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校长继续说道:“当时,大家对童晓伟夫妻的死亡众说纷纭,有人觉得他声称懂灵界语言,有点哗众取宠的意思,其实未必真懂,只是想着凭这点尽快恢复工作,他究竟懂不懂灵界语言,实际上真假难辨,而他们夫妻的死仅仅是意外,毕竟界门本身就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也有人认为他和异鬼做了什么交易,最终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因为,当时感觉,来袭的异鬼,境界并不高,按童晓伟已经达到守拙境的实力,不应该轻易被异鬼杀死,更大的可能还是被异鬼偷袭。总之,童晓伟夫妻的死亡拖了很久都没办法定性。”
“第二天,那个东府主没有按时现身,商定好的与灵界的谈判自然没了下文,而且,界门处的异鬼入侵从那之后也变得频繁起来,老校长不得不亲自坐镇界门,也就在那段时间,老校长动用了宗门留下来的五枚符,彻底封闭了界门,否则,正常的教学工作都要受到影响,没办法进行了。”
“童晓伟夫妻去世后,由于林茹是孤儿,老校长只能找童洁的爷爷收养童洁。他已经看出来童洁天赋不错,但毕竟年纪太小,学校根本没法抚养。老校长找到她爷爷后,才发现,童晓伟和他父亲已经很多年没有往来,而且童洁的爷爷,也就是童立杰的境况很不好,他因为反正身份屡遭批斗,实际上,若不是老校长找上门,他们老两口已经准备逃亡了,这老两口都是修行人,一旦在社会上游荡,那杀伤力还是很可怕的。”
“老校长于是干脆将童立杰两口子也接到了学校里,保护起来,那时老校长在学校附近设了迷魂阵,那些想来冲击学校的人,一走近这边,就陷入鬼打墙,钻来钻去找不到地方,久而久之,也就没人过来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机关。”
“童立杰两口子在学校过了两年安稳日子,后来社会上风声小了,两口子念家,也存着不想童洁未来进咱们这学校的想法,就搬了回去。直到去年七月海北事发前,童立杰找到老校长,他坚持要参加海北行动,他认为他儿子背着不白之冤,这海北事件是他儿子预言的,他一定要去看看,他儿子究竟有没有撒谎。”
“其实,一年多前,上面就已经批复了老校长的申请,确认了童晓伟夫妻的烈士身份,毕竟死因很明确,就是被异鬼所杀,至于那些疑点,毕竟仅仅是疑点而已,又没有证据去证实,在人死后还去计较,总有点求全责备的意思,因为,谁也没法知道,当时童晓伟心里所想,就像我师父说的,只看他夫妻俩的贡献,就该给他们夫妻烈士待遇。但童立杰心里还是种着刺,所谓人言可畏,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最后老校长拗不过他,只好带着他一起去了海北,结果怎样,你现在也知道了。”
黄校长说完,在夜色里静静站了一会儿,让郑方消化消化自己所说的事情。最后看向郑方道:“我对你说这些,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郑方皱眉想了想道:“童小辫背景复杂,和她打交道要小心点?”
黄校长一条腿抬了抬,真有一脚踹过去的冲动,这小子,总在关键的时候胡说八道!
他瞪起眼睛道:“童洁爹娘、爷爷都没了,家里就一个奶奶,背景复杂个屁啊,比你小子也要单纯得多。我告诉你这些,是要你明白,童洁这孩子,别看外表要强,其实心里敏感的很,容易受刺激,你既然与她要好,就要注意,一言一行,不要伤了人家。”
郑方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你说这一大套为了啥呢,就为这个?放你一百二十四个心,童洁这么多同学不邀请,偏偏请我,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我善解人意,一直对她关心、爱护吗?大师兄,不是我说你,论境界修为,我是不如你,可要论关心人,体贴人,你个出家的老道士比我差远了,好不好?”
黄校长听了郑方的话,破天荒地没恼火,而是看着郑方道:“你能明白,那是最好。最后,我再提醒你一句,男女之事,你年龄还太小,不要轻易涉足,如果在这种事上出了问题,哪怕是我亲手将你领进门的,也会亲手将你革出门墙,要你的小命。”
郑方惊道:“哎呀呀,老黄,你哪里来的那些坏思想,我都没想到的事,你也往外说,带坏了我小孩子,你还要说是我的不是?还要要我的小命?你讲不讲理啊?”
这下黄校长脸真的黑了,重重一跺脚:“滚你的去,反正别干坏事,劳资时刻盯着你!”
郑方道:“好、好,要不我睡觉,你也在一边盯着?你最好变成个小人,天天坐我肩头,啥事都瞒不了你,多好!反正你也能变小不是?”
黄校长眼一瞪:“还废话?”
郑方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不料刚出去两步,黄校长又在后面叫道:“站住!”
郑方扭头看去,见黄校长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郑方摇头道:“不……”
黄校长眼一瞪,郑方急道:“你叫我过去,还不是憋着心思揍我?我又没......”
郑方话还没说完,就觉眼前一花,黄校长已出现在他面前,怒道:“劳资要揍你,你躲再远也没用!”
说着话,黄校长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来,递给郑方:“出去别让女子替你掏钱,劳资丢不起那人。”
郑方眼一瞄,好家伙,好几十块钱呢,他看了眼黄校长,斯斯艾艾起来:“这……不好吧,我哪能拿您的钱呢?童小辫说的请我,她掏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黄校长摇头道:“我都不明白了,你小子是聪明还是糊涂?用女子的钱,在过去那叫吃软饭的,是顶没脸皮的事,现在也让人看不起。人童洁请你,那是人家的事,你郑方怎么做,那就是你郑方的事了,男子汉、大丈夫,如果连几块钱都和人女子计较,丢人不?再说出去玩,你看见喜欢的东西,人童洁没打算买,你张得了口管人要钱买吗?”
郑方摇头道:“张不了口就不张呗,乱花钱是败家子。”
黄校长道:“你说的不错,乱花钱是败家子,但该花的钱不花,就是守财奴,也不是好人。你家里困难,我知道,这钱算是我替师父给你的,出去不能当守财奴,让人看不起,该花要花,还要抢着花,别让人女子掏钱,记住,这不是你的事,关系到我青衣观的脸面!”
郑方惊道:“大师兄,这......也太夸张了吧,这花不花钱的,和青衣观能扯上什么关系?”
黄校长道:“当然有关系!咱青衣观出来的男子,哪个不是顶天立地,说一不二的好汉子?这顶天立地、说一不二可不仅仅体现在修为上,而且修为这东西,达者为先,不好去衡量,所以更重要的还是体现在为人处事上,而花不花钱,怎么花钱,就是为人处事的一个最重要的方面,所以你说说,你怎么花钱是不是关系到我青衣观的脸面?”
郑方挠了挠头,大师兄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没想到,这事居然这么严重?竟然和青衣观的脸面联系到一起了,当下接过黄校长手里的钱,感觉沉甸甸的,心道,这钱得赶紧花出去,不然,对不起青衣观。
黄校长心里也是大摇其头,这小子太固执,不这样说,他还不知墨迹到什么时候,这小师弟啥都好,就这爱财还抠门又要脸的脾性不好,这特么好复杂的脾性,要培养出来还真得费一番心思。
郑方揣起钱,和黄校长道了别,转身回宿舍楼,到了楼下,老远就见童洁眨着一双贼亮贼亮的眼睛,在楼下角落里等着他。
郑方走到近前,低声道:“你咋就站这儿?招人呢,知不知道?”
童洁看了看四周,疑道:“没有啊?我都见几拨人过去了,一个也没发现我。”
郑方道:“人家那是不稀罕做出发现你的样子,又不碍他们的路。”
童洁道:“真的?我有那么显眼?”
郑方道:“一双眼睛和俩大灯泡似的,你说显眼不显眼?”
童洁捏起拳头在郑方身上轻轻砸了两下,嗔道:“就你怪话多,还不赶紧走。”
郑方嘿嘿笑了两声,领着童洁按老路去了二校区,两人没用多久就到了界门附近,郑方安排童洁在他昨天修炼的地方停下,轻声道:“你就在这儿练,距离够近,效果好。”
童洁道:“你去哪?”
郑方道:“我还有地儿,你放心,离你不远,替你警戒着,你就放心练吧。”
童洁道:“那明天我替你警戒。”
郑方点头道:“你先晋级再说,我时间多,大不了周六再练一天,也不耽误周日去玩。”童洁点了点头,郑方往后摸出约莫200米,盘腿坐了下来。他才没那心思去警什么戒,被抓了拉倒,学校没地方修炼还有理了?被抓了,正好和他们理论理论。
郑方按修炼法端正好坐姿,修炼前忍不住又看了看前面的童洁,童洁看上去已经修炼起来了,与往日不同,郑方几乎用肉眼就可看见,童洁身周似乎有淡淡的灵力光芒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