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应对寻衅闹事的众人,苏母未曾真正动怒。现在看向彩衣女子时,眸光冷冽刺骨。
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你好恶毒。“
反观彩衣女子丝毫没有动怒,反而掩嘴娇笑:“不知为何,小红鸟不只和你女儿有联系,还与那个黝黑少年叫刑真的,有着丝丝缕缕契机相通。这就有点儿困难了,想要小红鸟,必须同时打断二人和小红鸟的相通契机。”
苏母仍然握着龙雀战刀冷冷回应:“不错,刑真和清漪从小一起长大。小红大部分时间和清漪与刑真在一起,同吃同喝,无形中契机相连。我劝你不要乱来,否则就算有夜莺宗撑腰,也绝对会让你喝上一壶。”
彩衣女子笑意不减,没有理会苏母的威胁,反而自语:“没有道理啊,妖物只会和主人契机相同,怎么会和他人有所关联。就算同吃同喝,哪怕是同睡,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声音没有隐瞒,苏母以及大堂内的少年们,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苏母手中龙雀战刀缓缓抬起,周身隐隐有罡风吹拂。
正堂内的三个小家伙一起跑回院落。
大将军耷拉着一条胳膊破口大骂:“臭婆姨,小爷一只胳膊和你打。”
季冷冷静说:”这里是青阳镇,是有王法的地方。不会允许你这样野蛮的女人乱来。“
彩衣女子越笑越浓:“姐姐野蛮吗?”
刑真盖棺定论:“比山上护犊子的大猩猩还要野蛮。“
这时小红在正堂飞出,落到刑真肩头,人性化的点着小脑袋。
刑真习惯性的拔开腰间的葫芦赛,递到小红嘴边:“奖励你来一口。”
小红鸟扑棱两下翅膀,表示接受奖励。
彩衣女子阴晴不定,妖物和主人的关系越是融洽,打断和主人之间的契机愈发困难,和妖物与主人的实力没有任何关系。
小红和刑真关系如此熟落,那么与主人清漪的关系可想而知。强行斩断小红和他人联系,难免会伤到这只小鸟。如果小红有所损伤,彩衣女子要的是小红,她将得不偿失。
彩衣女子一番思量,现在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故而一声娇笑后,在众人错愕中转身离开。连一句威胁的场面话都未曾留下。
出得私塾,正在思考如何破坏小红和清漪以及刑真之间的关系时,被突入起来的声音喊住。
“舒小玉,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大老远从南滨城追随你到青阳镇,不理不睬的太伤人心了。”
只见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出现在彩衣女子身后。相貌颇为不俗,手中折扇啪的一声打开后轻轻摇曳,举止谈吐间亦不失风雅。
舒小玉没好气回了一句:“一个有妇之夫何必苦苦想追。”
男子加快脚步追上女子,与其并肩而行。苦着脸道:“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吗?我和兰缘予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在下之心可昭日月,全在舒仙子一人身。”
舒小玉越说越气:“金阳,你别得寸进尺。既然不喜欢人家,又为何与她结婚。有家室的男人,又为何对我苦苦相缠。”
金阳满脸的无奈:“你当我愿意么,他兰氏不过是想借助金家的财力和地理位置。即想将手伸到咱们龙兴州,又不想破费金钱,所以就想出这么个联姻。”
“兰缘予身边整日跟着个七境剑修老太婆,我的目光稍微在兰缘予身上停留,便会招致七境老太婆敌视,大有一剑将我戳死的架势。”
“成婚三月我们一直分开住,舒仙子大可放心,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
舒小玉讥讽道:“你是有贼心没贼胆吧?”
金阳连忙摇头:“即没贼心也没贼胆。”
“我观舒仙子面色不悦,似在私塾当中遇到些麻烦吧,不妨说来听听。”
舒小玉扫兴道:“我和你说得着吗?”
金阳在旁喋喋不休:“我金家有一秘术可以放大人心中的执念,使之平时不起眼的小矛盾无限放大,如此一来便有机会破坏他们二人和小红之间的关系."
舒小玉恼羞成怒:“你跟踪我?”
金阳坦然承认:“我是为你好,难道不是吗?”
舒小玉:“你说的有些道理。私塾苏母看似只有武者二境,可我总感觉私塾不简单,苏清漪一直待在私塾内,我们没机会下手。”
“黝黑的少年刑真倒是可以,他总不至于在私塾过夜吧?”
金阳:“这个简单,在小镇打听一下刑真的住处。在他回家的路上守株待兔,你我还能说说话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
“滚,再油腔滑调看我不打死你。”
“遵命,秘术很简单,我心湖告知你使用方法。对付一个凡俗小孩,初略会些皮毛即可。”
“不用多此一举,你出手就好了。刚刚还口口声声说对我好,这回就连出手都不肯了?”
“舒仙子有所不知,我是偷摸跑出来的。现在青阳镇肯定有金家高手在抓我。动用秘术容易暴露行踪。”
“好吧,相信你一次。施展秘术不会被学院坐镇的强者发现吧?听说四大学院长老进入青阳镇了。“
“放心好了,他们只说不允许杀戮,又没说不允许其他。”
近日私塾和铁匠铺子诸事颇多,刑真破天荒得没有去铁匠铺子。一直待在冷清的私塾内。
一整日迎来了一位客人,是方子成的父亲。因去纺市买些登门谢罪的礼物,故而和寻衅滋事的人群错开。
私塾决定相信方子成,方父自然没得意见。看到孩子后背伤势后,不忘安慰性的骂了一句:“臭婆娘,看我回家怎么收拾她。”
夕阳西下,青阳镇笼罩在红色的云海下。特别是落日、山顶和晚霞的交汇处,通红一片好似天宇的火焰在升腾,驱赶即将到来的黑暗。
黝黑少年迎着落日走在回家的乡间小路,身后拖拽着长长的影子。黝黑少年步履踏实,身后的长长黑影不离不弃。
当黝黑的木讷少年,看到白天的野蛮女子时。首先想到的不是逃跑,而是和这个什么所谓的夜莺宗女子讲讲道理。
虽然这次彩衣女子身边多了一位男子,刑真还是想上前去问一问,难道小红真的那么重要吗?比人的性命更加重要?
得到的确是刑真想不明白的大道理-众生平等。
刑真又问:“在你的眼力,清漪好像没有小红有价值,所谓的平等在哪呢?”
舒小玉笑着解释:“我们的众生平等,是山上有灵可长生之间的众生平等。你一个小小凡俗,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平等?”
木讷少年突然间一返常态,转瞬间抓住一丝天机:“你的意思是,小红可以长生,小红是神仙。”
舒小玉并未隐瞒:“将来可能是神仙,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你们不应该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