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烟波湖,凉风习习,波光粼粼,繁星点点闪耀,终于呈现出烟波湖,原来最本质、最美丽、最特别的一面。
只不过自出了一则,有人在此投湖轻生的消息后。
许多听说了此事的市民,报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均觉着有些不吉利,于是刚到公园便纷纷打起退堂鼓,早早离开。
导致原本游人如织的烟波糊畔,今夜里变的格外冷清,尤其是隋易投湖的那一带,原本就相当僻静,眼下更是连只蚂蚁都快找不着了,颇显格外的诡寂与清冷。
星夜当空,明月高悬。
突然原本静益无比的湖面,陡然被一阵水花涌动打破。
只见原本平滑如镜的水面上,忽然升起一道喷泉,喷泉在升到一人多高后,主动四散拂开,像一朵喇叭花一样,划出一圈水幕。
水幕落到湖面,化成一层微不可察的水衣,不断向四面延伸,直至爬上岸边数米远方才停下,一直微微拂动。
远远望去,就像一只巨大的水母,不断的微微起伏,映照在银色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瑰丽多彩。
也不知何时,一条黑影蓦然出现在喷泉顶端,并顺着水衣一路流淌,静悄悄的滑向岸边。
很快,一直躺在水衣上的黑影,被安然无恙的送到岸边。
之后水衣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包括喷泉亦同步回收,直至一切重归于寂然。
借着皎洁的月色,可以看到那道黑影,赫然正是那白日里众人遍寻不获,以为莫名消失的隋易。
此刻他双目微闭,胸口微微起伏,显然还活的挺好,只是看起来更像是睡着了,并未如他自己所想真个挂掉了。
熟睡中嘴角隐见抽动,也不知在梦中,是遇上了好事还是坏事。
如此过了一阵,一直安静沉睡的隋易,终于缓缓醒来。
睁开眼定了定神,片刻后他蓦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环顾左右,发现自己又回到丰城,见到熟悉的一切,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回来了,不由长舒一口气,还好,总算从那奇怪的地方回来了,不用再裸奔了。
忽然浑身一阵,犹如散架似的疲累感涌来,使他当即忍不住瘫在地上,成大字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摊在草坪上的他,浑浑噩噩间,什么也顾不上去想,只想想好好的放松放松。
如此缓了一阵,才觉疲累渐消。
以致忽略了那一直攥在掌心的手机,正在月光下散发点点银辉。
偷得浮生半日闲,当真是种难得的享受啊!
更别说自己算是捡了两条命回来。
要不是现在是晚上,倘若在白天,他一定会幻想,身边环绕着一群三点式美女,为自己洗去疲惫,阳光、沙滩、美女,那简直是至高享受啦!
之前被陷在,那死寂的堪称能把人逼疯的世界里,幸好没多久,眼下好不容易活着回来,真不容易。
惬意的合着眼,幻想着正享受月光女神,温柔的抚摸,陶醉的他只想熏熏欲睡。
正当几欲神游天外时,他那一片混沌的脑海中,一面缓缓旋转的巨轮悄然浮现。。。
随后,一幕幕犹如梦幻般的画卷,在他脑海中展开!
……
时间回溯!
回到他在烟波湖底昏迷后,刚刚醒转的那一刻。
刚开始,由于剧烈旋转的后遗症,他的脑子还有些迷糊,眼前只觉不停的天旋地转,后脑勺处尚有阵阵刺痛隐约传来。
仿佛提醒他,他虽然没死,但湖底濒临死亡的一幕,并非做梦。
只不过刚刚醒来,各种后遗症发作下,他连顺畅的思考能力都欠奉!
晕呼呼醒来的第一个念头,自己貌似被人救了,或许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或许还插着各种管子……
然而,很快他便察觉到不对劲。
这床怎么这么冷冰冰的,鼻子里也没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周围也没各种仪器的声音。
随着思维的逐渐清晰,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并非在医院。
强忍着心头不适,他费力睁开眼,不断的打量周围陌生的一切。
直到他看清眼前的一幕,不由下意识的睁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若非脑后的隐约刺痛,时刻提醒他,自己不是在做梦,否则他真要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为什么他感觉就晕了一小会,怎么整个世界都全变了。
难道自己,就晕了一小会,就过了上万年……
你大爷的!
湖底才来一出濒临死亡,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了,又给老子来个一梦万年!
你还有完没完……
对了,还有自己身上的衣服呢,谁把自己扒光了?
我靠!
一时间,他气的只能无语凝噎!
……
刚开始,他觉得自己好像处在一片,等同于绝地的山谷底部,谷底并不平整,整体呈中间凹陷的锅底状,只不过坡度较为平缓。
然而奇怪的是,在这片盆地中,却矗立着一片仿佛荒古时代,遗留下来的,包含着祭坛与各式天坛的建筑遗迹;
其中,尤以他身下所处的这座祭坛,最为宏大壮观,且耸立在最醒目的中间位置。
以他的大心脏,很快就觉得理所当然,奇遇嘛,偶尔遇上很正常!
衣服不衣服,他很快就没在意了,反正这连只蚂蚁都没有。
他甚至尚有心情,仔细研究一番离自己最近的祭坛。
这座祭坛,无论从哪一个方面看,都不像是前朝历代留下的,不是来自史前远古,就是来自未来时空。
其气息很古怪,仿佛源自远古般苍茫,又仿佛陈旧后演变!
当然这一切,只是令他好奇,却不会令他失态。
让他觉着奇怪的是,这里明明没有看到太阳,也找不到其他的光源,却一点不影响视线。
太阳是被挡在这几座巨山后面?
他想爬起来看看,却忽然感觉这几座巨山有点眼熟。
他越看越觉得熟悉,直到最终确定,眼前这几座高山,应该是烟波湖的那三座。
轮廓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唯一有所区别的就是,眼下这些山全都光秃秃的,裸露着岩层,包括他的周围也都一样,全都是光秃秃的。
好像这里仿佛一块死地,除了自己,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可这里明明是烟波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这是一万年以前,史前时代?还是一万年以后,一切全成废墟残骸?
他弄不明白?
难道老子穿越了,还是一穿万年那种?
……
不管是前穿一万年,还是后穿一万年,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他已经莫名其妙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首先要考虑怎么活下去,然后是否还能回去?
他可不想,在这种连只蚂蚁都见不到的地方,活到生命尽头!
隐约之间,他有些联想,或许这一切,都和烟波湖那一带有关。
他需要仔细研究下这里,他可不相信底下的祭坛,会不断的送吃的喝的进来,让自己不至于饿死。
一切只能靠自己,时间不多,他必须找到吃的先,他可不想吃土。
抬起头,四下张望,头上忽然出现一片阴影。
愕然抬头,发现头顶的整片天空,被突然浮现的一面,几乎充斥了整片视野的巨轮盖住了;
巨轮不但巨大无比,且在徐徐转动同时,还在不停下压,哪怕看着很远,但无形中给人带来庞大的压迫力。
他没有注意到,就在轮盘出现的同时,之前脑后留下的血晕,已经被瞬间同化吸收。
他的心思,全被头上的这面巨轮所吸引。
对于天是否真的塌下来,他只是略微紧张,却并不是十分担心。
他并不认为,自己莫名其妙到这里,是因为底下的祭坛、或者头上巨轮饿了,所以特意就把自己弄来,想磨了当点心吃。
咱不带这么埋汰奇遇的……
你别侮辱本大爷的智商,好吧!
他正饶有兴致的观察,天上的巨轮。
地上的祭坛虽然也大,但是两相比起来就小巫见大巫了。
更别说祭坛单调的很,半天看不出名堂,很快就被他看厌了。
而巨轮恰恰相反,不仅不单调,反而复杂的不要不要的,若非他不能飞,他保证会飞到近处看个究竟,才不管天塌不塌的。
此时,他也不去想找什么吃的了,理由同上。
反正视线范围内,他是没见到有活物,跑到那么远,鬼知道能不能找到吃的,反正天上有变化,说不定这里面就有转机。
所以,他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面巨轮上,这里面说不定就有离开的契机。
这是一面周身上下遍布着,密密麻麻各式符刻铭纹的巨轮;
其中似乎包括了许多复杂的记号、篆纹、图案、以及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纹路符号、也有各式形形**的,像似文字又像符号的勾勒铭纹;
当所有一切,完全归整合一在巨大的轮盘上,却又显得梦幻般的统一和协调;
其中绝大多数是他从未见过的,他也怀疑这些会不会是古书中所描述的,类似传说中道家、佛家等流传的记号;
各种明显带着特殊含义的符号、篆纹、图案,类似于鱼虫鸟兽的远祖图腾,印迹,总之相当复杂;
而轮盘本身的材质,似金非金、似玉非玉,有种淡淡的光泽,但离的太远,认不出来。
很快一个很奇特的变化,引起他的注意;
所有原本明明如若死物的图纹,好似一瞬间突然全都活过来,在他眼中,一个个鲜亮的,仿佛具有生命的小精灵,全都随风起舞;
但再一瞧,又分明静若松针,纹丝不动;
一晃眼,又仿佛化做振翅而飞的灵鸟,在破空飞舞,灵动迅捷,像似欲逃离这方囚笼似的轮盘,却被无形的束缚,牢牢困在其中。
蓦然一股与地下天坛相似,又略有不同,带着浩荡远古的沧桑气息,迎面扑来。
原来在他全神贯注中,不知不觉间轮盘已离他很近了,也好像变小了。
恍如泰山压顶般的感觉,令他首度怀疑,自己是否会被压死,当然他很快否定了这个可能。
面对如此巨大的轮盘,他根本逃无可逃,既然做不了旁的,不若静观其变。
定了定神,继续凝神打量巨轮,豁然发现轮盘再变。
原本无数密密麻麻的符纹、图案,瞬间全部隐去,而原本的巨轮,赫然露出了全貌。
这是一个造型古朴的轮盘,由外到内按梯次分成三部分;
分别由蓝、黄、红三种颜**分开,色泽暗亚无光,若非此刻近了,兼且表面外饰印迹均告消失,他还未必能发现。
而最大的发现,便示从中心圆点处,浮现了从三个方向,分别延伸的三根指针;
这三根指针仿佛凭空出现,他也不知从何时出现,好像一晃眼它便出现了,并且仿佛它原本就应该在那,存在很久了,只是之前被自己忽略了。
三根指针夹角互为120度,有长有短,并且每种颜色的针端,与三种颜色的区域周线平齐,如果不看这些颜色,其模样大致与钟表差不多。
只不过指针与轮盘本身,暗哑无光不同,均透着晶莹纯粹,相当的醒目,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材料明显不同?
于此同时,透露着无尽浩荡威严的巨轮,蓦然定住,就连一直持续的旋转也同时停下。
三根明亮璀璨的指针同时亮起爆开,化做无数密密麻麻,遍布漫空的三色晶莹丝线,从中心处散开到世界的每个角落,无论是远山还是近处的祭坛;
甚至包括他自己,也有一条从前额延伸出的,晶莹透明至几乎不可见的丝线,与轮盘原点相连。
所有的一切,都被轮盘的原点勾连在一起,交织成一片绵密无比,且庞大繁杂的三色大网。
震惊的他瞬间失语,也不知该作何想。
震惊中,他没注意到,手上一直握着的手机,被三色丝线勾连后,忽然化成了天上轮盘的模样,一个微型的巨轮,仿佛成了天上巨轮的缩影!
他的脑后亦同步呈现出,天上巨轮的光影。
下一刻,地上祭坛与天上巨轮,同时大放光明。
两者相合,形成一种搅动整片天地、整个世界的运转!
无远弗界!
代表主宰一切的意志,世界莫可抗拒!
隋易的视线顿变模糊,好像回到烟波湖底,那种如在水中的镜波晃荡之感,朦胧又模糊之间,世界再也分辨不清。
眩晕感愈来愈列,恶心的直想呕吐。
不过这种难受很快便消失了,因为他再次晕了过去!
晕了!
……
脑海中画面就此定格,一直惬意闭目的隋易,豁然睁眼起身。
仿佛又体会到,那种令人心有余悸的剧烈眩晕,让他刚刚将紧张释放一空,变得慵懒的身体,立时变的紧绷!
怎么回事,脑子里怎么突然会出现原先的一幕。
他对那地方感觉不好,下意识的便排斥它,那地方太诡异,**静了,幸好去的莫名其妙,回来也莫名其妙,时间应该还不长,不然自己该饿了。
只不过这时光机没造好,避震太差,导致回来晕车太厉害,恶心。
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不知道这么一遭算不算大难,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后福,估且应该不算吧。
但脑海中突然自动出现的画面,提醒他这里面应该是有缘故的,自己不应当忽略它。
它毕竟曾经发生过,只不过可能某种未知的好处,自己还未发现?
正思索中,忽觉掌中一阵灼热。
愕然侧目,灼热竟源自手机?
好象刚才自己全身清洁溜溜的时候,它也在自己手上。
还别说,若非这家伙主动发热,他几乎都忘了,手上还有这玩意在。
他还以为,坐了这趟晕的他想吐的时光机后,早就粉碎了呢!
但眼下它居然还在,这实在是……
念头方起,忽然变热的手机也开始作妖了!
作妖?
是的,就是作妖!
在他看来,眼下的手机,正是实打实的在作妖,而且作的还不是一般的妖,是彻彻底底的大妖!
有谁见过,手机能自主悬浮的,还能滴溜溜打转,甚至连整个机身都变的有些蓝莹莹的?
随易当即被骇的心头一跳,火烧屁股似的连忙爬了起来。
最好离这作妖的手机远点,万一这手机里,待会不会突然爬出,有恶意的外星人呢?
咦,为什么一定有恶意的,不可以是善意的么?
不可以是一个带着空间戒指的白胡子老头……
好事来了?
当然,事实上手机里什么也没爬出来,他想多了!
旋转几周的手机,静静的悬念于夜空中,漆黑的屏幕中央突然透出一个光点,并瞬间扩大,在手机上方空间,投射出一片大约足球大小的光幕。
光幕中部显现出一个影像,一个轮廓,并渐渐清晰。
这是一个竖立的轮盘。
换做落水之间,他一定认不出这是什么,说不定还会把它当成新型手表的造型。
但是现在,他明白这玩意到底有多大,有多恐怖,还差点压死自己。
庞大无比的轮盘,忽然间变小了,变的不到足球大小,但同样也精致许多,并不妨碍他认出来。
很明显这只是一道虚影,但仍展现的相当完美,犹如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此刻正悬于空中不停的徐徐转动。
望着近在咫尺的轮盘,隋易心中颇有些五味杂陈。
是巨轮变小了藏身手机,跟着自己到了现实世界,还是它在手机中,附着了一道印迹,发出了一道投影呢?
显然没有答案。
正思索中,轮盘中心点突然透射出一道黑光,直射他的眉心处,大惊之下本能便欲闪躲,却发现根本避不开,也或许是来不及。
黑光甫一消失,又一道白光闪现,再度没入他的眉心。
隋易心下暗恼,‘还来,我靠,这轮盘玩什么名堂,感情拿我脑壳当靶子玩!’
恼怒未完,光幕形成的轮盘,接在白光消失后,蓦然化作一个光点,嗖的一下整个没入他的眉心处。
‘啪’
手机失去支撑,顿时摔在草地上。
也终于将某人给震醒。
呆呆的望着曾经熟悉无比的手机,隋易小心的伸手抓住,深怕对方忽然再度作妖,又飞了起来。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着实搞笑。
不过事实证明,失去支撑的手机,已经回归平凡,甚至还在他打开后,看到了缺电的提醒,逼的他不得不改成低电量模式,以免万一需要打电话时没电了。
……
轮盘肯定极不简单,出现虽很蹊跷,但内有玄机,可是可恨的也正是这一点,这玄机藏的太深,他这一时半会他哪有头绪。
它来的突兀,消失的也是莫名其妙。
自己连轮盘最后怎么消失的都没看见,只知道射出一黑一白两道光后,自己眼一花就不见了。
难道那两道光,是释放了什么能量给自己,放空了,所以缩回去了。
可那也不至于吧!
就那一黑一白两道光,顶什么用?
忍不住摸了摸深身上下,貌似没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哪。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想的脑壳疼。
轮盘消失太快,他视线又被白光笼罩遮挡,没注意轮盘化作的光点,紧随白光一并没入眉心。
尽在那里瞎猜,半点靠谱的答案也没有。
眼下还突发奇想,小心翼翼的捧着手机,想要呼唤那位,可能藏身手机的的宿主,轮盘!
然而,无论他怎么呼唤,喊什么宝贝,轮盘,大侠,甚至还用手机内置的语音录音呼唤了一阵。
但回应,那是没有的。
……
失望、伤心。
算了不想了,亏就亏吧,命捡回来那就算赚到了。
自己累了,也折腾了一天,是时候回去了!
嗯,等等,一天?
今天是几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