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里最新的八卦你听说没?关于镇国长公主的。”
“听说了!据说镇国长公主好手段,将靖国公勾引得团团转。以前靖国公都不肯上朝,可眼下呢,日日上朝不说,一下朝就急着往宫里跑,瞧着那架势,一日不见镇国长公主都不行似的。”
“哼!天真!我可是听说是因为镇国长公主寻了高人给靖国公下了蛊,所以靖国公才对她如此死心塌地。君不见几个月前,靖国公还对镇国长公主不假辞色,公主日日上门去讨好,也没见靖国公有半分动容。怎地温泉行宫一趟,区区半个月而已,靖国公的态度竟变化如此之大,我才不信其中没鬼!”
“你们说得都不对!儿女情长那都是不重要的,靖国公是那么容易被控制的吗?你们别忘了,他父亲被皇上以谋反的名义冤杀,他不想报仇才见鬼,我看他眼下与公主只是虚与委蛇,目的还在于为父报仇!”
“兄台禁声!不可妄议政事。什么叫做靖国公的目的在于为父报仇,前任靖国公是当今皇上杀的,您这样讲可不就是直指靖国公有心谋逆吗!”
“都是私下里议论的闲话,做什么那样认真。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位兄台的猜测有几分道理。别的不说,自打温泉行宫一行之后,皇上回了京,眼见着身体就差了,三天两头生病不上朝,皇上才二十几岁,怎地身体就差到这个地步?不能不惹人担心啊……”
“这也难说,皇上这些年后宫空虚,二十几岁一个妃子都没纳过,怎知不是因为身体羸弱。之前几年,因为外戚环伺,不过强撑而已吧?”
“说不准这靖国公和镇国长公主早有首尾,否则皇上怎么这些年还后宫空虚,公主把持后宫大权?这两人怕不是一丘之貉……”
……
鸿宴楼熙熙攘攘的大厅,两名年轻公子对着一壶小酒,两盘清淡的菜肴,正默默听着周围的闲言碎语,其中一位越听脸越黑,另一位倒是饶有兴致的模样。
“公子听得倒是很有兴趣!”黑着脸的顾凭澜望向饶有兴致的穆熙敬:“您在外面玩得倒是高兴,黑锅都留给小妹背,听听这些闲话,都传成什么样了。”
“霆煜确实有过反心,这样说他也不算冤枉。”穆熙敬一副淡定的模样:“上位者还怕人嚼舌根吗?”
“可是小妹无辜。您倒是给句准话,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们成亲?”顾凭澜脸黑如锅底:“眼见着小妹都二十了,霆煜已经二十四,我与他同年,我家里老二都已经快三岁了。”
“急什么。”穆熙敬还是一副不急不慌的模样:“我也与你同年,还不是一样无妻无子。”
“小妹是女孩子,跟您能一样吗?可是耽误不得!”顾凭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再说您要是愿意娶妻生子我可巴不得。二十四了啊!可别在外面乱逛了,赶紧回去娶妻生皇……儿子。再不成亲,您书房的桌案要被催婚折子压塌了。”
“再说吧……”穆熙敬端起小酒杯:“等我这趟从陇西回来再说。”
“就不能不往外乱跑吗!”顾凭澜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同一时间,坐在御书房批折子的秦霆煜烦躁的皱眉,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喝茶的钱浅,终于忍不住开口:“他没说这次什么时候回来?”
“没。”钱浅摇摇头:“说要去陇西,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幸好他还知道打发天极卫的亲信来跟我说一声,否则差点瞒不住了。”
秦霆煜皱着眉捏了捏鼻梁:“算了!我欠他的,但这是最后一次。但他这次回来,若再不让我们成亲,我就辞官,说什么都不能继续帮他遮掩了,一拖就是一年多,这一年里三天两头往外跑,也够了。”
“下回换我们跑怎么样?”钱浅笑着放下茶杯,站起来走近书案。秦霆煜看到钱浅过来,伸长手臂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将头搁在她的肩窝。
“好主意。”秦霆煜闷声笑起来:“我们跑,看他怎么收场。”
然而钱浅和秦霆煜其实并没有机会实施他们报复性的逃跑行动。穆熙敬从陇西回来之后,“病愈”上朝的第一封圣旨,就是让秦霆煜和钱浅择日完婚。
秦霆煜求婚求了那么多次穆熙敬就是不肯下旨,这一次突然痛痛快快同意了,还真是奇怪。不过秦霆煜眼下也没心思琢磨这么多,从七岁到二十四岁,被他惦记了十七年的姑娘终于要成为他的妻子了,这封圣旨里无论有什么样的陷阱他都愿意跳。
婚礼办得很赶,穆熙敬指定了一个三个月后的黄道吉日,让他们匆匆成亲。一切倒也是现成,钱浅和秦霆煜订婚已经好久,礼部该准备的早就准备齐全,也算不上手忙脚乱。因此三个月后,钱浅出宫搬进了皇城附近的公主府,而秦霆煜也欢欢喜喜的从靖国公府搬家,正式成为了镇国长公主的驸马爷,住进了媳妇的府邸。
新婚生活当然很甜蜜,经过几个位面,又能和他在一起不容易,钱浅当然很珍惜这样的日子,但她还是觉得不太安心。依照穆熙敬的心性,应该不会如此容易的同意两人的婚事,这次居然这么痛快,若说没猫腻钱浅才不信。
但很快钱浅就知道了,这家伙这次为什么这么快就松了口。钱浅新婚两个月后的一天,穆熙敬大半夜的派了个小监出宫来召她和秦霆煜入宫,钱浅和秦霆煜怕有重要事,于是急急跟着小监入了宫。
守在皇上寝殿门口的内监总管一看到钱浅两口子到了,立刻松了一口气,皇上有口谕,除了镇国长公主夫妻,任何人不许入寝殿,他已经在这里守半天,正盼着公主夫妻入宫。
7788早就告诉钱浅了,寝殿里没人。这个套路简直是太熟悉!钱浅一听见这个口谕就想要叹气,莫不是……这家伙又跑了吧?她和秦霆煜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推开了寝殿的大门向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