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小奶狗,依依不舍。
我把它放在了小区花园里,在它脖子上挂了一个小牌牌,牌牌上写着:“这是一只不听话的小狗,哪个好心人能不能收养它,它叫闪电,是两个穷学生从外面捡来的。”
捡来的小流浪狗,养出感情了。
但是因为女朋友不喜欢它,我只能把它给放生,女友和宠物,我只能选一个,我当然选女友。
回到家,心情压抑,陈玫边拖地边哭,看起来比我还伤心。
我心疼万分的抱起她,擦掉她红红眼眶里面的眼泪。
发自内心的对她说:“老婆,老公答应你,以后会给你一套大房子,然后再把我们的闪电找回来,就算它再皮,也不会惹到你生气了……”
“傻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疯狂的爱上你吗?”
陈玫在我怀里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她边哭边说:“因为你喜欢养小动物,因为你有爱心,我要你把我当成小动物一样养,要宠我一生一世。”
“我答应你……”
我说,她伸手捂住了我的嘴,然后转身拉着我冲出了门,我一脸茫然的跟着她,冲到了电梯间。
电梯门打开的一霎那,我们泪崩了。
我们的小狗像一个欢脱的小孩,冲进了我们的怀里,委屈得嗷嗷叫。
我们住在十三楼,这只小奶狗竟然这么小,也懂得自己从单元门里跑进来,自己坐电梯上楼。
那一秒,谁还认为它只是一只狗?
陈玫把狗狗抱在怀里,边亲边哭,她对我说:“老公,你要答应我,不管以后我们是穷是富,有没有地方住,我再怎么生气,你都不能再把我们的狗狗丢掉了好不好?”
看着美人怀里抱着小奶狗,我的泪水也恣意横流。
我使劲点着头,看着面前这两位我最想保护的人,我保证到:“再也不丢弃,再也不,我会用生命保护你们。”
两个人哭成了傻子,狗狗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们,它可能在想我才出去溜达一圈而已,这两个傻瓜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陈玫说:“以后就算我不在你身边陪着你了,也会有狗狗陪着你,狗狗是世界上最忠诚的动物,它们会对我们永远不离不弃,甚至可能会挽救我们自己的生命……”
她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响着,一遍又一遍,就像空谷里面的回音,只听见声音看不到人影。
我身体在剧烈的晃动着,我大声呼叫着陈玫的名字,幽幽醒来。
我发现我在荒野里躺着,身体却慢慢往前移动着,身边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粗重的喘息声。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张毛茸茸的嘴,嘴里伸出一条粉红色的舌头,在我脸上呼哧呼哧的舔舐着。
闪电?
我养的小狗,它在帮我舔舐脸上的血污。
而,我背下垫着一条破席子。
席子在缓慢的移动着,周围围着十多条流浪狗,它们每只狗都用嘴咬着席子的一个角,让后在奋力往前拖拽着。
众狗都劲全使到一起去了,所以我才能被它们一直拖着往前移动,我茫然睁着眼睛,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我被一群狗救了吗?
或许真是这样,因为我看到了狗狗们头顶的泥土和脚爪上的伤痕,这显然是挖土弄伤的啊!
大体经过应该是这样。
昨晚我在打斗的时候,我的惨叫声惊动了几百米外家里的闪电,它跟着惨叫声过来查看情况时,被那个凶恶的疯子一脚踢飞了。
在我们一起昏过去之后,闪电肯定又再次来到事发地查看情况,当他看见粪坑里晕倒的我。
聪明的狗狗,想了一个逆天的救援办法。
因为那个粪坑位于一道断坡旁边,土坑内壁的距离与断破外面相距半米左右吧,因为距离短,里面储存的粪水什么的,都从缝隙里漏光了。
所以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我掉下去之后,坑底是干燥的。
而我的狗狗也是沿着那个缝隙,挖了一个土洞进去把我给拖了出来,可能是它跟村里流浪狗的关系不错,它竟然叫来了流浪狗们帮忙,一起合力把我从坑里拖出后,还拖着往我家的方向慢慢移动过去。
这一晚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但是好在,噩梦醒来了。
醒来的时候,我还活着。
虽然已经伤痕累累,但是我没有永远闭上眼睛。
刚才见到陈玫,那只是曾经场景的重复,就像冥冥中老天爷的安排,让我在濒死的边缘看见了她。
她不是来接我走的,她是来把我从死亡的绝境,推回来的。
而亲手救我的,却是三年前我捡回来的一只小狗。
以前听人说万物皆有灵性。
那个时候,我以为这只是一句书本上的哲理名言,以为这句话只是别人说来安慰人心的。
但是,今天,我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终于明白了,古人诚不欺我,救我自己的人,就是我自己本人。
奇妙的因果,让这一切来了一个轮回,三年前我救了一只狗,三年后这只狗救了我,人在做天在看,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觉得我就像是从山林里钻出来的野人,残缺不全。
我亲手用大头针对着镜子,把我那只被咬断的左耳耳廓缝了回去。
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因为我受伤已经超过了半个小时,伤口上的细胞可能已经坏死。
如果耳骨对不正,缝上去后还会出现排斥现象,那样的话我肯定会因为感染而受到威胁。
但是,我已经别无选择,我不想让鲜血继续流出,如何放任血流不止,我会因为体内的血流干而死去的。
客厅里,座机铃声刺耳的响了起来,三秒过后,狗狗把电话听筒叼着递到我的手里。
我拿起听筒,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喂!
听筒里传来林彦儿焦切的声音:“白小天,你到底干什么,手机为什么一直打不通,你到底再搞什么啊?”
“我喝醉了。”
我毫不犹豫撒了慌。
我怕她担心我的安危,没有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她。
她是在我出事后第一个打电话过来问候的人,虽然之前一直作对,但是此刻,心里还感觉有点暖。
对于关心我的人,我不想让他们置身危险。
因为我知道我接下来做的事情会越开越危险,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的情况,他们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跑来帮我,那样的话,情况就越发难控制了。
林彦儿在电话那头恨铁不成钢地说:“好你个白小天,我们大家都在担心你,结果你自己出去喝酒还喝醉了,行啊你啊,出息了啊!”
我看着面前的这条军用皮带,心里盘算着事情,任由林彦儿在电话里冷嘲热讽。
这条皮带是昨晚那个疯子身上掉下来的,看制式,应该是八十年代那种皮带,这就是证物。
疯子,一定是个军人!
林彦儿在电话里对我说:“白小天,如果你再这样沉沦下去,我告诉你,我会鄙视你,那样的话,就当我们不认识吧!”
说完,她砰的一声挂了电话,就在这时,客厅门打开了,杨紫光提着酒菜走了进来,盯着我说:“为什么不说实话?”
杨紫光的到来,出乎我的意料。
他把酒和菜摆下后,说道:“你是不是有所顾虑,才对她撒谎?”
我没有回答。
盯着手里那条皮带,陷入沉思。
杨紫光看我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边把凉菜摆开,边倒酒:“你为什么都不问问,我为何而来?”
“我不问,你也会说的。”
我眼皮都没抬,虽然杨紫光看起来憔悴多了,但是他的精神状况要比我好许多。
杨紫光沉着脸,说到:“知道我为什么把我们四人分成两个小组吗?”
“你想从失踪案下手,用抽丝剥茧的方法,从外层一步一步接近大局的最终真相?”
我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杨紫光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欧夜是在树林的位置被绑架的,第二,在同样的位置,有很多孩子失踪,第三,这么多人失踪,但警方却不闻不问,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杨紫光说到这里,我的心里一惊:“老大,原来你也知道这边有人失踪的情况啊?”
“我是一个老刑警,什么风吹草动逃得过我的耳目?”
杨紫光皱着眉头,反问。
我心里一凛:“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不着手调查?对了,这么多的失踪案连续发生,怎么没引起任何关注,这实在有点让人难以理解啊!”
杨紫光抬起头,盯着天花板,目光呆滞的看了十几秒后。
他对我说:“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来调查这个失踪案吗?”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是为了掩人耳目对吧?”
我眼睛直直盯着他的脸,问。
杨紫光低下头来,叹到:“你是唯一值得我信任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我心里有些颤栗,听高亮这口气,我们这就像在演一出谍战剧,或者是现实版的无间道。
既然是同一个队伍,为什么会谈信任不信任这个话题呢?
杨紫光说:“小天,你知道吗,我从警十六年,带过十名徒弟,除了黑子等三人,其他七人已经牺牲了,都是因为行动中暴露行踪,被歹徒反杀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