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绡盯着姜蝉，“不应该啊，不应该……你不是钟离月，你到底是谁？”

姜蝉负手：“传说司命执掌仙君命格，原本本尊只当危言耸听。可现在见到你，本尊才知道传言也有几分可信度。本尊若不是钟离月，那你说说本尊到底是谁？”

虹绡手里拿着命盘，她看一眼姜蝉，再拨弄着命盘，可怎么拨弄命盘都看不出姜蝉的来历来。

姜蝉看着她的面容：“你不说本尊也隐约猜到了你的谋算，为什么司命会被关押到镇妖塔内，为什么明宸当初对璃玥那般残忍，本尊现在终于明白了。”

虹绡，也就是司命盯着姜蝉：“你都知道什么？”

姜蝉：“司命虽然也是仙君，可惜法力低弱，终身囿困于仙君境界，永生不得寸进。一旦天地间有新的司命命格出生，上任司命自当身死道消。”

“本尊看你司命的命格是窃取来的，想来上任司命陨落，你在其中做了手脚。”

看着司命脸上的因果线，姜蝉澹澹笑道：“司命能够看到别人的命盘，但是却无法探测己身。也许你从上任司命那里窥视到了自己的命运，所以才有了后来的种种谋算？”

“当年明宸之所以将本尊误认为琴晚的转世，想来你在其中做了什么。或者说，钟离月的存在也是你苦心积虑弄出来的。”

“假借一个鲛人的身份，在生下钟离月后借机死遁。遮掩钟离月的灵魂，以图后期钟离月晋阶上神之后进行夺舍。”

“我猜你想晋入上神，但是因为司命的特殊限制，那么夺舍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姜蝉手指尖把玩着铃铛，“你可谓是机关算尽。”

“可你没想到琴晚会那么快就飞升仙界，也没想到明宸察觉到了你的谋算。但是没关系，你还有后手，只要钟离月活着一天，你夺舍的可能性就依然存在着。”

司命狂笑：“没错，我确实做了不少，我预算到钟离月会晋入上神，可我没想到会出现你这个变数，你到底是谁？”

姜蝉漫不经心：“以后下地狱去问吧！这一身的因果线，后手还留了这么多，看的本尊眼睛疼。”

她伸手轻轻一扯，原本缠绕在她魂魄上的因果线全都被姜蝉齐根斩断。司命脸色一变，原先还风韵犹存的妇人顿时变得垂垂老矣。

“你做了什么？”

姜蝉扯扯嘴角：“德不配位，司命这个位置也该换换人了。你这一身的罪孽，本尊等着看天道对你的惩罚。”

她说着提熘起司命直奔镇妖塔外，一直沉默的晋驰紧跟其后，司命说的那些话他有些明白，有些又不明白，越想越煳涂。

一出镇妖塔，天际就出现了无边的雷云。姜蝉随手一扔，天雷就落到了司命身上。看着这无边无际的劫雷，司命癫狂：“不……我是你亲娘……你不能这么对我！”

姜蝉：“钟离月无非是你算计之下的产物，是你先放弃了她并且算计她，本尊为什么还要再顾及你？本尊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天道允不允许。你活下来是你命大，若是就此陨落，也是你自己作孽太多，和本尊有什么关系？”

“况且本尊从来都不曾说过，本尊就是钟离月。这一点你知道，本尊也知道，你妄想拿那点子母女情分来要挟本尊，委实高估了你在本尊心中的分量。”

司命瞪着姜蝉：“你到底是谁？你夺舍了钟离月？”

姜蝉嗤笑：“本尊若是夺舍，就不会晋入到现在的境界，你委实是太蠢了！”

被姜蝉斩断了周身的因果线，司命曾经做过的孽全都被天道感知到。原先属于她的司命命格迅速消失，如今的她已经是一个凡人。

天雷道道之下，虹绡很快灰飞烟灭。

姜蝉看了一眼璃玥的灵魂，她身上和司命的那丝亲缘线彻底的斩断。话说小丫头什么时候醒？她都在这儿待了一千六百多年了，也已经到了上神了，这小丫头还不醒？

戳了戳璃玥的脑门儿，姜蝉看向沉默的晋驰：“有什么疑问吗？”

晋驰想了想：“璃玥……她还好吗？”

姜蝉：“姑且算还好吧，等她醒来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晋驰朗声大笑：“好，我现在还有些事要去处理，等我办完事，我再来找你喝酒。”

姜蝉：“弑神宫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

“弑神宫，弑神宫，好霸气的名字！走了，有空我会再来的！”

姜蝉：“你出去找离霜的时候通知我一声。”

晋驰摆摆手出了弑神宫，在看到原先太尘宫的地址时，晋驰沉默了下，径直往瀚泽的仙宫而去。

瀚泽的仙宫内，在服下仙药后，瀚泽的伤势稳固了几分，剩下的就是慢慢休养。姜蝉那一掌可没有留情，没有个几百年，他的伤势是养不回来的。

想到这里瀚泽就要苦笑，璃玥和他的恩怨已了，想来用不了多久晋驰就要来找他吧？镇妖塔既然已经到了璃玥手里，她自然会将晋驰放出来。

果然，他正要盘膝修炼的时候，晋驰从殿外大踏步的走了进来。仙娥们怎么拦都拦不住，一见到瀚泽忙禀告：“陛下，这位仙君强闯进……”

瀚泽抬手：“无事，这是朕大师兄晋驰。”

仙娥们退出去，晋驰看了一眼瀚泽苍白的脸色：“本来我还想收拾收拾你，现在看来你也没落到什么好处。”

瀚泽默然不语，良久才道：“太尘宫不在了，璃玥……她……她斩断了师尊和本命神器之间的关系，师尊成为了凡人。你说大家原本都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晋驰就猜到太尘宫的湮灭和姜蝉有关系，如今听到这个也不觉得意外。况且这一路走来，他听到太多的议论，姜蝉都做了什么，他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是师尊和璃玥之间的事情，当初师尊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璃玥，如今她只是将师尊曾经加诸于她身上的回报回去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