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林寺一行,叶萧收回紫武令,还拿到了一样额外的东西,缘戒。
荼尘大师一生行善之信物,象征着无数人脉,这样的东西,到谁手中都是宝贝,谁都会眼红,可是到了叶萧手中,却只能尘封。
叶萧手中的宝物太多了,单是最次的东西,也比这缘戒高档许多,何况叶萧根本用不上此物。
但,因为此物,叶萧却招了些新的麻烦,比如,丰海孙、周两家。
原本,拿到紫武令之后的叶萧,应当立刻返回天海,没有一丝逗留的理由,可却因为这孙、周二家,只得暂时留下。
同时的同时,他还要待荼尘走后,做些之后的事。
之后的两日,叶萧令黄老爷子帮忙寻了处僻静别院,顾自调息,几乎没有出过门。
而对于叶萧,自那日后,黄家上下,包括黄老爷子,那都是绝对的尊敬,再不敢有一丝不敬。
黄老爷子不似黄腆、陈莉那般傻,他心知肚明,黄啸一家可没资格当叶萧的长辈,叶萧和黄啸一家的关系也好像并不算好,就更别提他了,故而他只得敬着叶萧。
这两日间,孙、周二家,却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
叶萧也不急,就这么,慢慢的等。
没人能够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若是当了,叶萧会让他知道,何谓真正的大恐怖!
……
孙、周二家的家主,以及家中主力,这两日来,可谓是焦头烂额,皆在犹豫,要不要去跟叶萧道歉。
他们真的后悔啊,要是早知道法方口中那个叶萧就是天海的叶大人,在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围堵叶萧要缘戒啊!
要知道,就连中海李家那样的大家族,都在叶萧手下吃了两次瘪,两次过后都不敢再有任何作为了。
别说他们两家,就算加起来在乘二,那都比不上中海李家,中海李家尚不是叶萧的对手,他们又怎么可能是?
可是,梁子已经结下了,现在他们只能想办法解决,也必须解决,他们毫不怀疑,叶萧真的会灭了他们两家!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能够接触到的已经不是常人可以触及的了,对于一些真正的大修士,他们多少有些了解,那是真的一怒断人性命啊!
他们想要去道歉,可是却又不敢去。
素闻那位叶大人性格冷淡,得罪他的人,非死即伤,这一点,从两家十多个筑基修士一个没回来,两位练气修士胆都吓破了就可以看出来。
两家家主,怕他们去了,被叶萧杀,可旁人去,又显得对叶萧不够重视。
故而两日来,他们一直在犹豫,眼看着三日之期即将到,他们再不敢犹豫,决定于第三天一早,去黄家,对那位叶萧叶大人,登门致歉。
……
第三日清晨,孙家家主孙宏,周家家主周揽,相约一起来到黄府门口。
对视哭笑,孙宏上前敲门,很快,一位下人出来开门,眼见孙宏、周揽,便是一阵愣神,显然认识二位,却不曾想二位竟然会亲自上门。
孙宏上前拱手:
“这位小哥,烦请通报一下,孙家孙宏,周家周揽,来此跟叶萧叶大人,登门致歉!”
周揽亦是拱拱手道:“有劳了。”
下人很快回过神来,心道果然,,早在那天回来的时候,老爷子就亲自交代过,两家家主若上门,直接请过来。
那时候的下人还纳闷,丰海三大家族之二的孙、周二家家主来他们区区黄家作甚?不太可能来吧。
现在眼见二位,并听见他们的话,真的是下巴都掉下来了,这二位竟是来给叶萧致歉的!真是令人惊讶。
“二位快请进。”
下人迎着二位,一路去了迎客室,下上茶,通知老爷子之后,便道:
“您二位稍等,我去通知叶先生一声。”
孙宏和周揽点头,目送下人离去,他们却忍不住忐忑起来。
说起来可笑,贵为丰海三大家族之二的孙、周二家家主孙宏和周揽,竟然也会在来见一个人的时候,忐忑到坐立不安的程度。
这是有多怕?
另一边,去通知叶萧的下人,一路去了叶萧这二日来居住的僻静别院,在门口,敲了敲门:
“叩叩叩。”
“叶先生,孙、周二家的家主亲自来拜会您了,您出来吗?”
然而,并没有一丝动静传出来,令得下人疑惑,这两日,叶萧回来后就一直待在里面,从未出来过,连饭都没出来吃过,现在竟然都不应答了,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我,我进来了?”
他轻轻推了推门,发现,院门没锁!
“吱……”
木制院门打开,发出声响,院子中,却空无一人。
下人一愣,接着进去房间,发现房间内,亦是空无一人。
叶萧不在?他去哪了?来时也没见到他啊。
下人今早一早都守在院门口,也没发现叶萧出去啊。
叶萧,人呢?
……
丰海,荼林寺。
两日前,荼林寺闭寺,不再接客,寺内清净了许多,寺众们会拿着扫帚扫扫秋叶,闲时会打打坐,参参禅,日子,倒是悠闲了下来。
寺门口,偶尔还会有来此拜会的人,在得知荼林寺闭寺之后,也只能失望而归,两日来,不知来了多少人要见荼尘大师,都未曾见到过。
“嘎吱。”
依旧是荼林寺后院,刚刚落下的一片秋叶,被一只算不得大的脚踩在下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叶萧,负手走在荼林寺后院,沿着两日前的路,走向荼尘大师的住处的后院。
院门没锁,院子里却也没有人,法方不在,荼尘貌似在房间里。
生命,走到了最后的两天,荼尘两日前得到叶萧的“道”字之后,两日内,没有出过门,一直待在房间里,盯着那个字看。
直到今日清晨,方才放下那张字,并命法方好生收藏,当做镇寺之宝传承下去,法方不明所以,却也只能执行。
而放下了字的荼尘大师,则换了一身干净的袈裟,净面,以一种最精神的状态,坐在了房间的床上。
今日,是他,圆寂之期。
迎接死亡,他并未难过。
心下,一抹释然,一抹明悟,交杂缠绕。
一生坚持的,做到的;一生想见的,见到了。
此生无憾,死亦何惧?
……(未完待续)