贲虎虽然被胡言的神龙磨盘击中,伤及气机,受伤不轻,但却并未伤及要害。见胡言倒地,嘴角不由得一扬,以刀撑地,缓缓站起身来。
“小小年纪修为倒不浅,看样子我还是小看你了。”
胡言此时体内真力耗尽,身受重伤,半边身子酸麻不已,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但却感觉周身如同灌铅一般沉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贲虎越走越近,毫无办法。
贲虎走到近前,一把拔出插在地上的龙魂斩妖剑,一道流光溢彩从剑身之上一闪而过,贲虎心中一振,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果然是一把无上神剑。在你手里真是浪费,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会替你好好保管这把宝剑的。”
忽的,那龙魂斩妖剑发出一声咻鸣,剑身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一丝火红的剑罡从剑柄龙口之中呼啸而出,顿时遍布整个剑身。贲虎如遭电击一般,惊叫着丢下龙魂斩妖剑。
锵!
龙魂斩妖剑从贲虎手中坠落,锵然一声再次插入地下,剑身之上火焰灼灼,仿佛要燃尽这世间的一切邪恶。
贲虎眉头一蹙,低头看了一眼握剑的右手,手上竟被那龙魂斩妖剑之上爆发出来的罡火灼烧得燎泡骤起。他有些不甘心的看向那罡火升腾的龙魂斩妖剑,冷哼道:“神器有灵,择主而侍。现在你的主人已经命不久矣,你此时不归于我,还待何时?”
那龙魂斩妖剑猛烈的震动着,似有龙吟之声从剑上传来,剑身之上的火光更甚,将四周照的犹如白昼一般。
贲虎见状,面色一沉,冷冷道:“既然如此,等我先斩了胡言,再来炼化于你。我就不相信他能降服你,我贲虎就不能得到你了。”
说着贲虎恶狠狠的瞥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胡言,一紧手中大刀,快步向他走了过去。
“胡言,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可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胆大妄为,竟然得罪了文俊大师兄。你放心,这一刀下去,什么痛苦也不会有,你放心,你死后乾坤帝钟和龙魂斩妖剑,我会替你好好保管的。”贲虎缓缓举起手中的大刀,眉宇之间杀机顿显,他冷哼一声,手中长刀划出一道妖异的光芒,呼啸而下。
嗡……
一直和法印颤抖的乾坤帝钟忽然感知道胡言有生命危险,陡然发出一声长鸣,钟身之上金光大作,竟一头撞飞正纠缠它的法印,化作一道金光呼啸着向胡言头顶罩来。
千钧一发之际,忠心护主的乾坤帝钟再次爆发出巨大的威势,符文流转中,一道如有实质的金光屏障瞬间凝结,将胡言整个包裹于其间。
当!!!
一声金鸣,贲虎的大刀猛然击中那乾坤帝钟凝结成的金光壁障之上,顿时激起金光四溅,罡气纷飞。强大的力量震得他噔噔后退,手腕已是酸麻不已。
贲虎见状,心中不由得大怒:“你以为你能保住他的性命么!?”
说着手中飞快的掐了个法结,那天空中之中的法印猛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呼啸着向乾坤帝钟撞去。
轰!!!
一声轰鸣,金光乍现,罡风四起,强大的力量冲击得金色壁障之上波光涟漪,光芒也随之一暗!
“胡兄弟……”
就在这时,循着声音赶到的庄白,见到这般景象,不由得大惊,也不犹豫手掐法结,左手一扬,一串火符脱手飞出。与此同时,背上的长剑锵然入手,他发出一声大吼,向贲虎冲了过去!
贲虎忽听身后风响,心中一沉,猛地回头,却见一串火符急速飞来。他赶忙挥刀抵御。
但庄白这火符不过是声东击西,火符之后的才是真正的攻击,当贲虎一刀击落那急速飞来的火符的同时,庄白的长剑也已经袭至。
贲虎暗自一惊,赶忙向后急退,但庄白手中长剑却如同毒蛇信子般紧追不放,或刺或点,一时让贲虎应接不暇。
贲虎和胡言消耗了许久,又被胡言一招神龙磨盘震伤气机,此刻虽然还能战斗,却远没有之前那般厉害,一运气,受损的气机顿时气阻,伤势更重了几分。庄白虽然实力不如贲虎,却仗着一腔愤怒,将贲虎逼得步步后退,就连刀法也变得散乱了起来。
相持片刻,忽然贲虎横扫千军如卷席,一刀迫开庄白,跳出战圈,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滴落,他重重的喘息一阵后,冷眼看着庄白道:“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我清源宫之事。”
庄白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胡言,见他伤势沉重,眉头不由得一蹙道:“你又是什么人,竟敢伤我兄弟。”
贲虎见庄白气势汹汹,而自己又有伤在身,也不敢贸然出手,沉声道:“清源宫执法堂贲虎,奉命清理门户。不知道友何门何派,何故出手相向?”
庄白蹙眉道:“胡言所犯何罪,道友竟下如此狠手。”
贲虎眉头一竖,厉声道:“此乃我清源宫之事,毋须外人操心。”
庄白将手中长剑一横,冷哼道:“胡言是我兄弟,你想杀他先过我这一关。”
见庄白如此,贲虎心中不由得有些犹豫,倒不是他怕了庄白,而是自己现在身受重伤,来者的实力不俗,打起来自己定然讨不到好,而且胡言又有乾坤帝钟守护,自己想要杀他,一时也难以得手。权衡利弊之下,顿时心生退意,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自己伤好了,再来取这两件灵宝和胡言的性命也未尝不可。
思及此处,贲虎不由得大笑一声,但片刻之后笑声嘎然而止,双眼如矩般盯着庄白道:“好好好,我贲虎向来敬重有情有义之人,既然道友如此说,我便卖你个面子,权且记下胡言的项上人头。不过道友是不是应该通名道姓,等得空我也好去拜望一番。”
庄白自然知道贲虎这话中意识,说是拜望,倒不如说是找麻烦,不过他行的正做的端,也不怕人寻仇,于是仰着头高声道:“茅山毛震天坐下弟子庄白,揖手了。”
贲虎心中一沉,面色微变道:“原来是茅山派毛道长的高徒,果然器宇不凡。”
庄白冷哼一声,抱了抱拳道:“见笑了!”
“行,今天就看在令师毛道长和道兄的面子上,放过胡言一命。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此后有机会一定会去拜访你们的……”说着阴郁着脸,恨恨的看了一眼庄白和不远处的胡言,一抱拳,身形一展,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贲虎离去,庄白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刚刚他和贲虎仅仅只过了几招,便感觉此人功法不凡。要不是贲虎受伤在先,恐怕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看了一眼重伤之下的胡言,心中不由得一沉,赶忙冲了上去。
乾坤帝钟感知危险消失,一声嗡鸣,金光消散,钟身一晃,消失于虚空之中。
庄白跑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起胡言,查看了一下伤势后,赶忙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个波绿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洁白似雪的丹药,轻轻的掰开胡言的嘴,小心翼翼的塞了进去。
那丹药入口即化,药力瞬间沁入五脏六腑。胡言只感觉一股清凉之意一直从喉咙蔓延全身,周身的疼痛瞬间荡然无存,脑袋也不再浑浑噩噩,人慢慢转醒过来。
“庄,庄大哥,你怎么来了,贲虎呢?”胡言讶异的看着庄白,转头四顾,却根本看不到贲虎的身形。
庄白笑了笑道:“胡兄弟,不用担心,贲虎已经走了。”
胡言微微一愣,喃喃道:“走了,他怎么走了,他不是要取我的性命和法器么?”
庄白皱着眉头道:“他确实是走了。不过胡兄弟你是怎么招惹了这么个厉害的对手。同为清源宫之人,他竟然对你毫不留情想将你除之而后快。”
胡言苦笑着摇摇头:“这事说来话长!”
庄白沉吟片刻,用胳膊架起胡言道:“既然说来话长,那就先回去再说。”
胡言点点头,感激的看着庄白道:“庄大哥,这次多亏有你。不然……”
庄白笑着摇摇头道:“自家兄弟不必说这些。何况我也没做什么,你能活着,多亏了乾坤帝钟的庇护。”
“乾坤帝钟么?”胡言心中一愕,思及千钧一发之际,要不是乾坤帝钟忠心护主,保护了自己。恐怕自己此时早已身首两处了。顿时对乾坤帝钟感激不已。
那虚空中的乾坤帝钟,似乎感受到胡言的感激之情,愉悦的发出一声嗡鸣,算是做了回应。
“老朋友,关键时刻还是得靠你啊!”
“胡兄弟,别发感慨了,我们先回去再说吧。我这固元丹虽然能助你固元,控制你的伤情,但要想彻底复原,还得你自己运功疗伤。而且我们出来这么久,宁儿他们一定等着急了。”庄白担心胡言伤势有变,赶忙说道。
胡言点点头,在庄白的搀扶下收回插在地上的龙魂斩妖剑后,一步一挨的向客栈的方向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