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准备回老家生活一段时间也是缓解一下悲痛郁闷的心情,估计三两年的不会回来。
但这房子根本就不可能给单位,如果是以前,没准就借给纺织厂年轻的没有房子的小夫妻用了,可现在看着那些人丑恶的嘴脸,老夫妻一点那个心思都没有。
于是就租了出去。
沈瑜的租金给的挺高。
老夫妻手头宽敞了,心情也好了一些,就将家里的钥匙给了沈瑜,不过他们租的只是前面的门面房,后面的正房,老夫妻已经锁上了。
这里只是刚刚筹备,正好没有营业,暂时让罗傲芙住在这里,可以解决眼前的困境。
沈哲明现在是沈瑜的忠实追随者,说句实话,他现在手里的钱财比以前多了十倍不止。
现在正是创业的最好时机。
沈瑜天生就是个经商的料子。
聪明敏锐,商机总是能抓得稳稳的,所以跟着沈瑜,对于沈哲明来讲是最好的选择。
让沈哲明做这件事情也是最合适的。
沈瑜不认识罗傲芙这个名义上的母亲,但是沈哲明可不陌生。
所以沈瑜将这件事情交代给沈哲明之后,他就骑上了自行车,快速的朝家里奔去。
此时沈家的客厅里只有沈老爷子,沈鸿修,还有罗傲芙三个人。
这一次罗傲芙又再次的对着沈家老爷子跪了下去。
她确实真后悔了。
都这个岁数了,还遭这样的罪,这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没有想到林恒连抢带夺的将她手里的现金和古董都弄了去,说翻脸就翻脸了。
那时候她才意识到她被骗了。
她觉得是报应。
她还以为这是当年呢,两个人彼此利用,相安无事。
自己拿那些东西也是给自己留后手,也想着给了沈鸿修一个自由身,以后他想做什么也不管了,毕竟她欠着他的。
离婚了就各不相干,林恒说在春城有几套房子,他会送给她一套,然后让她住在那里,算是安度晚年吧。
她知道自己不是好人,自私自利,心里只有自己,就比如一开始知道孩子被换了,也不过是过了一个多月惊慌不安的生活,过后她就不管了,反正还有别的奶娘看着,那时候她更不在意了,反而觉得轻松。
好了坏了,反正也不是自己亲生的,所以她觉得自己活得算是潇洒的,可后来发现可不是如此。
这样的潇洒都是有代价的。
其中又经历了许多事儿她也不想再提了。
林恒和沈鸿修有仇,这才是主要的,也是不少祸事的起源。
可沈鸿修虽然认识林恒,但他却不知道林恒和自己有仇。
而且这个仇怨真要说起来,又要说到几十年前了,而沈鸿修对此一无所知。
她想要不再颠沛流离,就得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沈鸿修。
老爷子在这里咄咄逼人的,想要让他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屋子里一片死寂,罗傲芙跪在地上之后,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一般的,这事怎么说才能争取将被怨恨的几率降到最低呢,可想来想去似乎没有什么好办法。
罗傲芙神情变换,显然正是在做剧烈的心理挣扎。
沈老爷子冷哼出声,“你跪在这里想做什么?一声不吭的是在想用什么样的谎话来解释你落到今天这样境地的原因吧?”
罗傲芙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老太爷的这番话实在是太难听了,可是她又不得不听着。
她知道自己在老太爷这里再也没什么信誉可言了。
沈鸿修面色阴沉,不过却死死地盯着罗傲芙,他真的想知道,她到底会说出什么来。
老爷子声音带着讥讽和不屑,“难不成你为了我沈家还做了什么忍辱负重的大事儿吗?”
罗傲芙一个头磕下去,难堪的说道,“老爷子,这次我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没有欺骗您和鸿修的话。”
“起了吧,年龄也不小了,跪在那里像什么样子,既然想说点什么,就坐下来说,不过罗傲芙我可提前警告你,你做了我儿媳妇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有一句谎言,你知道我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老爷子的声音不大,可是却带着威胁。
罗傲芙迟疑了一瞬,就又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踉跄的身体坐在沙发上,她其实是真难受的,从来没遭过这样的罪,不过还可以坚持,毕竟这一年多的日子不就这么过来的吗?
都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她的报应来得晚了一些,可是却也刻骨铭心。
沈家人讲仁义爱面子,她就厚着脸皮求上来,再加上告诉他们一些前尘往事,自己不能回沈家,但是也会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能好好的活下去,为什么不活下去呢?
坐在沙发上,声音有些沙哑,不过还是缓缓的开口,嘴角带着苦笑,“老爷子,鸿修,我落到今天这地步,是我自己罪有应得,我之所以回来,一是实在无路可走,二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沈家船队那件事背后有个主谋叫林恒,你们应该都认识的。”
沈老爷子迅速的和沈鸿修对视了一眼,林恒当然是认识的,以前算得上是云城的老牌家族,不过后来家里出了事儿就分家了,族人也四分五裂的哪里都有。
林恒他们两个自然都是认识。
而且林恒和沈鸿修还是同学,只不过年轻时候来往多一些,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两个人就断了来往,如果不是今天罗傲芙提起,沈鸿修都忘记了这个人。
他眉头紧紧皱着,依然死死的盯着罗傲芙,“你为什么说起林恒,难道这次是林恒带你离开的?”
说这话的沈鸿修难堪极了,手也攥得紧紧的,显然情绪并不好。
如果不是父亲在旁边,他肯定冲上前去揪住这个女人,好好问个究竟了,但是他还是冷静下来,他现在和罗傲芙已经没有婚姻关系了,罗傲芙无论和谁在一起,也与他不相干,可即便这么想,他的牙也是狠狠的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