保护的严严实实。
轰!!!
一声巨响,强大的力量猛烈的撞击在金色壁障之上,顿时激起真力激荡而起,但显然这人虽然同样使用的是血魔咒,但其威力却远没有申屠弘阔来的厉害,两道血红光芒撞击在乾坤帝钟凝聚的屏障之上,仅仅只是让那金色屏障荡起了一丝涟漪,根本攻不破金色壁障的守护,更何况伤到屏障之中的胡言。
一击不中,那黑衣人顿时大惊:“早听说乾坤帝钟乃无上神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样子今日想杀你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说着右手一扬,一个红光闪烁的法器陡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法器像极了一面铜镜,一面为阴,一面为阳,光彩灼灼,摄人心魄,显然不同寻常。
胡言看在眼里,心中暗自一惊,想来这人想以法器之威,破掉乾坤帝钟的金光屏障。
胡言此刻身受不知名的奇毒全身酸软无力,就连真力也难以为继,若非乾坤帝钟护佑,恐怕自己早已是这神秘的黑衣人手中亡魂。现在这黑衣人再次祭起法器,胡言顿感苦不堪言,那强行凝聚在灵台中的一点真力已快耗光,神识再次变得有些涣散,眼前的事物也变得越发的迷蒙起来。
“什么人……”就在胡言的意识快要完全丧失之时,却听得一声娇喝,金凝筠从远处飘然而至。
金凝筠在胡言和冷谦一战后,见胡言独自离开,心中担心,便向庄白交代一声后,急忙赶了过来。此时见得这般景象,顿时大惊。
那黑衣人见有人出现,眉头微微一蹙,迟疑的看了一眼金光壁障之中的胡言,又看了一眼飘然而至的金凝筠,稍稍犹豫了片刻,叹息一声道:“今天算你运气好……”说着一展身,飞快的窜入墙角的阴暗处,晃身消失不见。
金凝筠望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微微愣了愣神,但很快回过神来,飞快的跑到胡言身前,乾坤帝钟感受到威胁消失,嗡鸣一声撤掉金光屏障,在胡言的头顶盘旋一圈,消失于虚空之中。
“胡言师弟,你怎么样了?”金凝筠见胡言双眼无神,周身软绵无力,料知胡言定然是中了什么**,赶忙扶起他,关切的问道。
胡言此刻意识尽消,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哪能回答金凝筠。
金凝筠见状,也不迟疑,架着胡言便进了房,屋内漆黑一片,两人跌跌撞撞的进了屋,金凝筠小心翼翼的扶着胡言来到床前,却因为胡言太过于沉重,两人顿时滚做一团。
趴在胡言的胸口的金凝筠心跳瞬间加剧,一张俏脸更是滚烫不已。
而胡言鼻息火热,口中喷吐着一股奇异的香味,这显然是中了迷魂散的症状。中了迷魂散之人,意识不存,真力尽消,更重要的是下体会不自觉的充血勃 起。
此刻金凝筠趴在胡言身上,自然感觉到了胡言下体的变化,顿时发出一声嗔咛,想要挣脱胡言的怀抱。但胡言此刻意识全无,只是下意识的环抱着双手,金凝筠被胡言紧紧抱着,脚下悬空,哪里挣得开。
挣扎了好一会儿,也没能从胡言的怀中逃离,金凝筠无奈的叹息一声,反倒紧紧拥着胡言,一张俏脸紧贴着胡言的胸口,倾听着胡言那有力的心跳声,心如鹿撞。
两人就这么抱着,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这么抱着。不过一个意识全无,一个心绪如潮。一个呼吸沉重,一个呵气如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一刻钟,或许一个时辰,或许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听闻此处打斗声的茅山弟子终于赶了过来。
金凝筠闻声,赶忙挣脱胡言的环抱,整了整衣服和头发,却见庄白举着火把率先闯了进来,见金凝筠一脸的慌张,庄白赶忙问道:“筠儿发生了什么事?”
金凝筠结结巴巴的道:“有人暗害胡言,他,他中了迷魂散,现在意识全无……”
“什么?”庄白闻言,顿时大惊,赶忙点燃了屋里的油灯,快步走到床前,却见胡言倒在床头昏睡,任由他如何叫喊,也清醒不过来,果真是意识尽消。
“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凝筠红着脸,低垂着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赶到的时候,胡言已经这样。不过我却看到一个蒙面人逃离此处。”
“蒙面人?”庄白眉头微微一蹙,沉声道:“你可有看清他的身形体态?”
金凝筠迟疑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众人,张了张嘴,却道:“天色太暗,他又蒙着面,我也没看清。”
庄白见金凝筠这欲言又止的模样,沉吟了片刻,站起身来走到屋外道:“没事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师兄,胡言没事吧?”正德探着头向屋里看去。
庄白抬手敲了正德的脑袋一下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胡兄弟没事,只是中了**,睡一晚上就醒了。你们都回去吧。”
正德缩了缩脖子,摸着脑袋道:“既然没事那就好,那师兄我们先走了。”
这时无求和紫菱却窜了进来,飞快的跑到胡言的床头,见胡言昏迷不醒,转头看着金凝筠道:“凝筠师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金凝筠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胡言已经这样了,不过你们放心,他没事,只是中了迷魂散而已。”
无求皱着眉头道:“茅山宗门守卫森严,怎么会有人潜入此地,暗害胡言?这其中定然有什么阴谋。”
金凝筠看着无求,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有说什么。
这时庄白却走进来道:“无求紫菱,你们去外面守卫,我来替胡言解毒,切不要让人进来打扰。”
无求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拉着紫菱走出了房间,顺便将房门也关上了。
“筠儿,现在没人了,你告诉我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庄白早已看出金凝筠神色有异,知道这里面定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支开众人,方才询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